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翻身上马,总之,还是先去音籁城吧!
宫箬玥扶着胀痛的脑袋,就算是浑身无力,也凭着过人的意志从床上撑起了身子,眯着视线模糊的眸子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屋里被斜阳照的一片橙红,明明亮堂堂的,为什么自己却看不清楚?
由于视线模糊,她也只能看一个大概,白色的幕帘,白色的地毯,就连家具都是白色的!还有不知名的香料?
清新的味道虽然让她感觉很舒适,可是,这是哪里?墨白羽他们呢?
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提醒了她,她,好像是在熟睡的时候被人带走了?一路上的颠簸让她醒了过来,被人施药的她浑身无力,沉重的眼皮只能勉强的撑起一条缝来,却只是瞄到一抹绿色就被人从什么地方丢了下去!
然后……
嘶!
回过神来的自己才发现自己被包成了木乃伊!小至手指,大至胸口大腿都被包了纱布!她,怎么了?
“咦?姑娘醒了?”如黄莺出谷,声音清脆的让人心情豁然开朗,宫箬玥闻言抬头一看,却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能用鹅黄来概括她。
娇小,步伐轻盈证明会功夫,没有杀气,无害。
排除了对方为敌人的可能,宫箬玥友善的笑了笑,说:“请问,姑娘你怎么称呼?这是又是哪里?”天!这还是她的嗓子吗?怎么这么难听!
鹅黄女子坐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拆着她面上的纱布,柔着声道:“你叫我咏儿就好了,这里是天若宫,蟒月王朝境内,妄城。”
用特制的药水洗净了宫箬玥脸部狰狞的伤口后,像是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想必姑娘不是蟒月王朝的人吧?而且,姑娘的敌人似乎并不想让姑娘死……”
那断崖刚好是天启皇朝与蟒月王朝的交接点,恰好又是她们以行医为名的天若宫所属的地方,对方已经算好了,天若宫对生灵,是不会不管的。
救活了她,却留有一身的伤疤!作为一名女子,怎么能忍受这些呢?再加上此女子身体内已经有毒入骨,体质极差,恢复力弱于常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着慈悲心肠的咏儿竟然第一次讨厌某一个人。
甚至想要将她身上的痛苦,加倍的还回去!
宫箬玥淡然的笑看眼中为她闪过愤怒的咏儿,不以为意的说道:“无所谓。”她说的是这张脸变成怎样,她无所谓,但是对她做出这种事的人,呵呵!
依她推断,眼前的人应该是在这天若宫数一数二的医者,满室药香,指尖滑腻的触感可让她不会判定这个地方只是小小的医馆!
咏儿上好了药,又给她缠上了新的纱布,疼惜的说道:“一会儿你要药浴,一方面修复你的身体,另一方面,好排除你体内堆积多年的毒素,整个过程会很痛苦,之前你是在重度昏迷之下泡的,可现在你清醒了?”
扶着床沿站了起来,顺然的接受她的帮助,将身体一大半的重量依靠在她的身上,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竟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眸中寒光闪过,又眨眼不见,笑的温和:“那,麻烦咏儿了。”
排除体内堆积多年的毒素是吗?
宫箬玥无声的笑了,而脸部却没有多大的牵动,脸上的伤就算不看她也能从对方给她上药的同时感受出来,如今,只能等了,等到凤凰涅槃的那一天,她会将障碍一个个除的干干净净!
身体是本钱,她以前受了本钱的限制,几乎什么事情都得暗地里做,省的那几个家伙这里操心,那里操心!
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冒着热气的药池走去,心里不停的在咒骂!连脚筋都被挑断了吗!愤恨的咬着牙,脑中快速的推算着倒底是谁对她下的手?宫箬睿还是宫箬雅?不,这两人不可能这么做!只因为她们没有这个脑子!
宫箬玥行事明目张胆,倾向于堂堂正正,宫箬雅虽然会搞小动作,但是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她要嘛让她死,要嘛任她逍遥!本性藏匿着懦弱,能有多大的作为?
尧漪更不可能,有着司徒悯的牵制,她对付她必定是一击必杀,然后带着她的头颅丢到司徒悯面前炫耀!
除了她们,还能有谁呢?百思不得其解。
纱布在咏儿温柔的巧手下一条条的掉落在地面,最里层的纱布竟然是暗红色!可见宫箬玥倒底被对方伤的有多重!
木然的看着身上的伤痕,有的结痂了,有的没结,狰狞的伤口让人不敢直视!可是,宫箬玥的态度似乎这些伤不是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咏儿看着这样的病人心里一阵揪痛!眼前的人倒底遭遇到了什么,才会让她对着这些连作为医师的他们都不忍直视的伤口,没有半分恐惧呢?
她不痛吗?不难过吗?不害怕吗?不担心吗?
种种疑问填充着肚腹,看着她缓缓的走下药池,咽了咽口水,担忧的说:“如果,如果你觉得痛的难以忍受的话,我可以……”
“不用,挺好。”只是浸入了腰部以下而已,就已经让她疼的话都出现了颤抖!
她要记住这种痛,然后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
她宫箬玥,说到做到!
药池中,烟雾缭绕,脖子以下都浸入药池的宫箬玥唇瓣青紫!
艰难又颤抖的咬了咬牙,对着一旁因为不放心而不肯离去的咏儿说:“鬼罗刹。”
“呃?什么?”咏儿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她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