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食不下咽,结果乔小北吃得很好。这个只会煎鸡蛋的男人鸡蛋煎得特别好,嫩嫩的很好吃。只是放下筷子的时候,沉寂的心似乎悄然涌动,浅浅的泪光凝聚眸间。
但不管怎么样,吃完饭乔小北坚决送他回去。
“晚上见。”云弈笑笑地道别。
张了张嘴,乔小北没有说上一个字来。目送他离去,呆呆站了好一会,有些恍惚,这局面好象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见他的爸妈,等于答应这桩婚姻。她要怎么办?
真的太快了,才认识一个月啊!当然,比起第一次来,这算久了。
第一次?乔小北摇头,那不算正常的婚姻。不想,不忆……
回来,收拾好碗碟,坐着发了会儿呆,有堕落的想法。不行,还是乖乖去公司用脑力体力。去房间拿了包,赫然看见那张合约正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她的眼睛湿润了,跌坐在床沿,心思如潮,却无从着手想起。
起身,没有动它。她离开了屋子,离开了家。
走出花园几步,肩头被人重重一拍,吓得乔小北漏跳一拍。还没回过神,人已被牵着走:“小北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总是等不到你。对了,现在干嘛?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可乔小北还是仰首,果然是云皓天,阳光灿烂,青春无限。白白净净的脸上永远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笑容。
“去公司,不用送。谢谢!”离家八百米的距离,也要坐车去么?乔小北想翻白眼,对于云皓天总是觉得无力。面对一个永远对你好的人,想板着脸儿都板不起来。
头痛!
该是时候改变两人的相处模式了。
“我送你去。”显然云皓天和她看法不一样,认为要送。立即牵着乔小北走,“小北你太伤我的心了,这么久我都见不到你。我快郁闷死了。”
“你不能去我公司。”乔小北提醒。这个规定来自于云皓天曾经连待了十天的结果。待到云皓天的父母打电话过来要人,最后两人协议好的不成文规定。
“我送你到写字楼下面。”云皓天不生气,很多天才看到想看的人,相当愉快。
“哦?”也好,送吧,她正要和云皓天好好谈谈。云皓天必须要正视自己的人生了,不该这样跟她耗着。
才坐上车,电话响起。是华服公司的秘书打的:“乔小姐,关于你的服装设计,我们老总现在想请你过来谈谈。请问乔小姐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有时间。”一个多月了才通知,这公司的效率还真够让人惊讶。乔小北皱眉,不想去,可是她向来做事有始有终,放不开。只好跟云皓天说一声,车子直接奔向华服。
“小北先上去,我在这儿等小北。”云皓天今天非常合作,连鬼点子都没使一个。看来这男孩正在努力成长中。
“嗯。”乔小北应着。她等会儿还要和他好好谈谈。做个OK的手势,乔小北下车,轻盈走进玻璃自动门。
依然是秘书接待。可这秘书妖娆美艳,声音油腻,见到她的第一眼乔小北就想起了汪晴晴,几句话下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想上午的白秘书,漂亮大方,聪明能干。撇撇嘴儿,对华服的老总不抱希望——花痴上司才有花瓶下属嘛!
“乔小姐久等了。”低沉的男声响起,乔小北垂首间听到立即变了脸色,寒气上涌。不抬头,当作不知道面前是谁,笑说:“先生请稍等,我先和朋友通个电话。”
慌乱之间就是找不到云皓天的电话号码,只觉察到华服老总越来越不耐烦。终于找到号码拨通电话,拼命淡定,淡淡笑着“皓天,十六楼。”五个字说完,立即挂电话。
云皓天应该懂的吧?知道是让他来接她下去的吧?
“乔小姐!”华服老总极不耐烦。
抬头,努力漾出大大的笑容,却又装作大吃一惊:“原来是蔡总?”
可不,就是蔡成风。外形还是很不错,好象四年的岁月未曾在这个港商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风流倜傥,不俗的商人。可是那双眼睛像要吞了谁。乔小北飞快收回目光。
“路瑶呢?”蔡成风紧紧凝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一别六年,蔡成风依然思念昔日的情妇。乔小北笑了,路瑶天生飘逸不俗,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情妇,可是这个男人永远不放过。这也算痴情的一种么?
孽缘!
轻轻一笑,乔小北面不改色心不跳,挑眉:“蔡总还没找到路瑶,怎么可能?我也想知道路瑶在哪。”
闻言,再盯紧乔小北的脸好一会,才终于放弃探索。蔡成风幽幽叹息,无力地坐下。一手抚着眉间,忧郁,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蔡总,我先走了。”乔小北看他失神,机不可失,小心翼翼站起,准备离开。还好,蔡成风什么反应也没有,心里一松,赶紧往外撤。
自从见到蔡成风心底就越来越不安,不想让蔡成风知道路瑶就和自己住一起,更是怕见到总和蔡成风一起出现的人——苏庭。
苏庭居心不良。从六年前那几十万块玫瑰花开始,他就已经锁准她为目标,蓄意迫害。这缘由不会因为她乔小北倾国倾城,而是因为东方家族,但具体原因未知。只是如今东方一族土崩瓦解,苏庭的阴谋还在么?
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心里才胆寒。
走到门口,蔡成风在后面喊:“等等……”
“哦?”乔小北随口应上一声,脚下不停。没笨得和他谈交情,走为上策。
“乔小姐,不用走这么快。”语气轻轻,面前挡了个人。乔小北无力闭眼,苏庭,果然和蔡成风是连体婴。
深呼吸,乔小北绕过挡在面前的手臂,她要离开。
手被抓住。乔小北心中懊恼,反手一拍,用足十分的力道。可没有用,男人的力气总是让女人痛恨。若不因为这样,她根本就没会想着要逃,而是指着他鼻子问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