柳二小姐似乎想要挽留,看季青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在亭子中目送着季青离开,身上散发出的深情是谁也无法忽视的。
“可惜啊可惜,”清平晃着茶杯,“才子佳人,佳人有意,才子无情。不过嘛,才子今日无情,却终究注定多情。”说完,看也没看云溪一眼,放下茶杯就去逛别的地方了,云溪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到天黑,清平才派人将云溪送会院子。
季青早早的就在翘首盼望,看见马车立刻就迎了上来,拉着下了马车的云溪就上下打量:“怎么样,云溪,那个公主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坐在马车里还没有走的明秋闻言立刻冷冷一笑:“季公子可真是多虑了,与其担心我家公主对季夫人做了什么,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呢。”说完摔下车帘,冷冷的吩咐回府。
季青看着云溪,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溪拉着季青走了进去,“饿了吧,盏琴煮好饭了吗?”
“云溪,”季青一把拉住了要往里面走的云溪,神色焦急不安,“到底怎么了?”
云溪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季青:“真的没事。”说完,拉开季青拉着自己手,走了进去。
院子里,盏琴正把饭菜端到屋子里,看见云溪立刻笑道:“季夫人回来了?赶紧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盏琴还是不分主仆的热闹,除此之外,剩余两人相对无言。
一个晚上,季青都是一副有话要跟云溪说的样子,云溪却只是无视,早早的就睡下。
第二天一早,那位侍女明秋又来请季公子了,说是公主想请。
季青原本想要推辞不去,云溪却知道那位公主不会罢休,笑着就替季青应下。
“云溪,”季青焦急的看着云溪,“云溪,你可知道她上次叫我出去做什么?”
“不管是什么,她是公主,若是想做些什么,或是忽然对什么感兴趣,你就暂时先顺着她,她总有腻烦的一天。”
“可是……”季青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云溪退了出去。
这一去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色擦黑,马车才咕噜咕噜的将季青送了回来。
接下来是第二天,第三天,那位公主倒也真是有毅力坚持。
“我说季夫人,你就不怕你的亲亲郎君被那位柳二小姐勾去了魂儿,将你这糟糠之妻丢到九霄云外?”清平看着在院子里依旧平静的作着画的云溪不由得微微打趣。
云溪头也不抬的回到:“其一,云溪不相信自己的相公会是这样的人,其二……若是他真将云溪丢到九霄之外,也算是云溪心中所愿。”
“心中所愿?”清平看着云溪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若是真这样,本公主可也算是好好的帮了你一把,这天大的恩情你准备如何偿还呢?”
云溪没有回答,只是丢下手中的笔:“修好了,公主看看可还满意。”
清平随意的瞄了一眼,随即冲着云溪懒懒挥手道:“行了,今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云溪站起身行礼告退,被一名丫鬟领着出去。
明秋颇为不解的看着清平:“公主,您为什么对那个叫做季青的人如此执着呢?若是真的想破坏他们,直接让那季青和那位柳二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即可,何必如此费事儿。”
清平拿起云溪的画慢慢看着,眼神深沉:“始乱终弃的看多了,偶尔看看痴心不悔的戏码也是个新鲜不是。”
“启禀公主,柳家二小姐在外求见。”
“嗯?”清平公主脸上露出兴味的神色来,“她居然来找本公主了,看来还真是上心了。”
“让她进来吧。”
“是。”
没一会儿,那位体态娇弱的柳二小姐就被丫鬟扶着走了进来,冲着清平公主盈盈一礼。
“免礼吧。”看着那位柳二小姐行礼的姿态,清平公主就不敢多让她站着,立刻吩咐人备坐。
“今儿是什么风,把我们的柳二小姐都给吹了过来,平日里柳二小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公主说笑了,灵芸只是平时身子病弱,不宜多走动,这才总是躲在府里偷懒。今日来,实不相瞒,是为了季公子的事情……”话还没有说完,柳灵芸的双颊就已经嫣红。
“季公子?怎么,柳二小姐这般的佳人也有无人欣赏的时候?那季青可也真是够不解风情的!”
清平似乎戳中了柳灵芸的伤心事,原本羞红的脸色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季公子家有娇妻,又怎会把小小的灵芸放在眼里。”
清平看着柳灵芸在那儿自导自演,却懒得接下去,索性直接到:“可惜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公主总不能逼着人家娶你,柳二小姐恐怕是找错了人了。”
“不是……”柳灵芸微微停顿才接着道,“只是灵芸听闻季公子的娘子颇为得公主的喜爱。若是灵芸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公主多多包涵。”
“无妨,”清平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笑道,“本公主虽说平日里嚣张了一些,却也不会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去管。”
柳灵芸的眼神微微动了动,站起身行礼道:“那就多谢公主了,灵芸不多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明秋,送送柳二小姐,别被地上的石子、树枝什么的绊着了。”
“是。”
明秋走到柳灵芸的身边刚伸出手,柳灵芸立刻有些惶恐的缩回了胳膊,冲着明秋歉意一笑,身态较弱、步履摇曳的走了出去。
今天,来请人的不是公主,而是那位柳二小姐身边的侍女,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眼神毫无波动,看着就让人生寒。
季青紧皱着眉头,毫不犹豫的退却了:“小姐的美意,季青心领了,殿试在即,季青还需好好温书,替季青多谢小姐的好意。”
门边的侍女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季青,一板一眼道:“小姐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却能够季公子务必赴约,若是季公子实在不想去,就不要怪奴婢冒犯了。”
“冒犯?”季青气哼哼的冷笑,“柳二小姐果真是连名声都不要了吗?”
那位冷漠侍女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神色来,却是更加冰冷,一伸手就制住了季青,拉着他就往马车中一丢。季青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声音,那位侍女就跃上马车,冷冷的盯着季青,另一边吩咐车夫离开。
云溪走出房间,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外,刚刚还听见季青和人说话,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百花盛放间,一处精致的亭子建在其中,一袭白衣,一个如画,眉眼娇弱的女子正立于其中,眼神淡淡的看着远方的小路,无形间却又透露出一些急切来。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最终在亭子边停下。
冷漠侍女拎着季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白衣女子立刻迎了上来,声音急切:“未言,我不是让你去请季公子过来吗?这是怎么回事儿?”说完,上下打量着季青,一脸担忧的问道,“季公子,你没事吧?未言有没有伤到你。对不起,是灵芸太过鲁莽了,不该就这样让未言去的,明知道未言总是出手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