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东方澜居然在席间站起,坚定有力地告诉东方寿林:他东方澜不不会重返东方集团。他站在那儿有如一座山:“我会带着小北出游。爸,东方集团归你们管,我还是……努力生孩子吧!”这声音有着无穷无尽的自我解嘲。乔小北听后,眼睛温润了。
她听出了东方澜语气中的无可奈何。男人真的都是这样吗,没有事业底气都不足了。只冠个名也会打击自信。她都不知道东方澜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这个不屑子!”这是东方寿林的低吼。
“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洛玉秋打圆场,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得意,东方澜不在,她两个小儿子才有机会一步步往上爬,凭她这个母亲,也能帮两个儿子夺得实权。
是的,说来说去全在实权。东方寿林不知怎么了,重用儿子,但从不给实权。每个都是。
东方澜第二天就带乔小北去新西兰。
乔小北站在飞机上时轻叹,这个人当真不去争权了,对东方集团毫无兴趣。不过,如果不争权他还留着晴晴干什么?
汪晴晴一直都在,而且很会掌控场面,一到一楼大厅,她必然会和东方澜挨得紧紧的,好几次搂着东方澜的脖子撒娇儿。东方澜总是说别吵,可从来没有非常用力地拒绝她的亲近。而乔小北也能如愿赢来旁边怜悯的目光……
甚至有一次东方明霞冲口而出:“妈呀,现在人家都在说大哥是不是已经二婚了。”
“别胡说。”东方寿林喝住女儿,却有着隐隐的舒心。显然,他是愿意儿子更接近汪晴晴。毕竟这个丰胸细腰肥臀的汪晴晴才更适合生子。
乔小北终日冷眼以对,分不清东方澜对汪晴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只是他们这么亲密时,她自动回房,眼不见为净。白天看蓝天白云,晚上品春风无限。她只是不明白,晴晴不会不知道东方澜天天都睡在自己身边,难道她就不吃醋吗?
其实也吃的,汪晴晴常常拿她那双迷人的凤眼鄙夷地扫视着她,有一次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撒娇:“东方,你就多陪陪我嘛!乔小北那个冷人,你陪她也没用,你不是说她都不让你碰的。”
于是客厅一片死寂,想来是众人也没想到一个情妇居然这么大胆地在正妻面前当面宣战。众人各有心思,谁也不吭声,反而东方寿林颇为欣赏地点头。
这一晚,乔小北准备一把水果刀在身边,冷冷地告诉东方澜,今晚你要碰我我就切了你……
可东方澜居然神色不变,气定神闲:“小北,我们怎么能够因为人家一句话就反目成仇。那不是中了人家的反间计?”
乔小北放下了刀,愣愣地看着他太过气定神闲的脸。她思维混乱了,到底谁才是那个正面人。她觉得她掉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困住了身,也困住了心。
她想发狂。
只是这趟新西兰之行真大大出乎意料。乔小北对新西兰的认识还停留在(格陵兰船长及他的儿女)里,里面的毛利人是食人族,野蛮恐怖。可真正来到这儿,才发现人家的文明早步入新世纪。
她喜欢看草裙舞。热带风情就表示着颜色鲜艳,当衣着艳丽的新西兰男女穿着草裙在你面前表演那种热烈时,心一下子就变宽了。
乔小北英语不错,可以自由交谈,而东方澜的几乎如英国本土人一般流畅而地道,两个人一到这儿竟如鱼得水。迎风小苑的郁闷及委屈早已不见,汪晴晴这个人也似乎消失,东方集团的权利之争正离两人远去。乔小北一天比一天笑得真挚。她常常发现东方澜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笑靥呆了。
在这一刻,她心里是满足的。也宽释了他曾经给她的痛。他身为豪门独子,有些事确实身不由己,她应该也该看宽。至少,他虽为豪门长子,有足够风流的本钱,可没堕落到花街柳巷去找风尘女子,起码他没有一大堆的过客……
这里的东方澜头发没那么整整齐齐,面孔也没有冰寒,甚至说话声音都温和了些。几天下来,乔小北好了伤疤忘记了痛,撤了对他的心防。甚至能对他开玩笑。
乔小北最喜欢看晒得像油条的肥肉男跳草裙舞,看了一次又一次,以至于有一次惊叹:“唉,可惜回去就没得看了。”
“要不要我跳给你看?”听起来东方澜很生气。
她看得正入神呢,顺口同意:“好啊!”
结果她马上后悔了,因为东方澜立即把她提回了酒楼,开始造子工程:“让你看个够。”东方澜似乎还在生气。
“人家是看草裙舞……”她愕然,东方澜一失势,连脑袋瓜都失灵了?
“跳草裙舞不过是摆腰肢而已,这个也一样。”东方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这个还卖力些,他那么软绵绵地扭一下子就没劲了,我还能持续……”
乔小北无语。他脸皮厚似牛皮,也真能联想……这个男人原本脑袋里也是那么邪恶。唉,她叹息了,他本来就是邪恶的,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言而无信,反复无常,********,表里不一……看来看去都不是个好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幸福好像一天比一天多,几乎没有人来骚扰他们,只有一次汪晴晴打电话过来,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但东方澜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这一通电话让乔小北心里暖暖的,许多卡在心头的刺都融化了。
也许,放得下,才有幸福。
这一天是乔小北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乔小北所谓的快乐,就是能舒舒服服地偷上整天懒,没有一件烦心事,平静而安逸。这是她二十三岁的生日。
这天他们去了大海,登上不太大的旅游观光船,开出海岸线很远。
乔小北第一次觉得海与天原来真的很近。身后是海,头顶是天。
而东方澜第一次如此绅士,跟在她旁边替她包揽了所有事情,甚至还用口哨吹歌给她听。她惊奇得不得了,挑着眉看他。
“怎么?不认识我?”自大男人就算绅士了,派头仍然在,眯紧的眼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