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在?”容海一瞅就明白。
“她是我老婆。”容澜白他一眼。断绝容海一切胡思乱想,以为两人在地下情。
“好个有老婆的男人!这年代连结婚证都没有。还这么理直气壮,啧啧……”司徒清刻意嘲讽,站起,玉树临风,一拍容海的肩头,“我们走吧!别看人家脸上这么热情好客,说不定早就想把我们扫地出门。”
“容澜不会。”容海也笑着起身。
“不一定。”容澜却老神在在地否认容海的恭维。
哈哈大笑,容海和司徒清挤眉弄眼离开。
反而容澜看着两人离开有些大男人不该有的怅然。司徒清家教太严,为人严谨,这么多年觉得对杜心心有愧没有成家。可容海却是稀里糊涂成了光棍……
回房,才到门口就听到微微的呼声,均匀而动听。挑眉瞅着床上的人儿,竟把被子蹬落床下,俏生生白嫩嫩的双腿全果着,侧放,某些幽深的美丽若隐若现。
而她的一只纤纤素手正放在胸口,拉扯着胸前的衣服。
一室静默,只听得见自己的口水声。摇头,他居然能放任她自由这么久,真难以想象……
上床,长臂一伸,人儿入怀。怀中的人儿似乎有些热,脸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娇俏几分。今天她是只小母老虎,不知和晴晴说了些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一个劲儿想折腾他。可是这小女人忘了,男人一被折腾就有控制不住的激情。
瞅着,下腹似乎又蠢蠢欲动。一掐自己的胳膊,痛,这才清醒而舒适地躺下。
明明两人的关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可是总是不踏实,只有她在怀中时他才真心睡个安稳觉。
轻轻捏捏睡美人的小鼻子,捏她的脸儿。有些无可奈何,这小女人就是不愿意回北京。她要是肯回北京安心待在乔天洪身边,他就可以放手大干,把四面八方的牛鬼蛇神一碗打尽。从此天下太平……
可是她死活不肯离开A市。那点心思他明白——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更不放心苏复的出现。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睡梦中觉得某个不安分的孕妇正一个劲儿朝他怀中挤着。似乎离开太久太久,生怕他又飞掉,急于抓住些什么。光光的身上到处圆溜溜,哪有什么好抓住……正想着,他发出一声闷吼,完全清醒过来。好,她还真找个好东西抓着了,它迅速在她的掌握中成长起来。
一身立即如火炽热,无异于酷刑,试图拿开她的手。可她就像抓住了大海中唯一的救命索,死活不放。
咬牙,抵制着热浪翻滚,容澜自我解嘲:“好吧,孕妇最大……”
他自说自话,熟睡的人儿可不会说梦话回他。
侧身瞅着臂弯中的人儿,容澜哭笑不得。很好,她抓着了好东西,自觉有了安全感,唇角微翘,眉眼弯弯,显然正在好梦。
终于明白,思念中的人儿睡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种折磨。
终于知道怀孕也有不好之处……
一晚都在半睡半醒之间。天亮时她一个侧身,才松开对他的掌控。默默瞅着熟睡的女人——她仍然睡得正熟,唇角微翘。眼睑轻颤,让人以为那是展翅待飞的蝴蝶……
放下心来,这才沉沉睡去。
容澜是被乔小北推醒的。那个清雅的人儿眸光灿灿,似乎有此羞涩:“再不起来就迟到啦!”
“迟到就迟到。”他懒洋洋。
她脸上有点抽筋:“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官上任贪温床。不害羞!”
“贪温床?”他缓缓的重复着她的话,细长的眼似笑非笑瞅紧她。
她脸刷地红了,云淡风清地走开:“谁知道你在贪什么?也许什么都贪,例如什么娥皇女英……”
本来一夜没睡好,困得很,确实不想立即起来。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又是咬牙又是笑——唉,女人万万不能得罪的,特别是自己在乎的女人,特别是这么敏感的女人。真心内伤严重。
无奈顶着熊猫眼爬起来。当容澜一身光光的白晃晃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乔小北呀了一声跑了出去。
一声笑声从喉咙底暴出,他尾随出来。
洗漱完毕,如愿看到厨房里正要准备早餐的人儿。大大咧咧地走进厨房,顺手捞着她纤细白净的手儿,摸摸,摇头:“小北,小心手变粗了,以后切菜我来。洗碗也我来。”
眼眶腾地红了。要这个男人注意这些小事,当真比天上掉馅饼还难呢……
没让她准备早餐,抱她回客厅,轻轻放在沙发上,顺手送了瓶牛奶放她手上。
“早上只喝牛奶?”蹙眉,乔小北望着纯牛奶发愣。早餐就一瓶牛奶,貌似她胃口不止这么一点儿。肚子里的宝宝可会嫌少的。
“我去楼下打粥回来吃。”他悠闲笑笑,习惯性的摸摸她脸儿,“小北你胃不好,早上喝点粥好。”
“你不是会做饭了吗?”故意问,眸子却停在牛奶盒上。亏他还记得她的胃溃疡。想起前些天接到的那瓶胃药,眼睛有些湿润。瞥啊瞥的,就是不让她捉住目光。
如期的尴尬,容澜轻咳:“大厨师都是男人,我总有一天会做饭。”
“或许退休的时候可以。”她凉凉地帮他出馊主意。
大窘。容澜转身,没让小女人看到脸上可疑的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以为哪个男人都适应?不过……他回头说:“我晚上回来学会煮粥……”
噗哧笑了,瞅着他小心翼翼关好门。默默地窝到沙发中,脑海里想起了那件晚会上的孕妇裙装。鼻子有点酸。他只是有些大意,常常忽略她的心……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天生温柔,他的心思向来在事业上为多,能想到她的胃痛药和晚会服装已经很不容易。
是的,那盒胃药只有他才知道得那么清楚,知道是湖南产的那种;而晚会裙装的颜色却是他喜欢的,因为他觉得那颜色和她极配。他总是忘记她年近三十,仍然用自己喜欢的颜色装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