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死的已经够不明比白了,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如此,绝对!
“你……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孩子。”垂眸,额前的刘海遮挡住紫七白皙的近似乎透明的肌肤,光晕打下了半张脸的阴影,遮住了他面上的神色。刚巧,在人们看不见的暗处,紫七的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在暗处显得极为诡谲。但当他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又恢复如初,摆出标准的紫宸式微笑,轻描淡写道:“姿涵,我与你父母总算交情一场,不能看着你陷入不该陷入的局里。罢了,我欠你父母一份人情,会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我的身份,就连你丈夫也不可以。”
说着他伸出了手,指尖压住她的眉心。
凌姿涵微微抬头,仰视着眼前的那双大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尖饱满圆润,晃神间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这手,这感觉,还有这双逆光处看不清的,透着血色的眼睛。
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命令自己甩开那种心思。
原以为他答应了帮自己,自己会很开心,可现在,凌姿涵却说不出自己怀揣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怎么说呢,这个神话般存在的九尾狐,身上隐藏着的全是她看不见的秘密。而且,他之前的那番话经过她的反思,总觉得漏洞百出,可要细细的挑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现下,又这么快就答应了她,要助她一臂之力,简直就是天降大运,令她倍感不安。
不过想了想,她做了个决定,有能人不用的那是傻子。虽说她并不确定,这个紫七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但就算他是颗定时炸弹,放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总比在暗处来的要安心许多。
如此,凌姿涵反被动为主动,嘴角扬起浅浅笑靥,桃花瓣形状的眼眸朝他的方向看去,睫羽蒲扇般的掀动着,温柔妩媚,尽显妖娆本色。而那血红色的眼眸,依旧不改最初的纯粹,隐约吐露邪恶。
眼尾儿扫过紫七那与她眸色相近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眼神反倒更显媚态横生,掩住了她百转千回的心思。
她推开紫七停留在她眉心上的手指,反手掐住脉门,心道,估摸眉心那儿都被他压出了个手指印了。“那你是愿意为我办事了?”
“勉为其难,卖个艺。”紫七似乎根本不把她双手紧扣脉门这一招放在眼里,耸耸肩,神色是那样的纯良无害。
凌姿涵抿着嘴唇,低声笑了笑,抬头邪恶的望着他,红唇掀动,是那样的诱人,绚烂的颜色,更仿佛罂粟花瓣般娇嫩。扣在他脉门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指尖在脉门被紧压着的血管上画着圈儿,一下又一下。若在旁人看来,恐怕是令男人血脉忿张的调情,但身在其中的人都明白,这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
“呵呵,既然勉为其难的卖艺,那你应该不会介意卖身吧!”
蓬松的尾巴突然僵了下,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但下一秒,凌姿涵的眼眸中却映出了紫七那微微得意对了脸庞。相反,凌姿涵道是后背僵直,眼眸猛地颤抖了下。因为那一瞬之间,明明紧扣住他的脉门的,可他却能不落痕迹的从她的那手小擒拿下逃脱。
这点小伎俩,恐怕连他本事的冰山一角都达不到,可见他藏得有多深。
不过,越是如此,凌姿涵就越是表现的超乎想象。
镇定自若的收敛心思,嘴角笑意盈盈,淡漠的神色中扬着一缕兴味,妖异的邪火般的眸光时不时地从紫七面上扫过,从容不迫的仰视着他,对上他难以琢磨的宛如深藏火海的眼瞳。
轻嗤,紫七的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那份面貌,冷峻深沉。他看着凌姿涵,眼中划过缕讥诮,声音浸透着暧昧:“怎么,改主意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就移到了上衣的纽带上,假意要将衣带解开。
见状,凌姿涵反倒松了口气,悠然转身,从腰间解下作为饰物的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笔墨,并取出手绢,蹲下身,将手绢铺在地上,提笔写下一纸合约书。
哦,对紫七来说,这玩意儿有点像卖身契。
写完后,她签上字,就将手绢递给了紫七,“不介意的话,签个字吧,九尾狐!”
紫七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微微皱着眉头,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上头的墨迹大部分都干了。
他会错了意,凌姿涵所说的卖身卖艺,原来是这个……是他想龌龊了。
不过,这小女人倒是足足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不禁想要了解她更多,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她。如此有趣,如此胆大,如此独特……
但这张合约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紫七领着手帕一角,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凭这东西,你想要拴住我?”
“不,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是一份合约,你情我愿的。只要你愿意在未来一年内,配合服从我的指示,从旁协助,我就在一年后的今天,给你解开灵言的束缚。当然,如果你在这期间违约,抱歉,我可不管你是紫家的祖宗,还是谁祖宗,就一辈子给我当宠物吧!”
瞧着凌姿涵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紫七就十分不爽。
斜睨着她,目光冷冷地从她面上掠过,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区区灵言,能控制得住我嘛!”
“呵呵,虽然时灵时不灵的,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奉劝你还是早早地让我帮你结了吧。而且,你愿意帮我,也不是没有目的的。竟然如此,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扬了扬眉梢,凌姿涵狡黠的笑着,左颊边露出一个浅浅地梨涡。
“你威胁我。”紫七不恼反笑,他发现,空白寂寞了十五年之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玩具。反正受人之托,不妨也陪她玩玩,解解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郁闷。
“不是威胁,是命令。你自己说要协助我的,那也没什么好推脱的了。既然卖艺,就得卖身,是我的规矩,由不得你。”俏皮的笑容在眼底荡漾了圈,旋即消磨,又恢复往日的峻色。凌姿涵慵懒的斜倚着门框,朝门外看了眼,转手将那又小又短的毛笔朝他递去,努了努嘴,“呐,签个字,一年之后,你就完全自由了。而你的目的,如果和我的不相抵触,我也会协助你,可谓一举夺得。你若还是不答应,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灵言,知道成功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