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却乖巧地张开嘴儿任他灌酒。他看着她又踉又猛吞的样子哈哈大笑,喝到一半不灌了,忽地一抬手,挟她上床。
“东方……”轻呼一声,抓紧他胳膊保持平衡。他一手搂着她的颈,一手覆上她的背,他的胸膛压着她的胸脯,亲密无间。
“叫澜。”他今晚的声音该死的极有磁性,细长的眼别有深意地凝她。
轻叹,三更半夜地为计较一个名字这么当真么?
“澜。”有些累,不想争辩。黑白分明的眸子却还在看着他手中那剩下的半杯残酒,她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看着那杯红酒有些瑟缩。知道这酒香气虽浓,可是酒精度数并不高。
他偏爱红酒,总是修长五指轻扣酒杯,面容慵懒,慢慢品尝。红酒美男,也是道独特的风景。耐人寻味。
如她所料,他不会轻易放她,如果真要庆幸的话,只能说天气突然寒冷,这瓶红酒热过,所以并不冰凉。他饮一口酒,便在她身上厮磨轻啃一阵,手游移她全身,反复回味。
“美人如酒,不如美人加酒。”他声音有些冷。
尴尬莫名,非得这么折磨她?总是把她当酒品?可她不能拒绝,只要他不提起陆书鸿,他就是这样品到天亮她都不会抗拒。
只是这次并没有当初的温存,浑身上下留下他的轻噬痕迹,斑斑如红疹。偶尔太痛,痛出了眼泪,却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地别过眼,却马上被他放正:“看着我。”
她看着他。静静的柔柔的。
“我是谁?”他声音轻得像烟,隐含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澜。”她轻颤而应。
“要地下情人吗?”他漫不经心的样子。
摇头。心里只有一个意识,杜心心害惨了她。
他眯起细长的眼,隐含威胁:“我百里挑一的妻子,怎么舍得让她空虚得找地下情人……”忽地停了,捉住她小巧的下巴,“我要忠诚的女人。我要放心的女人。乔小北,外面繁花铺地,我东方澜不是圣人,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为一个陆书鸿逼开我,值得吗?”
她点头,她比谁都懂。只是泪盈于睫,感觉眼睑只要颤动一下泪珠就会滚落。好象许久没痛快哭过,好象她一直就没有哭泣的权利。现在只想放声大哭,一哭解千愁。
她晶莹的泪珠倒让他高兴了些,含笑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红酒所剩无己,他手一松,含笑看着它落地。
听到清脆的碎杯声,他这才长身覆上她。神情倒似平常那般戏谑,好象猫捉老鼠般志在必得。
她一身绷紧,等着他的凌虐。知道自己会很痛,她紧张,完全没有那份承欢的心思。
紧要关头,电话声响起。乔小北一身倏地放松,这电话响得真是时候。可是身上的男人不悦,长臂一伸,挂了,还拿开了话筒。
她恨得想捏死他。颤颤地看着他:“澜……”却又闭了嘴。他比她更骄傲,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他终于滑进,黑瞳眯起,注意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那张纯净清丽的脸上有着惊恐,但她咬牙不做声。他忽然停了,伏下身:“小北,你和他当初到什么程度?”
再也忍不住,她哭了。倔强的人儿肝肠寸断。
“别哭。”摩挲着她磁玉般嫩滑的小脸,他还安慰,难得的温和。
这男人有做魔鬼的潜力,泪眼蒙胧间她笑给他看:“东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会吃醋?东方,你爱过几个人……”
被他逼疯了,她才胡说八道。他的尊严岂容她挑战,立即如狂风暴雨般袭向她。
痛!
终于停了,可他不满足,还在折腾。她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惊慌地看着他趴在身上蹂躏她。
“你下次再私自去见他看看!”他冷冷宣告。
她惊慌地瞪着他,感觉着两人之间哪里开始不太对劲。好像相敬如冰有点变成水火交锋……
震天的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同时伴着容海急促地喊声:“容澜快起来。苗苗病发,危急……”
一切动作停止,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两人爬起来套起衣服就往外冲。她觉得痛,可是痛比生命来说无足轻重,她挣扎着跟在了众人后面。
乔小北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苗苗两点多病发进医院,凌晨六点才抢救过来。抢救过来的人儿依旧苍白胜雪,躺在一室的白色中了无生机,似乎随时会消失。乔小北有听说过心脏病,而且知道很多心脏病患者和常人一般结婚生子。但汪苗苗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她的心脏病已经影响到了全身肌体功能。别说生子这种消耗体力的大事,只怕男欢女爱都无力承受。
这才明白苗苗的话并没有夸大。她的不争不抢,确实是不能争不能抢。但实话说来,这脆弱的女子还是在争在抢。
医生要求病房绝对安静,所有人全被赶出来。走廊里上数人愁眉不展。
倒是容海恍然大悟般:“北北,你怎么来了?”
“是啊?你怎么来了?”汪晴晴大吃一惊,“容澜,这女人怎么能来?”
言下之意她不该来。乔小北瞬间明白,在他们这些孤儿之间,她是个外星人,不被他们接受的。
东方澜心思不在这里,他打开手机找着什么。
“苗苗这丫头……”汪晴晴叹气,摇头,眼眶红了。
“现在不是有心脏移植手术?”乔小北有些不解。按东方澜的财力,动这个手术可以支撑。
“苗苗的血型罕见,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而且一岁左右就被弃在孤院门口,根本无法查找亲人,很难找到合适的心脏。中国人不习惯验血型,就算有合适的也大多会被错过。”汪晴晴解释。明艳大美人语气惆怅,神情复杂,漂亮的眸子总是飘过房中那张苍白的脸儿,但并不久驻。乔小北忽然有种感觉,汪晴晴对汪苗苗又爱又恨。
甚至恨比爱多。
东方澜正在打电话。他扩了音,所以大家都听得清楚:“Abe,现在情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