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儿呢?”听咏儿说,天曲这两天忙着考试,天若宫的弟子如果想要阅览更高深的药理书籍,那么就要靠成绩取胜,就算是上任天若宫宫主收养的天曲,也没有那个特权。
而她,恐怕是个例外吧?这算是好运吗?
“呃?师姐去医治从皇都过来的八皇子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发自内心的担忧将那些羞涩的情绪迅速的压了下去!
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只是身子没力气,感觉很奇怪。”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对不起。”很是沮丧的垂着肩,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道歉?”有点错愕,天曲在她眼里是那种永远没有烦恼的孩子,转变突然这么大,叫她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再加上他那独特的嗓音,他的道歉在她耳里,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都是因为我的过失,才让你吐血昏倒的。”
“没关系,也许,我反而要谢谢你。”扯开唇角,带了丝欣喜:“我,终于看不见了!”
失明,是她这些天一直等待的!如希望降临!人世间,能像她这般期待双目失明的,恐怕唯有她一人了吧?接下来,就是等身体恢复元气了!
天曲一听,鼓着一张脸,“别人失明是惶恐的要死,罗刹,你真的很不一样。”
“呵呵……”轻笑不语,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人,怎么能跟那些生活在安稳日子里的人相提并论呢?
天曲,如果你一直保有这份纯真,或许,会是她很好的倾听者。然,人的纯真,又能够保留多久呢?
闭着眼感受着那些变得柔软的肌肉慢慢在复苏,身体里似乎出现了很多条丝线,一根根不停的在体内交错横行,她似乎能听见自己欢腾的血液在叫嚣!
不多时日,她定能完全恢复!
“罗刹,身子好了,会离开么?”问的很小心,似乎怕她会不高兴一样。
“嗯。”
“会回来吗?”
“也许?”
听她这么回答,天曲呼吸一窒,发现心口突然变得有点难受?他这是怎么了?
见他久久不语,宫箬玥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在药池里换了个位置,目无焦距的带着笑意轻吟:“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无声的笑了,笑的癫狂!
今日,不似以往的晴朗,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空!雷声阵阵却不见大雨落下。
没有阳光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寂寞,吸入肺里都觉得冰凉不已。狂风卷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带落了树叶的同时,也吹走了不少不坚定的花瓣,风,在庭院形成了小小的螺旋状,将树叶和花瓣戏耍着,一下吹到草丛边,一下吹到假山旁,最后,落入那清澈的小湖里,激起片片涟漪。
走廊上,站着一名容貌俊朗,五官分明的贵气男子,头上绑着捆着玉石的额带,细碎的刘海懒懒的搭在额带上,遮住了那双神秘的眸子,伟岸的身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面城墙。
他双手背在身后,围在脖子上的黑色狐裘彰显了他独一无二的冷傲,合身的黑色长袍包裹着有力的身躯,除了袖口处绣着攀枝流云,其他只是单调漆黑的黑色。
锐利的眼冷冷的看着转角处,然后又调回了自己的视线,似乎并不打算理这位不速之客。
宫箬玥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不好的气息,猝然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路过这里,本来去天曲那里是要绕比较大的一个圈子的,可是,她懒。懒的想要走捷径,听说这里是八皇子住的地方,不过不是说他平时不出门的么?
那前面的冷空气怎么解释?她可不认为这是纯粹的阴天造成的。
嚅了嚅唇,反正进水不犯河水的,这里是咏儿的地方,她路过一下,应该没关系吧?想到这里,抬脚继续往前走。
刚路过他,就感觉一道强大到无法忽视的气息扑面而来,咬咬牙,直接过滤掉,切,高了不起啊,高的过司瞳吗?呃?她怎么会想到他?
“站住。”
八皇子出乎意料的开口,就连那些藏匿在暗处的暗卫们都心生诧异,他们的主子,就连皇上问十句都懒的回半句,这会儿怎么……
宫箬玥破天荒的听话的站住,抬头问:“什么事?”脸上的伤口是有点吓人,但是她不愿意蒙面出门,那些丝巾让她感觉呼吸困难,难道,吓到他了?
为了不给咏儿再添麻烦,她对着空气,带了些歉意的弯了弯身,道:“抱歉,我的这幅尊容吓到你了。如果受惊了,我一会儿让天曲给你弄点儿凝神压惊的药。”
木着一张脸如是说道,却不知道这幅模样是有多滑稽!
八皇子冰川似的眸中滑过浅浅的笑意,声音却还是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你不知道,这里不准外人进出的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娇小的女子,露出来的肌肤几乎都有狰狞的伤口,她,是有故事的人,而他,喜欢和有故事的人打交道。
当然,皇宫里的那些阿谀奉承算不上故事。
“你立牌坊了吗?”见对方没什么敌意,那浑身的煞气估计是与生俱来而还没学会收敛的,如同刚杀过人的新手,无知的张扬。
不懂的低着头看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女子,一时间竟然没有反映过来她所表达的意思。
“这里没写你名字又没立禁止入内的牌子,我哪知道能不能进来,何况我只是路过而已,再说了,你立了也没用,我不识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