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有的愿望如此卑微,如此渺小,可是她却把他忘了,她怎么可以把他忘了!
把他丢在冰冷冷的远方,就连一封书信也不曾送回。哪怕是只字片语也好,他都会万分珍惜的啊。
难受的纠着眉头,睁大了干涩的双眼看着橙红的天空,他想哭,可是,为什么哭不出来?是谁不让他哭的?是谁说哭很难看,喜欢看着他令人舒心的笑?
至此之后,他的脸上只留下笑容。
他觉得,只要一直笑下去,她就会回来的。回到他身边,轻轻的揽着他,轻轻的说……悯儿,我回来了。
可是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他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失望到,将对她的爱,渐渐的,变成了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恨!
“姐,我是真的真的好爱好爱她,她是我认定的人啊。”心只有一颗,遗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取不回,要不到。时刻想念。
“悯儿……”
话才刚刚出口,司徒翩芊就被一道狠厉的掌风逼得后退了几步,无奈的对上自家弟弟苍白的容颜,听他用无比阴狠的语气对她怒吼:“这个名字只有她能叫!”
司徒翩芊无奈的在心里咒骂了某个女人后,才重新扬起笑脸,对他说:“弟,姐去把她绑来给你,好不好?”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给他弄来。无论代价多大!
闻言,司徒悯双手无措的轻触着自己的脸,很小心的问着:“姐,看到我这幅模样,她会不会讨厌我?怨我当初用那般模样欺骗了她?她很讨厌被人欺骗的。可是,可是当初是身不由己啊。我……”
看着她最宝贝最珍视的亲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变成这幅模样,她心里纵然有怒气也只能化作无奈,那个女人只是在蟒月待的时间长久了些而已,他就成这模样了,那要是她让那家伙死了的话,那她这唯一的弟弟会变成什么样?
想着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靠近他,只能低柔着嗓子劝慰着:“没事没事,她本事那么大,肯定一开始就知道弟弟你用了人皮面具的。而她知道你有不能对她说的苦衷,所以没有揭穿你,放心吧!嗯?一切有姐姐在,不怕,不要担心,好吗?”
司徒悯慌乱的眸子怯怯的看了司徒翩芊一眼,不确定的问:“真的吗?她真的知道吗?”
“对,姐肯定她是知道的,你难道忘了,当初姐就是看上她那狐狸模样才答应听命于她的?”见他似乎有点恢复正常了,她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宫箬玥啊宫箬玥,你真是害人不浅啊!你这个妖孽!妖孽!
回头见到你,要是不接受她最宝贝的弟弟,她就抢你家夫郎!把你家夫郎一个个都扔的远远的!找都找不回!
似乎就像没有听到司徒翩芊说的话一样,他又转过身看着悬崖那层层白雾,落寞了摇了摇头,“不要了。”
“什么不要?”爱得这么惨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姐姐去找她了。”
说完,无视司徒翩芊的错愕,他走到离她三步以外的位置停下,冰冷的眸子直视前方,用穿透寒风的冷冽说道:“我可是暗宫宫主司徒悯!”
他也有,属于他的那份骄傲!
盘旋在孤寒的悬崖边上的冷风久久不散,卷着卑微的黄沙,卷走了他的一分眷恋,一分念想……
挂在窗前的风铃被冷风击得铃铃作响,击碎了一室寂静。
屋外传来潺潺水声,低微的虫鸣点缀着漆黑的夜。祥和而又冰冷的月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躲过树叶的遮掩,扑簌而下,为空寂的庭院镀上一层层违和的银光。
本就美轮美奂的地方被这么一点缀,更似仙境!
清凉的风将花圃中晕散开来的点点湿气带入了空寂的室内。
天咏儿惊讶的巧手遮掩着朱唇,错愕看着夜幕降临才赶回来,却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身简约的白底墨竹睡裙,海藻似的黑长墨发柔顺的贴在身后的宫箬玥,掩去眼中的那抹惊艳,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眼前这个直接闯进她闺房,并且曾经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人竟然说要去皇城?不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啊?不好好还算安全的天若宫待着,干什么要去皇城?
“罗刹,你今天在外面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确定的作势要探上对方的额头,却被她给躲了过去,只见她很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还很无奈的说:“咏儿,我没病,你也没听错,我是要去皇城一趟。”就打个回转的事儿,用的着这么紧张吗?
“那好,你说,你去皇城倒底要做什么?”重新坐了回去,双手藏在水袖中,叠在腹前,水眸中漾着睿智,她绝对不会傻傻的以为罗刹这次去是为了看看皇城的美景。不给个说服她的理由,她绝对不放人!
她做的哪一件事是安全的啊?就连尝试研究新的毒和药,那刺鼻的气味都能把周围的花花草草薰成黑色。九池都因为她的路过变成了一潭潭冒着浓稠液体泡泡的不祥之地。
有的弟子直接把画卷般的九池的牌匾换了下来,挂上了鬼境,旁边还附加一个木板,写着……非宫毒物勿近。
几乎所有弟子都会尽量的避开她,只怕被她抓去做药物对象。有的药物虽然不致命,可是也能让人难受个好几天。谁愿意没事找痛啊?
宫箬玥走近天咏儿,一把将她抱紧,唇贴着她的耳鬓异常小声的说:“我已经联络好了血刹楼的人,他们到时候会来帮你,还有一定要堤防八皇子,他身边不止那么几个人。明天我会带上司瞳和澈一起去,顺便也会会那个没见过面的大皇子。相信我,我不会让天若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