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那个女孩子已经确定是伍婳柔,所以他见她急着要出去,就猜出来了?
“舅舅。”
蓝天晴蹙眉,柔柔唤了他一声,意在提醒他,她已经是乔鸥女人了。
可是宫钰嘉却是满不在乎地一挑双眉:“不去就算了,别人的闲事,我也懒得管。”
说完,他还真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蓝天晴追上去,并不想真的进去,只想问清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伍婳柔,可是,就在这时候,宫钰嘉忽然一抬手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走廊里拽了过去。
“舅舅!”
蓝天晴生气了,发了狠地挣脱掉宫钰嘉的胳膊然一把推开他,咬着牙瞪着他。
宫钰嘉有些无奈。
“晴儿,我记得我们之前相处的不是很好吗?就算只是朋友,就算只会到最原始的样子,在我那里吃吃东西,看看报纸,偶尔跟我说上几句话,我现在的要求就这么一点,不行吗?”
他的手里还握着自己房间门的钥匙,就这样跟她站在廊上,他明白,大厅里还有四个大值日在他不该跟她说这些,但是他一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自从上次从裴清婷的房间逃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蓝天晴会把他往坏处想。他承认自己当时鬼迷心窍,但是,那都是因为他以为对方就是蓝天晴。
那个管家明明说的啊,梦媛小姐就在那间房里等他,那个管家还亲自将他带去了房间门口,天晓得这会是一个圈套?
“晴儿,我们就像是回到最初的样子,行不行?”
他忽然低声乞求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与卑微。
蓝天晴蹙了蹙眉,尽管已经站在了拐角处,但是大厅里那四个大值日的窃窃私语声还是传到了蓝天晴的耳朵里。她们低语着,声音窸窸窣窣的,她却可以确定,因为宫钰嘉刚才暧昧不清的话,别人已经开始对他们产生误会了。
看着宫钰嘉的眼神忽然变得清冷起来。
“你故意的!”
冷冷吐出四个字,蓝天晴很不能踹死这家伙。
什么叫做跟她回到最初的样子?这不是明摆着暗示那些偷听墙角的人,说她之前跟他应该是有过一段的?事实上,他们有过什么?什么也没有!
依照这四个八卦女兵的独特天赋,怕是她曾是团长情人或恋人的传闻,不用等到明天中午,就会在团里传遍了。
谣言四起的时候,乔鸥不可能听不见。
这家伙,想要离间她跟乔鸥的感情吗?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
“晴儿!”
宫钰嘉急着上来拉她的袖子,却让蓝天晴连连后退:“你真卑鄙!你以为这样乔鸥会误会我吗?你幼稚不幼稚?!”
说完,看着宫钰嘉暗晦不明的目光,蓝天晴想起四个大值日之前说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你故意把演习名额交给乔鸥,为的就是让团里的女孩子挤破了头皮去找他开后门?”
然而这个所谓开后门的方式,对于不缺金钱的乔鸥来说,无疑就是美色。
蓝天晴气得全身发抖:“你!你居然,你居然给你自己的外甥送女人?!”
宫钰嘉没想到蓝天晴会如此聪慧,她真的只有18岁吗?看着她美丽聪颖的样子,叫他如何不爱,如何放手?
“我只是交给他一个工作任务而已,只要他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又怎么会被迷惑住?如果他一边有了你,一边还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你又何必再苦苦陪在他身边委曲求全?世上的好男人,不是只有乔鸥一个的。”
在女子特种兵部队,其实这并不仅仅是在考验首长的立场,更在考验女兵的操守。无论现实还是工作中,女兵们必须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不为任何甜头所诱惑,所出卖自己的肉体或者灵魂,才算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
因此,在上级下达了有名额参加演习的同时,也下达了违背信念立场着开除军籍的规定。
显然,这小小的名额事件,并不仅仅是选拔优秀的女子特种兵去参加军演,真正的目的就是剔除女子特种兵队伍里的蛀虫,不合格的劣质分子。
否则,以炮兵连为主攻对象的夺岛演习,又怎么会需要有女子特种兵的用武之地?
显然这些道道,蓝天晴这个小小的新生学员是不明白的,宫钰嘉也没打算让她明白,更没有把上级完整的意图跟乔鸥详细说明。
他巴不得乔鸥在这件事情上犯上什么作风问题呢。
可是,乔鸥默默无言接下了,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就算真的不知道,这些个女兵,全都脱光了排排站着,怕是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因为乔鸥的眼里心里都被蓝天晴霸占的满满的,尤其在这种情到最浓时的相爱时刻,更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蓝天晴的事情来了。
但是,宫钰嘉魔障了,处在痛苦的单恋立场的他,根本无法领会蓝天晴跟乔鸥之间的爱情。
“晴儿,就算你现在跟乔鸥已经有了法律上的关系,但是,你们不可能幸福的。你跟他在一起,最后受伤的还是你。你相信我,好吗?”
说起来,宫钰嘉也算是个响当当的美男子,如果他此刻这副信誓旦旦的眼神是对着别的女人,也许她们也会被他迷住的吧,但是,蓝天晴却只觉得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舅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跟乔鸥是不会分开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湖边出事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连队的?我认识吗?”
蓝天晴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她只想知道伍婳柔到底有没有出事。
灿若星辰的眸光一闪一闪,在半亮的廊上散发着妖娆的媚,她歪着小脑袋,一脸紧张与渴求,眼巴巴地看着他,只盼他说出一句她想要的答案。
宫钰嘉从来没有被她用这种渴望的眼神注视过,一时间恍了神,咽了咽口水,他抬起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俯首就要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