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晴晴来啦!”
不等两个孩子开口,乔一凡已经先从竹椅上站了起来,他冲他们亲切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用眼神示意管家取来一个厚暖柔软的垫子,垫在了他对面的一个竹椅上,然后指着那个椅子对蓝天晴说:“晴晴,坐!”
“谢谢爸爸。”
对于乔一凡的体贴亲切,蓝天晴很是受宠若惊。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乔一凡,她都会有一种很想要亲近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要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有时候蓝天晴会想,大概因为他是哥哥的爸爸吧,所以爱屋及乌了。
乔鸥跟她一起坐在乔一凡的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一张不是很大的竹藤编织的桌子,跟这花房里的各色鲜花仙草配起来,看着很搭调。
桌面上,暖着一壶花茶,还放着几盘子小点心。
蓝天晴心念一动,怎么,男人也喜欢喝花茶?
她哪里知道,乔一凡早就打探过,蓝天晴来了之后喝什么饮料比较适合。想她刚做完那样的手术,不宜饮凉的,小姑娘家也不喜欢绿茶,所以他咨询了一个资深的医生朋友,医生朋友说,桃花茶对女人特别好,补气养颜,活血化瘀,很适合身体虚的时候饮。
“晴晴,喝点桃花茶。”
乔一凡从头到尾看也没看乔鸥一眼,乔鸥心里清楚,乔一凡是在生他的气,不愿意搭理他。但是他很奇怪,每次遇到蓝天晴的事情,乔一凡总是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且那份关心不似作假,是怎么回事?
“晴晴,前天周末,你学校的家长会,我替你去参加过了。”
“爸!”
乔鸥不可思议地看着乔一凡,自己跟妹妹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管家代劳的,因为乔一凡与宫百合的身份特殊,不适合参与,唯一一次他们参与的,就是乔鸥在军校毕业的那年,乔一凡亲自去看了一眼。
“爸爸?你说,你去的?”
蓝天晴也惊讶极了,瞪大了美眸看着乔一凡,然后又转瞬看了看身边的乔鸥。
乔一凡笑笑,看着蓝天晴坦然道:“我是便装去的,没有带秘书跟助手,自己一个人,没人知道我就是华国的国防部长。家长会之后,我还跟你的班主任深谈了很久,关于你的重点大学的选择上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
听到这里,乔鸥恍然大悟,乔一凡叫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怕他擅自做主强迫蓝天晴留在京都,所以想要亲自证实蓝天晴本人自己的意愿!
他不禁凤眼一眯深深探究起自己的父亲,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眸里,看向蓝天晴的时候,分明地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切与宠爱,没有半点别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蓝天晴是乔家的儿媳妇,所以这么关心她?
“爸爸,那个,哥哥说,我可以留在京都上军校。”
蓝天晴眨眨眼,终于在乔鸥鼓励的眼神下说了出来。
乔一凡闻言双眉一挑,淡淡笑着:“晴晴,你留在京都念军校没问题的,但是,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穿军装吗?爸爸主要是想要知道你自己的想法,只要你想,爸爸都会支持你,没有人强迫的了你。”
蓝天晴甜甜笑着:“爸爸,我是真的想要留在京都的。”
只要能跟乔鸥在一起,穿一辈子军装又如何?她忘不掉之前乔鸥因为害怕她去外省上学时候,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的情绪,她想要他快乐。而且,她也不想离开他。
乔鸥听到蓝天晴这样说着,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彻底放下了,他嘴角一弯,毫不避讳地拉起蓝天晴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暖着。
“晴晴,我就知道你也不舍得离开我。”
蓝天晴面色大囧,乔一凡孩子啊对面坐着,乔鸥这样,也太肆无忌惮了吧?谁知乔一凡只是无关紧要地笑笑,甚至石破天惊地问了一句:“晴晴,你看,你跟乔鸥的婚礼,是在满十九岁之后举行,还是大学毕业后?”
华国,女子法定婚龄是十九岁,也就是说,至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蓝天晴不可思议地抬起下巴盯着乔一凡,他的意思是,承认她可以跟乔鸥来往了?
可是,凭她的条件,无论家庭背景什么,都是不够格的啊!
“爸爸?”
大脑有些发懵,直到被乔欧暖在掌心的小爪,被他握的有些生疼,她才疑惑地看了看乔鸥的方向,入目的,是乔鸥那双复杂而认真的神色,那般深邃。
“晴晴,爸爸在问你话呢,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是十九岁,还是大学毕业?”
乔鸥有些接受不了她这幅吃惊的样子,好像嫁给他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还以为,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依然情愫暗生,就算老爸提了婚礼的事情,她也只是害羞脸红,却不想,她的反应这么大,小脸刷一下就白了。
见她这样,乔鸥心里叹息,看样子,那两张小红本的事情,还是暂时瞒着吧。
乔一凡会意笑笑:“呵呵,既然没想好,那就再想想。”
乔鸥却不依了,能让老爸主动问什么时候给他俩办婚礼,这机会多难得,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了,万一后面有什么变故,他跟晴晴又要荒上几年怎么办?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十九岁!等到晴晴十九岁了,我们就举行婚礼!”
“哥哥!”
蓝天晴蹙眉看向乔鸥,眼里隐隐有着无奈跟薄怒。
她也不明白,幸福好不容易来了,为什么自己却不敢了。或许是有自卑心理在作祟吧,或许吧,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敢。
乔鸥的出现,就好像是皲裂的大地投射出的阳光,让她的世界从此变换了色彩,她崇拜他,喜欢他,依赖他,但是要说嫁给他,他那么完美,她,可能吗?
“以后再说吧。”
蓝天晴小声嘀咕了一句,乔鸥吓坏了,一把捉过她的小爪握在手心里,眼里都是殷切的期望:“乖,晴晴,满十九岁就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