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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晓青也不想失去这样的合作机会。
可怎么才能弄到2000万呢?
江晓青一边走一边想,脑海中突然记起书上看到一句话:富翁之所以成为富翁,是因为专注于机会,而穷人之所以成为穷人,是因为专注于障碍。
同等程度或者更大的机会,富翁擅于解决问题穷人却回避问题……自己为什么老是去专注问题的障碍呢?
晚上,江晓青向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不是希望跨省贷出2000万,而是想得到一些指引。妈妈让她去广州找一位姓赵的男人,此人于前一个月调到广州任工商银行行长,是她大学的同学……
这回,刘晨阳不敢不放江晓青走,因为事情的起因全是他打肿脸充胖子造成的。只是,江晓青挺着一个大肚子,他放心不下,只得陪她亲自前往广州。
广州的冬天像春天一样暖和,两人走进银行大楼,50开外的赵行长身材高大,红光满面,第一眼见到江晓青,脸上的情绪像冲天而下的瀑布,热情得让江晓青云里雾中。“晓青,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到,我兴奋得昨夜整整一夜没睡,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神经质?那我就用不着瞒你,大学时,我与你妈妈有过长达3年的恋情,后来诸多原因,所以没有走到一起。你长得与你妈妈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有这么一种冲动,一种兴奋……晓青,你别误会,我们那时的恋爱纯洁得连手都不敢牵,走在大街上也是一前一后。这么说吧,我与你妈妈就似蓝天和白云,远远地看似一个整体,实际上却距离九万八千里。你爸爸也知道这事,所以我才敢说出来。”
赵行长说到这,从抽屉里拿出江晓青小时的许多照片。
刘晨阳对着江晓青挤眉弄眼,分明就是在怀疑赵行长是在说谎,江晓青手指死拧刘晨阳的大腿,痛得刘晨阳差点儿叫出声来。
“晓青,你挺着大肚子来广州不容易,赵叔叔当然不会忍心看你白走一趟。不过,我也不能依靠手中的权力徇私舞弊。一般来说,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存单抵押,当然,有存单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另外,就是有担保人,我虽然可以做你的担保人,但因为你贷款数目巨大,只怕也无法通过上头的审核。赵叔叔已给你想出一个办法,最近,香港瑞兆国际有限公司在广州购一块地皮,总价值2300万港元,昨晚我打电话给他,他同意将地皮给你做抵押。不过,他得见你们夫妻一面。如果刘先生同意将你们刘氏集团足额的股权做抵押,一切便可以搞定。”
刘晨阳犹豫了,赵行长看在眼中,皱了皱眉:“刘先生,一个企业领导人,如果不能用信心燃烧自己,怎么烧烤别人,只有用实力去征服别人,用行动去带动别人,用坚持去赢得别人,你才有可能让别人相信你。如果刘先生认为这笔投资金不可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收益,那你们就用不着贷款了。”
刘晨阳满脸通红:“谢谢您的教导,我与晓青立刻去香港。”
坐飞机从广州飞抵香港,然后坐地铁到达九龙半岛,再乘电梯从25层走山,在一间明亮奢华的办公室,两人见到瑞兆国际有限公司的老总,老总向二人出示了一份股权抵押书,刘晨阳和江晓青对视几秒,先后在上面签了字。
接下来,赵行长亲手给江晓青办了审批发放,贷款为抵押贷款,抵押实物为1230万平米的土地使用权,经省工商银行和资产评估事务所评估,估价2300万港元,贷款人民币2000万,还款期12个月……
江晓青和刘晨阳转道惠州,老太婆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刘大公子不会失信于人。从今天起,江晓青就是集团公司总裁,集团公司由她全权管理。
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还得用一只眼睛看着她,因为这对公司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但请刘先生放心,我绝不干预她的工作,只有公司出现重大失误之时,我才会出来说上几句公道话。江晓青,虽然我老太婆认为你能胜任总裁之职,但我还得哕嗦几句。经营企业一定要有3只眼睛:第一只眼睛是盯住企业内部员工,使员工对企业的满意度最大化;第二只眼睛是盯住企业的外部市场,盯住客户,使客户对企业的满意度最大化;第三只则是盯住企业的外部机遇,盯住国外市场。只要你做到这3点,我相信,任何困难能被你踏在脚下。”
在老太婆面前,江晓青不敢骄傲,唯有装成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刘晨阳则暗暗想,让老太婆管着还真的有必要,否则,江晓青一旦骄傲起来,就可能让公司惨败淋漓。姜永远是老的辣。
将惠州这边的事全权委托给范信,江晓青和刘晨阳回到上海。
8
江晓青将子墨连同小保姆接到家中,明星奶奶一见小子墨便喜欢他,让江晓青长长嘘出了一口气。
夜晚,头顶深蓝的夜空挂着一轮圆月,江晓青站在阳台上,心说,韩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子墨看成自己亲生的,但愿你能感应我的呼唤,感应我的思念……
身后,子墨无声息地溜到她身边:“干妈,天上月亮好圆。妈妈对我说,天上月亮圆的时候就是我生日。”
江晓青抱起子墨:“你妈妈真是这样说吗?”
“妈妈说,如果我不记得,就看天上的月亮,妈妈说,生我时天上月亮又圆又亮,好大好大。”
江晓青放下子墨,转身出门,带着银行卡去银行,来到自动柜员机边,第一次将密码最后两位数输成15,显示密码错误,第二次改成16,正确。
江晓青没有取出一分钱,愧疚地想着明天怎么给子墨过一个欢乐的生日。
第二天,红酒,蛋糕,蜡烛摆在桌上,刘晨阳和船王都没有去公司,一家子人围着小子墨转。江晓青费了好大劲才让子墨坐到椅子上去吹蜡烛,但他只吹灭3根又跳下去,冲回卧室像想找着什么东西。江晓青追上去问他想干吗?小家伙说,“干妈,妈妈说,如果你给我做生日宴,就让我把这只小金鱼送给你,并让我改叫你妈妈,叫叔叔爸爸。”
江晓青眼泪禁也禁不住,将小金鱼接在手中,抱起子墨回到桌边。
剩下的蜡烛第二次被子墨吹熄后,一家人唱起生日歌,那只小金鱼静静躺在桌边。生日歌唱完后,江晓青看着金鱼,心里嘀咕,“为什么送我金鱼,难道韩婷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说不定里面藏着另一封遗言。
江晓青手拿金鱼在耳边摇动,果然听到纸张的声音。于是,她拿着金鱼走向阳台,想打开金鱼的小肚,坚硬的塑壳十分结实,怎么也打不开。江晓青想毁掉金鱼,又怕伤了子墨的心,只得将刘晨阳叫到身边,请他在不毁坏小金鱼的情况下取出里面的纸张。刘晨阳说,嵌合之处全被胶水粘了,不毁是不行的。江晓青将金鱼抢回手,说由她自己想办法好了。
晚上,江晓青用锯齿顺着缝隙轻轻地割,终于打开金鱼的肚腹。果然,里面还真是一封遗书。
江晓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子墨已改叫你妈妈。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我办公室,先把办公桌抽屉拉出,伸出你的手认真仔细去摸,你会找到一张美国花旗银行的银联,里面有关金100万。
100万美金?江晓青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实在有点儿似天方夜谭。于是,江晓青又迫不及待去读后面的文字,江晓青,也许,你一定不相信我还有这么一笔巨款。其实这钱不是我的,而是子墨的父亲的。说得确切一点,是子墨爷爷的,子墨的爷爷在台湾有一家服装公司,我不仅是公司的设计师,还是公司副总。子墨爸爸出车祸后,他爷爷高血压发作,跟儿子一起走了,而我此时正好有了身孕。子墨的姑姑要收回公司,要赶我走,我与她据理力争,但她一口咬定我怀的孩子不是她哥的,后来甚至多次派人逼我去打掉孩子,我知道斗不过她,因为我和子墨爸爸没有婚姻关系。于是,我心一横,将公司几百万的布料全部低价出手,然后带着现金逃向法国……在法国,我被查出乳腺癌,心便彻底崩溃,于是转道香港,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江晓青,不瞒你说,其实,我还准备了另一份遗嘱,当你拒绝签字时,赵律师会带着我的另一封遗嘱去台湾,将子墨送与他姑姑,那样,我生前的财产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那个女人太贪婪,所以我先选择了你!你放心了,赵律师那儿还有我书面留言,当第一封遗嘱生效后,就代表第二封失效。
江晓青,对死亡的恐惧我早已麻木,虽然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独自躺在床上想象着墓穴的情景,便会有那么近乎窒息的感觉,但一想到我的生命移置于子墨身子,便慢慢坦然。
江晓青,我相信你会对子墨好的,如果真有灵魂,我一定会在天堂里帮助你,我相信,有你的才华,有我的保护,有这100万美金,定能给子墨的未来带来一片光明……
蓝天下,江晓青泪流满面……
天明,江晓青去公司,果然在办公桌下方摸到那张开户于美国花旗银行的银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