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回我宿舍,叙叙旧?”陆书鸿三分试探。
“不。”乔小北摇头。
“那我先走了。”陆书鸿似料到是这个答案,苦笑一声,没有强求,隐忍着。想搂她,手伸在半空没前进。想放开,更是移不开半步。
伤感得累了,旁边似乎有杜心心的说话声。抹抹眼泪,正要离开陆书鸿,一双有力的手却牵开她,紧紧搂住了她。这双手何其熟悉啊!乔小北一身僵着没有动。
没想到他这次找到她有这么快!四周寂静无声,陆书鸿在旁默默地凝着面前一对冤家。
“陆书鸿,好久不见。”没想到昔日仇家如今还如此坦诚以见。容澜率先伸出手去。
“好久不见。”本已转身的陆书鸿伸手,与容澜轻握,放开。
举目四顾,才发现杜心心也已不见。乔小北不多话,慢慢地朝前走着,感觉到身边沉重的步伐,知道那个男人已自动跟上。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依她推测,按他的性格看到她被初恋情人抱着,一定早大开杀戒了,可是他这会儿沉默得让人不安。
这个容澜让她想起了初见的东方澜,那时总是高深莫测的一张脸,偶尔似笑非笑得让人心惊胆战。这个男人习惯微笑间阴谋重重,煞气深深。
乔小北不知道陆书鸿的出现有没有让面前这个男人的心里起波浪。如果有,他会算帐的……
回到房间,容澜跟了进去。四顾,原来这是小小的二居。看来这两个女人近期没打算回北京。幸而他立即来了。要不然不知会不会等疯。
隐约听到杜心心房里有异样的声响。乔小北眉头一皱,立即过去要推门。被容澜拦住:“别去,司徒清在里面。”
与此同时,从里面发出一声:“司徒清,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一辈子没有子孙根。”杜心心是恨之入骨,才发出这样的狠话。
“杜心心,你当年蹂躏我子孙根的时候,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司徒清的声音反而十分坚定柔和,“吃完了扔了就跑。杜心心,我司徒家没有这么软弱的男人。”
“我已经是莫二的人了。”杜心心有着深重的悲哀。
“从今天开始是我司徒清的人。”司徒清稳稳地告诉她。
“我喜欢莫二……”杜心心喃喃着。
这句话让里面清静下来。乔小北终于放心地叹口气,正要离开,只听到杜心心的愤怒里有着忧伤:“司徒清,这是地上……”然后没有了下文。
乔小北愣愣地站着,明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瞬间却难以决定取舍。杜心心心仪了司徒清数年,明知无望却仍然期盼。直到出现莫二,才开始动了凡心。谁知两人才决定结婚,司徒清却又冒出来,可谓天公弄人。杜心心的难以取舍她明白,可是不知道怎么帮。
“杜啸一定会回归杜家,所以……”容澜只说了一半,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想母子团聚,那是心心的唯一出路,但是莫二怎么办?莫二爱笑,可是是个超级好男人,好人不该受伤害。
恍神间,乔小北被容澜带进了房间。沐浴,洗漱,乔小北抱了床小被子出来:“容澜,你是客,你睡床,我睡客厅。”说着,眼睛都不看他。不知道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
他却二话不说拿过她手中的被子:“我睡床,让女人睡客厅?小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样子?”说着,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进房间,轻柔地放上床。
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身上转了转,乔小北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第三颗纽扣上,双手慢慢地捏着了被角儿,清清淡淡的:“容澜,你以为你在我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一怔,容澜眸色深幽,似乎多少受到了打击。可这男人何其圆融,送朵棉花让她打:“小北,你想要我是个什么样子?”
一愣。黑白分明的眸子飘到他身上,挺拔依旧,他是什么样子?他就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挺拔,非常的男人,如果心柔软些就更好。摇头,乔小北脸上慢慢沉寂。
她不语,他开始脱衣裳。乔小北一张脸立即沉了下去,低吼:“容澜,请你尊敬我。我们已经离婚四年了,不要总是以为我还在婚姻之内,必得怎么样来欢迎你。我想过正常的日子。”
“小北误会了。”容澜隐约一笑,一笑倾城。乔小北立即别开头。
容澜看到她的模样黑瞳一暗,转而又气定神闲,脱了上衣,却从阳台上拿了根晾衣棍塞到她手里,“容澜向乔小北负荆请罪。”
乔小北呆住了。转头,瞅着那根如他大拇指粗的棍子,再瞧瞧他宽宽的背。天知道她是很想打上去,把他打趴下。最好趴下个三五天起不来。
“小北……”提醒她,别又跑神。
乔小北回过神,瞅着他,自己慢慢地坐正,清冷地:“容澜,你为什么要负荆请罪?”很期待这个答案,他知道两人的问题在哪吗?可期待的同时心里又隐隐的痛,胃也不舒服了。不管为的是什么来让步,乔小北这时的心里是澎湃的,不安的。她宁愿他一如当初那般蛮横,她心的天平懂得怎么放。
这句问话却让容澜没能镇定,那双幽深黑瞳让人瞧了涩涩的。这个强势的男人非常难为情,别扭地别过脸,不看她,似在自言自语:“小北,你明白是为什么?”
“不,我不知道。”终于淡定。乔小北心里那个舒服,眼瞄着他,非得让面前这个男人亲口说出来不可。
他就是不说。只把白晃晃的背移到她跟前,眼神在暗示她:“小北,我送上门来了,要杀要剐任小北。杀完剐完跟我回家。”
乔小北跳下床,吸着拖鞋,打开门,在门口听听杜心心房间的声音。好象什么也没有。蹙眉,她慢慢回来,远远地站在窗前才停下,倚着窗口,竟有了微微的笑意:“容澜,你可以自己动手。”要杀要剐她做不来,但又很想看他到底有多少真心。
“小北!”脸皮厚过牛皮的男人明明有着三寸不烂之舌,这时偏偏嘴拙,可能终究放不下男儿的骄傲,就是不肯招供。手足无措,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