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咬断丝线,低头瞧着自己的手艺活儿,又抬头看向凌姿涵。
凌姿涵没有解释,只是暗自思附着。若说宸帝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在这时将他们调离京城,恐怕是因为京中是非在这时最多,不想让他们卷入是非圈中。所以让众人眼中平日里甚为得宠的孩子,都被他发配了似的,扔到了偏远的地方。这是在保护他们,但也有可能,是想保留一股力量,所以才将这两个掌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的儿子,给调派的远远地。只是,她有觉得有些奇怪,这太子一向是他不属意的,为何现如今反倒不撤换呢?是不是因为……
一个念想突然划过脑海。
就像上次一样。
宸帝这次又在布一个局,用他的生死作为赌注的筹码。他将是非之人,调开后,留下最危险的人在身边,以两虎相争的诱饵,最后逼得存有异心人们两败俱伤……
如果是那样,她绝技不能让府中任何人回去。
再想到前几日,接到圣旨,就从晋中离开的轩辕谦,凌姿涵的心里忽然快速的怦怦的跳了几下,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就连那天去见叶荷苏,从她口中听到那震撼的消息时,都没曾有过这样的惶恐。
正在她想事情时,外头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下的跪倒在地,对凌姿涵的道:“王妃,万岁爷派来的使臣,在驿站里出事了,听说是暴毙!”
暴……毙!
怎么可能!
刚站起来的凌姿涵,猛地又坐了下去,心脏像是一下子被充满了血液,怦然跳动着,跳的心绪为不宁了……
派了人,去查证这件事儿,流云则陪在凌姿涵身边,在小世子、郡主,吃饱喝足后,就将他们抱来,跟着凌姿涵一起逗弄两个孩子。这两孩子没人继承凌姿涵的那双眼睛,倒是各个都长了一张凤眼,长大了必定都是妩媚风流的小姐公子。
对此,凌姿涵觉得舒了口气,到是轩辕煌觉得十分可惜,反倒说,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有一双与她肖像的眼睛,很美。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傍晚时分,轩辕煌没回来,青黛也没回来,反倒是她派出去的暗卫八百里加急的赶回来了一趟。见了面,二话不说,伸手递给她一张染了油墨印子灰暗暗的纸盏给她,然后传了两口气,便急忙道:“主子,大事不妙了,宸帝,宸帝恐怕不行了。这些日子,属下见太子,一直在病榻前伺候,但宸帝的面色不佳,还呵斥过他不少次,因为离得远,属下并未听得真切。只是,那老皇帝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知道看,属下在他附近,成夜里太子不再,他命齐总管请了属下前去,直言让我将这东西,交给我的主子。我猜付着,他大约以为我是王爷的人,对我说,让王爷带着家小,严守晋中,要是守护住,就退去瀛海岛,他留下诏书,将瀛海岛赐给王妃的一双麟儿。这边是诏书!”
说着,暗卫从袖口抽出一个腊封的竹筒,地给凌姿涵。
凌姿涵瞧了眼竹筒,伸手打开那张纸条,上头的字迹微微歪斜,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所以,这字也失了平日里的刚劲,但从笔锋里还是能认出,这字迹属于宸帝的。
……涵丫头,不要再查下去,那些事情,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希望老头子的死,能将它们带入棺材里。朕这一生,为了权位,为了江山,对不起了太多人。朕曾想补偿你,现如今,朕却无法在补偿下去,只能将你交给朕最心爱的儿子,愿你们能做到朕做不到的事,完成朕一辈子的追求。父留笔。
这……
拿着字条的手微微颤了下,凌姿涵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向流云,沉声道:“去,去请王爷来!”
京中。
又被宸帝斥责了的太子,是越想心中越是不服。
琢磨着父皇的话,总觉得他言下之意,是说他不配做一国之君。
怎么着,和着,他这时候还想着,把皇位传给他那个心心念念疼爱的小儿子?哼,那个老九,平白占了他那么多好,得到的宠爱还不够多吗,难道连离开了,都还要和他抢吗!
这个太子之位,可是他母亲拼劲所有,最后拉下整个阮家才保住的,他绝对不能让母后的一番心愿,在他手中葬送,他……
“哎呦,谁走路那么不长眼睛啊!”
娇呵的斥责,带着淡淡伊人香,传入鼻端。
沐嘉香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在前往宸帝寝宫的路上,因为这心里存了份念想,不想让她那个处处掐头的姑妈知道,她这是悄悄地过来的,身边除了个贴身女官,没带旁人。
“本宫怎么不长眼睛了!”
一声呵斥,阴森森的,却犹如暴雷,从耳畔袭来,惊的沐嘉香倒退几步。
好在身后女官捉住了她的手腕,顺势揽住,才稳住了她。而这时,没等她说话,只觉一股热气席上身,接着,一只手阴深深的掰过她的下颌,紧紧地扣住她的下巴,将她朝身边拉近,逼着她靠近。
“你?哟,是怀了个皇弟,使得龙心大悦,令父皇如珠如宝的嘉娘娘啊!”伴随着着不阴不阳的奉承话,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沐嘉香一个不稳,朝那个怀里扑了过去,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浮上心头。而这时,未等她呵斥,太子的手,就不老实的扯向了她胸前的衣襟。
“不要,太子,我,我无意冲撞你的!”
为求自保,她服了个软。却没想到,醉酒的太子,根本听不进她的话,随手一扬砸掉了手中的酒坛子,却也惊动了周边的侍卫。而这时,他飞快的伸手,一掌劈昏了她身旁惊呆了的女官,伸手一栏抗上肩头,并在她耳边说了句:“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本宫刚好也有兴趣尝尝,父皇最宠的妃子,到底是个什么销魂滋味!”
“太子,我是你庶母,你怎么能……”
“你再叫大声点,我就当着侍卫的面,告诉他们,你半夜三更的来……勾引我!”他的威胁奏效了,任凭沐嘉香是个多么骄傲的女人,都躲不过对名节的看重。邪淫的笑着,他狠狠地咬了下她饱满的耳珠,舔了舔她的耳廓道:“听话些,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