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买凶之人针对的不是一位将军,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凌姿涵犹豫了下,低声道,“还要往下查的话,你们要小心点。对方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之前的动作了,还给过警告,所以我不方便再查下去。”
“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我来。”
瑞逸把玩着她放在床头的翡翠箫,若有所思的静默着。想他率兵出征,离京半年,周围一直都很平静。现下被召回京,那些盯着他的家伙就又按耐不住了吧!不过想想也是,猎物突然跑了,打猎的追不到,心有不甘。现在猎物突然回来了,猎人能不急着开弓放箭吗!
“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请你穿上衣服离开!”事情办完,凌姿涵开始赶人了。
“别着急赶我走,姿涵,你忘了你还欠我个什么吗?”瑞逸一个挺身,优雅的从床上翻身而起,下床边穿着中衣,边说。黑亮的眸子没了刚才的沉重,邪气四溢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脸上,笑的极为暧昧。
凌姿涵眨了眨眼,故作不知的反问:“什么?”
“这么快就忘了?小东西,你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差啊!”邪恶的微笑挂在唇边,瑞逸仿佛在提示她,粉色的舌尖探出唇间,微微舔了下上唇。一个小动作,在这妖孽做来,却是实打实的诱惑。
凌姿涵突然有种又被调戏了的错觉。
这时候继续装傻已经不合适了,万一他狼性大发,直接扑过来强吻怎么办。所以,不能装傻,只能承认。反正只是欠了个吻,又没说具体吻哪儿,更没有证据证明他当时想吻的是哪儿,所以她只要抓住这个漏洞,亲亲脸蛋敷衍过去就好了。
“这个……我想起来了。”牵动唇角,看似甜美的笑容,实则僵硬无比。
瑞逸挑了挑眉梢,“那你是认账了?”
他很诧异,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还那么爽快。
“嗯。”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狡猾,凌姿涵故作羞涩的绞着衣袖,用讨商量似的口吻说:“只不过,既然吻是我欠的,就让我主动还吧!”
瑞逸怔了怔,明知道狡猾的和泥鳅似的小家伙又在打着别的小算盘,却还是点头同意了。他很想看看,她会耍什么小花招。
深吸口气,凌姿涵边走,边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提醒自己:这只是颊吻的见面礼,颊吻!
对她这种曾经的现代人来说,颊吻应该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惊慌。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分,这要是两人距离远点,估计没等到跟前,她就会因心率过速引发心脏病,挂了。
在他面前停住脚,凌姿涵不落痕迹的又做了个深呼吸,稳住那颗快跳出来的心。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恨得直咬牙,却还是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地凑近了他的脸庞。
扑通,扑通……
在她的唇贴上他的脸颊时,瑞逸的心突然的快跳了几下,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的腰。
但就在收紧手臂的刹那,凌姿涵绯唇轻启,眸底闪过狡猾,清冷婉转的声音缓缓溢出,“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就请你尝尝破解药人血的奇香!”
小女人,居然敢威胁他!
璀璨的黑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瑞逸不以为然的与她贴近,微微弯身,低下头,鼻尖与鼻尖几乎要碰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似有似无的抚过她的唇瓣,痒痒的惹人心乱。
此刻,他们贴的很近,姿态极为暧昧,像是一对将要拥吻的恋人。但那只是假象,凌姿涵的一只脚已经踩上了他的脚背,下狠劲的踩了下,半眯着妖魅的桃花眼,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羽,绷着笑的嘴角突然上扬,勾勒出撩人心弦的微笑。勾着他脖颈的手缓缓移向他肩头的伤口,轻笑启唇:“你是要放开我自己走,还是想让人抗你走?”
“小坏蛋,你这是威胁我?”瑞逸玩味的说。
“啊,我缺个试香的,瑞逸兄,你要不要自告奋勇?”微微扬眉,凌姿涵忽略了“小坏蛋”三个字的调戏意味,故作惊讶地说着,嘴角勾着顽皮的弧度。
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瑞逸突然有种想法,她好像并没生气,似乎还在和他玩笑!那是否代表,她并不讨厌他的轻薄?
“我说的吻,是这里。”瑞逸点了点她的唇,松开双臂,放开了她。
“哈,那是你没说清楚,不作数的!”慧黠的眸光闪现,凌姿涵不落痕迹的舒了口气,收回手。
看着一见“警报解除”,就和兔子一样,反射性的往后跳了一步,紧跟着又向后退了两步的小女人,瑞逸兴味十足的笑着眯起了眼睛,补了句,“现在说明了,这次是你耍滑头,下次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今天的吻就算是利息好了,反正以后的机会多得是,只要先把她带回家,他们还可以有很多尝试。比如,可以试试她藏在“北燕政局通史”套书里的“艳宫春图三十六式”……
并不知道瑞逸在想什么的凌姿涵,还以为自己终于完胜一局了呢。
她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轻哼了声,“那也得你有那本事”,话音未落,她转眸看向对着后院的窗户,冲着窗外那颗参天大树露出一抹诡笑。接着,她轻轻的说了句,“严修远,把你家主子带走!”
若没记错,那个护卫应该是叫这名字。
数秒的寂静,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的犹如闪电。等回过神时,身着黑衣的清癯身影已经落在了屋内,并单膝跪在两人面前,沉声唤道,“主子。”
感觉到瑞逸掩藏着凌厉的温和目光,严修远不敢抬头。
等了半晌,瑞逸才“嗯”了声,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少顿,他又看了眼凌姿涵,凝视着她的眸,意味深长的说:“夏节见。”
没等凌姿涵开口,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倏地消失在窗口。
窗台上的盆栽摇动着枝叶,被风吹起的纱幔时不时的擦过花枝,扫落花瓣片片。
凌姿涵走到窗边,俯身捡起落在花瓣间的一片异色花瓣,放在鼻端闻了闻,不觉蹙眉,看向窗外的眸光浮显不解的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