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夜儿,你在想什么?”见她入了神,阎无赦叫道。
“放开我。”夜月板起脸,冰冷冷的说道。
“怎么了?”阎无赦不解,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开我。”见他还不识相,夜月大声吼道。
“怎么了?”不死心,继续问道。
“我以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是堂兄妹,而你和我,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要靠近,不要靠近我。”夜月就像失去理智,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心情很不好。
“堂兄妹?怎么可能?你骗人的。”阎无赦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月,看痛苦的神情,却又不得不相信。天啦,到底是谁在玩他?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阎无赦就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后退几步,不肯定相信那就是事实。
“怎么不可能?我是你叔叔和他的前妻生的女儿,而你是我的堂兄,是我的堂兄。”心里像空了一个大洞,汩汩地流出血,空空茫茫的。虽然知道自己是在骗人的,可是心还是那么痛。
“你骗人,我叔叔根本就没有儿女。他的前妻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是不是?”一种酸酸楚楚的滋味像大浪袭来,几乎把他击倒;一股热浪涌上眼眶,他鼻头一酸,两手狠狠地抱紧她,只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她是在骗人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是堂兄妹。”夜月任他就那样抱着,而私心里期望这样的时间能够长一点。
“不,你不是我叔叔的女儿,不是的。”阎无赦不能相信这件事,就像发疯一般,松开夜月,疯狂的冲向前。
夜月呆呆的,愣愣的看着阎无赦离开的方向。她傻了,她真的伤他很深。就连是堂兄妹这样的谎话她也说的出口,只为了夜蓝蓝。
“我为什么要这样伤他?”她带着哭音哽咽的说道。“我是不是很坏?可米。”
“妈咪,不要这样,虽然你对爹吔很坏,可是,可米还是最喜欢妈咪。”可米抱住夜月,安慰的说道。她知道,妈咪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够走得安心,能够走的放心。希望侈吔能够找到蓝蓝阿姨,能够娶蓝蓝阿姨,然后好好的疼蓝蓝阿姨。
“可米……妈咪真的很坏,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妈咪真的很坏,妈咪真的很坏。”夜月蹲下身来,反抱住可米,哭泣的说道。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
为了报恩,把自己最爱的男人让给了好姐妹,为了报恩,把自己最爱的男人伤得很深很深。
“妈咪,我们走,我们走。”可米心里很不好过,很想要大骂妈咪一下,很想要把她骂醒。可是,她也知道,妈咪现在很伤心,心很疼。
“好,我们走。”夜月点点头,拉着可米往家的方向走去。
原来,心真的会痛,就像手被割伤一样会痛,而且更痛。
夜月后方有一个转角处,那里正站了一个人,手中提着两个大袋子,看来是刚去买完东西回来。而那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夜蓝蓝。看着阎无赦失魂落魄的离开,很有报复的快感。而夜月寻找她的举动,在她眼里,只看作了做作而已。她恨,她恨所有的人,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自从与李丽雪谈过之后,萧钧终日不得安宁。就算李如眉设计李丽雪一事,他可以不追究了,可是,他不想再当一个傻瓜,不想再被蒙骗在被窝里。不得再生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他阎萧钧背不起这样的罪名,就算背得起,却也压得他端不过气来。
几天来,左思右想,翻复思量,到底要不要问清楚。而现在拿在手上的那个密封的资料袋会给他答案。
如果看了,他或许会失望,或许家不再像个家。如果不看,那他就是缩头乌龟,那他就窝囊。只是,知道了又如何?跟如眉离婚?还是将事情公布于从?这两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更不是他这种名门旺族可以承受得了的。当年,他已经承受了那种社会给他的压力,他不想他都要进官材的时候再来承受一次打击。
只是,如果不知道,那他就对不起李丽雪。说到底,他还是爱她的。如果他没有和李如眉结婚,或许这件事就算了也罢,可他却偏偏与害前妻的女人结了婚。
不行,他要知道。
用颤抖着的手撕开了密封着的袋子,将文件拿了现来。
当他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始终是不相信李如眉会这样对他的,他始终是相信李如眉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是,这一纸证明,证明了他的愚蠢,证明了他的无知,证明了他的白目,证明他信错了人。
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同床共枕,却同床异梦。或许还说不上是同床异梦,可他却被欺瞒了二十多年,他心痛,他心伤啊。
他老了,不再适合掉眼泪,而此时眼前的这一张纸,却让他老泪纵横。眼前那温暖善良的妻子,让他想要蒙头痛哭。
收好袋子,收拾好心情,抺了抺眼泪,看着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妻子,感慨万千。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要把这件事说开来,还真不容易。
“如眉,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没有办法,他至少要给李丽雪一个交代,至少要还李丽雪清白。
“哎!来了。”放下手中的事情,李如眉微笑着回答道。
走出厨房,为丈夫端来一杯参茶,放在茶几上,轻声道:“想什么呢?”
看着她温暖的表情,看着她如此体帖的细心,阎萧钧心里有那一刹那的心软。皱着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最近看你老是魂不守舍,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李如眉心细,看着丈夫眉头深锁,自然关心起来。却隐约中知道某些事可能再也瞒不住了,自从和李丽雪谈过之后,丈夫才开始精神恍忽,时常欲言又止,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事情穿绑了。
自从阎萧钧与李丽雪谈话回来之后,李如眉都不曾问过李丽雪任何事情,也没有在阎萧钧面前提过那天的事。其实她不是不想提,心里很想知道,却又不能提。她在逃,她在避,只希望多避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