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也就被她拒绝那会儿有点兵荒马乱的感觉,如今她一顺应一点,就又开始原形毕露了。嗯,得好好训训他才行,她乔小北要是再被他吃得死死的,这下半辈子也别混了。
想着,目光却落在地上那盘残局,暗红的地板,破碎的玻璃。这是她留下的,他一直等她了结残局,如今还是先收收吧。蹲下,唉哟一声,腰酸背痛啊!痛得重心不稳,居然一下子坐到地上,手心有些疼。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就算他高兴,就算昨晚是她自讨苦吃,他能不能温柔点儿……
门开了,带着点寒气,容澜进来,脱了厚重的西装挂好,回头一看,慌了,大步过来:“怎么坐地上了?”
有些懊恼的瞅他,乔小北却说不上话来。他赶紧放下两份早餐,一把抱起,轻柔地放到沙发上。
“地上太难看了。”她嘟哝着,这残局都摆了感觉大半年了。
“小北先休息,我来收拾。”说完,果然找了打扫工具过来。三两下把玻璃渣全扫了,然后拿拖把拖了,立即还原天蓝色的地板,像蓝天的感觉。
乔小北无言地看着,忽然觉得……她冲口而出:“容澜,你适合做演员。”
干啥像啥,当初控管东方集团,那冷冽的气势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冷面总裁。后面进了组织部,那自信包容的风范让人耳目一新,觉得他几十年后就该上晚七点新闻,是一级政要人物。没想到如今扫地,觉得会是个好男人……
幽幽一叹,乔小北隐隐明白,她是把他想象得太好了。
“当年是有人挖我做演员。”容澜做好了就坐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拿起筷子,“可是那时步老先生说,我要是去做演员,他就把那剧团给砸了。说我有更好的发展。”
闻言她笑了。他如今是谦和优雅许多,但要做演员,其实还真有点想象不出来。不说别的,他的脾气可绝不甘于做人伏低。
“怎么还不吃?”他打的是浓粥,为的还是她娇弱的胃。这休养可不是三两年的事。
“吃啊!”她其实已经拿起了筷子,只是皱眉,“为什么我一拿筷子就觉得手疼?奇怪!”
翻开她的手心,骇然是碎玻璃扎入。有些白目,容澜无语。乔小北更无语,她向来独立的一个女人,到了他跟前总是淡然不起来,不是愤怒就是犯傻,这会儿白痴到手心扎了玻璃都不知道。
小心翼翼地挑开她手心的玻璃渣,她道谢,这才要端起。实在太饿了,可是他看了看她的掌心,皱眉,又抢了她的饭碗。她疑惑,可是他已经近拢,喂她。还比较恶狠狠地训她:“下次小心一点,别像个傻女孩样让自己受伤。下次再让我这个大男人喂你,做梦!”
她闻言轻笑,别开脸儿看窗外,只是忍不住笑意深深:“明白,下次我找别人喂。”
“你敢。”他摞下话来,果然一脸冷肃。
她却不怕他了,噗哧一笑:“我找心心喂。你不许么?不许你可以别在我跟前。”
他咬牙,有点内伤的感觉,末了一勺子粥堵住她的嘴儿。让她吃完,他才三两下解决自己的那份,然后居然什么也不做,不说。只搂了她,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
“我要回家了。”她小小声提醒。
“这就是你的家。”容澜白她一眼。
“不是。是你的家。”才看不惯他的大男人主义,老是不把她的意见当回事儿。她瞪他,非常严肃地瞪他。
“我们下周领结婚证。”他说。
“为什么?”接着瞪他,他还没向她未婚呢。第一次被他压得死死的,这次还不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般重视,她才没那么好说话。
他死命地瞪回了她,想的是另一回事儿:“小北,不许你想别的男人。说结婚就结婚,不准再把我当成候选人。”
“如果没人求婚,我干嘛不去想别的男人?”她斗胆反问。说的全是真心话。她可不能胡乱被他给谋了,可再不会被他憋死。
容澜瞪了她一会,忽然有些脸红,居然有些结巴:“小北我……下周向你求婚。”
一愣,乔小北别开脸,忍不住的脸红。好吧,孺子可教,总算反应过来了。不过怎么一定要等到下个星期?她扬起了头,装作不解:“哦?”
“下周才有银子买戒指。”容澜居然别开脸,不敢看她似的,“那对旧的换掉。小北,给我点时间。”
对了,他昨晚说两人要喝西北风。他没钱,现在连买花儿的钱都没有。可能就只剩下这份早餐钱。可能稍晚他会背着她向东方明雪借钱用呢。想着,她忽然心情大好。想笑。
瞄他,她恶作剧似的:“要不要我借钱给你?”要是求婚的花还是借她钱买的,他可一辈子落她口实了,一定会欺压得他狠狠的。
他多聪明的人物,立即猜到她的心思,回身就辗压她的身子:“做梦!”似乎被她激着了,一脸深思的神情,然后打电话:“莫二,现在过来。”
“啊?”乔小北听了掩不住的震惊,这口气听起来他似乎就从来没有和莫二断过联系,可是莫二如今是云皓天请的人……
疑惑地瞅着面前这个心思如海的男人,忽然间觉得,可能他就只在她面前才有真实的面貌展现,这个男人永远让人无法捉摸。就是落魄了几年,看来也并非她想象中的可怜可叹。
放下电话,容澜轻笑,刮她脸儿:“如果我有钱求婚,你不干脆答应的话,有你受的。”
打了个透心凉的寒战,乔小北有被请入瓮的感觉。唉,这世上有种男人永远也控制不了的啊!不过,她憋气儿:“容澜,你再欺负我的话,我绝不答应你的任何事。”
“我又欺负你了?”他挑眉,黑瞳灼灼,灿灿生波。
她摇头,好像暂时还没有。不过,她有些可怜地:“我要回家。”好久没看见儿子了。乔浪一定在想妈妈不要他了。
“和我一起度完这个周末就一起回家。”他做主张,然后强调,“别的什么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