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说那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废物竟然还在天若宫?天若宫宫主倒底在想什么呢?”
一袭藏蓝色戎装华衣的男人脖子上围着雪白的狐裘围脖坐在火炉不远处的摇椅上,双手藏在盖在膝上的纯黑绒毯里,长长的发披落在周身,形成黑色的保护圈,轻轻合起的凤目看着烧的绯红的炉火。
细长的眼睑倒映着跳动的火星,若有似无的释放者身为王者的霸气。
菱形的薄唇勾着不明意味的笑,整个人在偌大的昏暗空间内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慵懒气息,就像只吃饱餍足却还在搜寻着猎物的雄狮,温和而优雅的声音带着不明意味的华丽腔调:“轩辕凛那废物最终也只能靠着祖上的诏旨寻求庇护,弱者的行为真是可笑。”
“主子,此言差矣。恕奴才直言。”
恭候在侧的心腹总管手拿浮尘杖,秀气而稍嫌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算计,带着些许的崇拜跟敬意说道:“奴才认为,与其说是八皇子在天若宫寻求庇护,不如说是在间接的打着天若宫的主意。”
细而轻的声音就像滑过天际的羽毛,很能安抚人心,就是因为自己独特的嗓音,才会被允许留在大皇子身侧,而他也为他的王者之气所折服,哪怕为他牺牲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的王,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继续。”
懒懒的靠向椅背,轻轻的摇晃了起来。他从来不轻易信任任何人,更可以说是他只相信自己。身旁的人谈不上信或者不信,只知道这个奴才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的。
当然,这个奴才也只是知道他表面上的一些东西而已,那眼底的痴缠,让他只觉得可笑。还好这个奴才懂得进退,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让待在他身边一个年头之久。
“天若宫从古至今就是一个很玄妙的存在,精通医术又懂五行八卦之法,若是能将天若宫纳入名下,那好比如虎添翼。虽然说八皇子从小身子骨很不好,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再加上天若宫以医术闻名于世……恐怕想要让八皇子脱胎换骨,不会是难事。”
他顿了顿,见他的王没有动作,才放心的接着说下去:“奴才斗胆猜想,八皇子这次回来,恐怕会成为您最大的威胁。现在是不是要将八皇子剔除比较妥当呢?”不说八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生,那名妃子的身世也更不简单!
那位大人可是与统战大将军其名的人物呐!
何况,一个旧病缠身的人竟然能在皇室安然生存二十余年,那人的能力可想而知。若是八皇子平安归来,那大皇子若想登上太子之位,将必然受到威胁。
轩辕翼拉了拉绒毯,懒懒的眯起眸子,藏起了那分锐利,听似温和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说道:“以清,本王有没有跟你说过,谨言慎行?”
一个奴才竟然还揣着胆子品论皇族,他是否还有当奴才的自觉?做好本分内的事就行,政权还轮不到他来插足。
脚下一软,以清慌张的跪伏在地,惶恐的说道:“主子息怒!”
“你还不值得本王动怒,做好你该做的事。下去吧。”轻晃着摇椅,看也不看跪伏在地上的人,面色平静,让人不敢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以清万分惶恐的领命告退,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同时,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真好,能待在王身边的时间,又多了一天。
“主子,天若宫那边传来消息。”
以清没离开多久,大皇子轩辕翼的身侧就多了一抹劲瘦的人影,他的视线落在以清离开的地方,萧清的眸子闪过不认同,他还是无法理解他强大的领导者的身边为什么会留下这种没有任何帮助的人。
“说。”
“闲鹤老翁出现在了天若宫,并且纠缠上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闲鹤老翁出现事关重大,所以他接到下属的信息后便刻不容缓的赶了回来。由主子定夺。
“闲鹤老翁?”出乎意料的人物出现让轩辕翼有些警觉,“那女子是谁?”他可不相信闲鹤老翁会因为儿女情长跑出来溜达。
萧清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力!”
无所谓的摆摆手,让他继续说下去。跪来跪去也不怕他这个主子眼疼。
“因为那名女子只是天若宫宫主救回的普通女子,兄弟们都认为那名不会武功的女子并不以为惧,所以,疏忽了……”萧清越说越没底气,对自己还有自己部下的作为感到很惭愧。好歹他们是主子身边暗线一军,竟然做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
轩辕翼的剑眉稍稍一挑,勾起微乎其微的笑,说:“意思是,没有获得本王想要的信息咯?”
关于闲鹤老翁,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若单单只是后者,或许还真的没有什么,疏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牵扯到闲鹤老翁的话,似乎不注意都不行了呢?
闲鹤老翁那传闻中的盖世老顽童若是站在轩辕凛那废物那一边,那他成王的路上岂不是就多了一个几乎坚不可摧的大麻烦?
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后,心中就有了算计,足尖轻点,再次晃动着摇椅,下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去查查,那女子是谁?闲鹤老翁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天若宫倒底打算站在什么立场上。”
若是天若宫要插上一脚,那么他并不介意毁了祖上遗传下来的诏旨,他要建立的是,新的王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