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一趟,云弈送来许多旧物品。她默默捡起照片愣了许久,最后把脸儿扭到一边,似哭了……
他当时没有打扰她,默默回到客厅陪乔天洪聊天。
就算云家曾经卑鄙过,可是云皓天对她一片冰心在玉壶……
终其一生,云皓天会在她心底一个角落,永不褪色,他容澜若聪明绝不会去碰触那个敏感地带。
而他向来绝顶聪明。
她还在看照片,他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
心里一动,他转身回到书桌边,把两人的婚纱照取下,默默将镜框从她身后递过去:“用这个吧!不会回潮,不会褪色。”
她没动,在他几乎想转身出去的时候。她转过身来,拿过镜框,十分仔细地装好。
他看着她认认真真的模样没有作声。
她回过头来了,端详着照片,然后递给他,浅浅笑了:“容澜,帮我收好。”
收好?容澜瞬间心里一松,不多言,想了个简便的方法,小心翼翼拿保鲜纸包了好几层,放进小皮箱,然后把小皮箱放到衣柜顶上。
“几十年不会坏。”他似在许诺。
颔首,乔小北不再多言,利落收拾好,和容澜提着小旅行包出来。
一见两人带着小旅行包,院子里的人全行注目礼。
容澜挑眉:“大家住得可好?一定乐不思蜀吧?”
“住得很好,很好!”汪晴晴率先点头,笑盈盈地,“暂时没想回北京。”
“主雅客来勤嘛!”莫二摆着他的弥勒佛脸,笑成一朵花。
就知道是这样。
乔小北浅浅笑了,柔柔地:“有谁愿意帮我干点活不?”
“当然。”院子里的人全举起手来。小北的人品有啥说的,大家都信任。
“那我可不客气了。”乔小北乐了,大家自愿的哦,可不能怪她。数着指头儿吩咐,“做饭的任务交给容海和心心,晴晴帮忙照顾妈,莫二,我家宝贝归你带……”
“我妈要是身上有异味,你们死定了。”容澜笑里藏刀。
“宝贝太皮,莫二你可要看好他。”小星星实在是容澜的儿子,经常不遗余力地捣蛋。乔小北一再嘱咐。
终于听出不太对劲。汪晴晴脱口问:“你们呢?”
“我们……”哈哈一笑,和容澜对视,乔小北转身就跑,轻盈翩飞至直升机上,容澜大步跟上,坐进驾驶座。
直升机翱翔在太空。
“小北——”杜心心终于回过神来,九个月身孕的人追着飞机跑,“小北你被容澜带坏了……回来……”
“心心,久病无孝子……”才不回来,才不给你们当保姆。一天两天是客,一周两周要不得。
“你们不走,我们走。如何?”容澜高高挑眉,似笑非笑。
“哈哈哈哈……”乔小北笑软在容澜肩头,“离家出走真好……”
她的笑靥勾起他的情怀,低头,一个吻对准她的唇落下:“宝贝——”
“老爸我在这。”脆亮的娃娃音在两人背后热烈响起,“爸爸会开飞耶!太棒了!超级爱慕老爸。”
天!才合成“日”的双唇立即弹开,淡定几十年的容澜一下子脑筋停止运行,手忙脚乱,飞机像个纸飞机般俯冲下去。
“天啦!”乔小北紧紧闭上眼睛等死。这娃儿什么时候偷偷爬到飞机后座的呀?还以为容澜喊“宝贝”是喊他,居然应声冒出来……
吓死他老爸老妈了。
千钧一发之际飞机终于抬头。容澜抹了把汗。
才刚平稳些,小宝贝不依了,嚷嚷:“好好玩。爸爸再来一次!”
乔小北大惊失色,果然这父子一模一样。
容澜就是这么冒险的……
好在容澜没听儿子的话再来一次。要不然她估计会吓个心脏病出来。
“是崇拜,不是爱慕。”她笑盈盈教小星星。
两人打算先在A市停留两天再计划接下来的旅程。
来到望乡酒楼。这酒楼已全部翻新,外墙用上明黄色,十分耀眼,可望乡酒楼四个大字居然不见。仰首,赫然见顶上立着“北澜”两个字。
疑惑地瞄向容澜。
“当年东方集团所有的酒楼现在都已回归北澜名下,如此而已。”容澜笑谈。早一手提着儿子的小胳膊,一手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直接走向顶楼的总统套间。
酒楼招待人员都自觉让到一边。领班十分恭敬,双手奉上钥匙:“容总,请!”
“容澜……”她喊住,住这儿实在有够奢侈。
扬眉瞅她,摇头,可咧开了嘴儿:“怕我把你的家产挥霍掉么?”
哭笑不得。什么她的家产,是他的家产好不好。挂着她的名,北澜的一分一厘都是他赢来的,其间多少血泪呀。
太浪费了呀,几百平米就住一家三口。可拗不过容澜的坚持,只得住下。
“站得高,看得远,从现在起我们要培养星原的心胸与眼光。”容澜一本正经,“优越的心态必不可少,我们的星原必然练就王者之气,这是稳定企业的灵魂。”
星原是小星星的学名。乔小北坚决反对原来容北澜的名字,这才改成容星原,意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盼孩子前程远大。
“现在莫二正在珠三角开拓服务业,到时去珠三角游玩时就可以舒舒服服了。”他笑盈盈的。懒懒地斜倚在大皮沙发上。
挨着他坐下,却想起了当年在这里时的那床被子。这么多年都没明白,容澜这种男人怎么会想起给她盖上被子。但是……她浅浅笑了,那床被子十分温暖,留恋至今。
她走神了。
几百平的空间够小星星疯狂的,小家伙在里面疯跑。一切可以掰动的东西,他都进行破坏性试验。
不理儿子的新鲜玩意儿,容澜直接把笑凝儿子的乔小北搂进大卧室。
“喂,星星在外面。”她提醒。却恍神——这男人明明就忍不住寂寞,断断续续十余年真不知道他如何熬过来的。想着,眸子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