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清泊怕……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凌清泊顿时大叫,扑进了凌姿涵的怀里,死死抱着她就是不撒手。而这时,水幕降下,原来连接着水榭的那座桥塌了。本该在打斗中的两人,却在这一刻默契的停了下来,同时朝水榭中观望。
“妖妖,你没事吧!”
“卿卿你……”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但瑞逸的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哑了声音。眯着眼睛,他清楚的看见水榭中,有个瘦削的身影,正抱着凌姿涵,脑袋似乎就埋在她胸前。
该死的混蛋,他都没碰过!
心中,一股酸气荡漾而来,瑞逸握着剑的手紧了下,眸光却更深了些。
但里头的凌姿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拍抚着清泊的背,安慰着他,并转脸给流云递了个眼色。
流云会意,运功飞出水榭,稳稳落在断桥对面安凉他们身前道:“易盟主,我们小姐说了,请你在比武的时候不要留情面,这整个院子随你毁,只要别往水榭攻击就成。我们小少爷在里头,他素来怕这些。”
“哈哈哈,还是妖妖最贴心。”
易安凉看着流云爽朗的笑着,但很明显,他现在满心满脑子就只有和鬼剑比武,若不是险些砍倒了水榭,他也不会停下。自然,他也没在意到流云说所的小少爷,倒是更在意凌姿涵的那句不要留情面,因此就更认真了些,握着重剑的手却突然一松,转而将重剑送回剑鞘中,再次抽出,却是一把极为锋利的轻剑,剑光闪烁,渗出逼人的寒气。
重剑变轻剑?
易安凉如此明白的将这一招展现给瑞逸看,瑞逸当下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易安凉,居然是那个武林盟主易安凉!
“小子!”
易安凉突然横剑而出,剑锋直指瑞逸的鼻尖,脸上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兴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又亮又闪,仿佛在对他发起又一重挑战。
“拿出你的真本事,打不过我,我是不会让你见到妖妖的。”
说着,易安凉再次发起攻势,瑞逸纵身一跃,躲过,转身纵剑一挥,隔开他的攻击,目露寒光的凝视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浅的不能在前的尊敬,转即问道:“是不是打倒你,就能见她!”
“先打到我再说吧!”
慵懒的笑容掩去嘴角的一丝阴森,易安凉一剑刺了过去,招招凌厉,剑气十足,比刚才的比试更为精心。
他们从水榭前头打到了回廊,毁了几间房子,一座阁楼,顺路砸了花园,弄得百花苑中那些奇珍异花都支离破碎的,不是被砍掉了花头,就是被连根掀起,除了几颗百年古树外,再难找到一个完整的花木了。
当然,也波及到那边不少丫鬟小厮。
这动静闹的足够大,大到把刚回府的丞相给引了来,身边还带着仿佛“兴师问罪”的凌琇。可他们这对父女,大概今天的运气都不大好,刚一进院门,就迎面撞上了瑞逸。
凌辰立大惊,立马跪下来给他行礼问安。可没想到的是,凌辰立的膝盖还没挨着地面呢,那冰凉的剑锋就贴着他下巴扫过,随之一挥,半边胡子化作一簇胡须,缓缓飘落。就在凌相跪在地上发愣的刹那,另一柄大约六寸宽的剑又朝他刺了过来,上头刻着繁复的花纹,那纹路让那柄重剑显得更为神秘、古老。
闪烁着寒芒的剑锋朝他的咽喉刺了过来,却在就要挨到时,突然朝上划过,猛地用剑面打了下他的下巴上。顿也没打的又横扫过去,华美的招式透着股杀伐的狠决,朝着瑞逸的左肩刺了过去……
“殿下,殿下不能打了啊,小心伤了贵体!”
回过神,凌辰立有些狼狈的捂着下巴,一来是因为掉了一半胡子,二来则是因为他的下巴因为挨了剑面那一下,微微有些肿了。
瑞逸仿佛压根没有听见,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猎物,杀气腾腾的挥舞着手中那柄气势迫人,仿佛闪烁着渴望着鲜血滋润的寒光的利剑。
“气势不错,小子。要不要考虑入我盟坛?”
很少见到易安凉对谁这么赞赏,现下居然都要挖墙角了,可见他是有多看重鬼剑的功夫。他笑的极为开怀,棱角深刻的脸因为这笑声,而变得柔软,乌亮幽黑的眼睛隐隐泛着寒光,却兴味十足的继续打量着瑞逸。
“少废话,砍倒了你,本王再去平了你的盟坛!”
发现易安凉的破绽,瑞逸飞快闪身,绕到了易安凉身后,举剑刺过。
“啊……”
静好惊叫了声,闭着眼睛转过头,却仿佛还是看见了那一瞬鲜血喷洒的情景。
但凌姿涵的面上却是一片淡漠,妖异的血眸微微眯着,眼底却流露出一抹惧意。她看着那样的易安凉,突然想起了当年他和轩辕谦比武的情景,转即又将目光投回了易安凉与瑞逸身上。
眼前,易安凉的嘴角噙着笑,他似乎并没有觉得痛,也不生气,但凌姿涵却觉得身处冰窖之中,她知道,易安凉要动真格了。
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招近乎完美的小擒拿,在易安凉剑势的虚掩下使出。凌姿涵斜靠在水榭的柱子上,朝那边看去,只见瑞逸的右胳膊似乎抬不起来了,大概是被他给卸了关节。
那种痛……
凌姿涵想想,突然很理解夏阳,她现在也有点浑身疼。
“咔嚓……”
又是一声,凌姿涵闭着眼睛,只问了句:“流云,这次又是谁的关节被卸了?”
“还是恪王殿下,这次是右手肘关节。”
凌姿涵微微叹了口气,原以为心里会很舒坦,但却莫名的有些担忧。可转念一想,凌姿涵你脑子抽筋了是吧,他耍的你团团转,你还担心他?那种混蛋,就该让他尝尝被卸了半身关节的感觉!
“小姐,是否要阻止?”
静好不自觉的又问了一句,倒不是同情打架的两人,而是觉得凌姿涵似乎有些不舍的。而且,这两人一个是小姐喜欢的人,一个是小姐尊敬的人,不论哪个伤到了,似乎小姐都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