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A市?”乔小北微愕,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去那儿。那曾是两人的噩梦。
“是的。”容澜严肃极了,“我去有重要的事。可能一两年,可能三五年。”
“那,要我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有些纠结,她的噩梦自然也是他的噩梦,他要去必然是为了某些不得不去的理由。他毕竟身居官位,身不由己啊!
“小北愿意去?”闻言,他整个人都光灿灿的了。
“可是北澜……”她犹豫着。
“北澜当初就在A市注册。”他接话。
“哦?”这样啊。这样说北澜的总部就在A市,令她伤心的地方。难怪每次问莫二,莫二都吞吞吐吐地说不上来。
“小北,我希望你能在北澜一直上班。”容澜身子向前倾,神情间有些渴盼,有几分她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他灼灼的黑瞳间跳跃着。
“容澜,北澜你收回去吧?”提到北澜,乔小北头痛。给个六十万资产的公司给她玩玩,她还可以高高兴兴地去玩,可是六十亿资产的北澜,光想着就如泰山压顶。
“小北若转让北澜,估计北澜要损失几成。”容澜低笑,笑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这世上哪个女人面对着六十亿的公司会是她这般无奈。这女人自由多过享福。他也头痛。
“北澜不是我要的啊!”天下掉下个大馅饼,一不小心掉她头上了。她头痛。
“这样好了。”他轻笑,摸摸她头顶,“我们马上结婚,这样北澜就是我们两人的了,那些事情全是我的事情,小北什么也不用担心,只在每天向北澜报到,坐在那儿玩小猪找金子就行。”
“容澜!”她声音微寒。这男人打趣她呢,当年她没事就只知道玩那个玩意儿。只是他日理万机,凶险不断,还能记得她这小小的游戏,心里有着小小的感动。
“小北如果能跟我去,我就请首长同意我们尽快办婚礼,带乔浪一起去那边。”容澜语气轻松多了,显然这男人不愿意与她分离。A市不近啊,想要团聚可不是易事,而且公职在身,并非自由人,更是难上加难。
“我……”乔小北咬手指头了。好不容易与父亲相聚,这会儿又离开,多少不舍。而且乔浪渐渐大了,总是跟着她东奔西跑,实在不是个法子,这对孩子学业上有影响。
乔浪今年五岁的年头了啊!
“这个月底我就要上任,小北可以好好想想,但要抓紧时间。小北,我希望我们这辈子不要再分开了。”乔小北没有马上答应,容澜淡淡失望。
终是离开杭州乡下,两人赶到北京乔家时天已擦黑,没想到两人一进屋,里面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步小佳,别一个是她这辈子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汪晴晴。
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还能找到她乔小北家里来。
蹙眉,乔小北平静地跟在容澜身后走了进去。就说惹桃花的男人是祸害,这不,这新旧两个全找上门来了。去了汪苗苗,反倒一下子冒出两个来。
似乎知道乔小北心里起了波澜,容澜默默握紧了她小手儿,低头轻轻一笑:“小北,相信我。”
“嗯。”她轻应。
汪晴晴一见两人进去,起身笑了:“容澜,我们等了你整整一个下午。”
“哦?”挂好衣服。容澜和乔小北一同走向沙发。颜如意马上意替女儿女婿上了两杯热热的茶暖身子。
“谢谢。”容澜道谢,这才长身缓缓转向身后的女人。看见步小北,他眉宇间深深地形成了“川”字。缓缓坐下。慢慢搭起二郎腿,轻啜一口热茶,暖和了身子,这才转头注视着面前两个女人。
来者是客,父亲是公职之人,不好得罪步家。乔小北没有瞧汪晴晴,朝步小佳微微颔首:“步小姐真是稀客。”
容澜蹙眉:“晴晴,司徒谦和孩子呢?”
“他们在欧洲。”汪晴晴淡淡一笑,“容澜,我离婚了。”
离婚?本来不想理汪晴晴,这会儿乔小北手一颤,握着的杯子掉出几颗水花儿,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地移向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时隔多年,乔小北仍然没法明白,当初容澜怎么就舍得和这样一个尤物分手。在世人看来,只怕容澜是头脑不正常才会做这种事。
“怎么离婚了?”容澜问,平静坦然。
“男人的通病。容澜,当一个作妻子的回家,发现丈夫床上有另外一个女人时,我这作妻子的还能继续吗?”汪晴晴不在乎地一甩头,整头大波浪立即划出优美的弧度,挥散出无限的风情,“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洋妞确实合他的意些。既然这样,我不如成全他。反正我也不在乎。”
说是如此说,乔小北仍然发现汪晴晴的唇角有些僵硬,神情间有些牵强。在不在乎,看来汪晴晴心里更明白,语言总是不太真实。
“晴晴打算怎么办?”容澜悄悄伸出手,与乔小北十指相交。
乔小北悄悄扭头,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发愣,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终于进步了,知道她在汪是晴晴面前不是那么心态平和,知道她的忧伤。她悄悄地将脸儿靠在他肩头,平时可没有这么主动亲热。是有意,是无意?她不细想,只是靠着他肩头时脸儿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容澜似乎有些憾动,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胡来,只回首给她一个安稳的微笑。这个男人一笑倾城啊,乔小北瞅着,眼珠子移不开了。
汪晴晴还没说什么,步小佳笑了:“那有什么关系。晴晴这么漂亮,想找个比司徒清更好的男人也未必不行。晴晴,我堂哥还没娶呢,也配得上你,咱等会回去给你介绍。”
摇摇头,汪晴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谢谢小佳的好意,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这里去。”说完,一双媚媚的大眼抛向深似海的容澜。
步小佳有些没耐心了,抢先说着:“容澜,我从法国调回来了,以后就在北京任职。容澜,我们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以后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