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担心乔鸥的身体状况,现在看来,全是百搭!这个白眼狼的儿子,有了蓝天晴就什么都够了!
宫百合咬着牙不再说什么,转身将去的时候,刚好碰上段兮泽推门而入。
段兮泽一眼看见蓝天晴立即就蹙着眉上前,而蓝天晴则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迅速从乔鸥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好身子等着段兮泽。
她知道舅舅一定是担心了。
于是莞尔一笑,尽显少女的俏皮与清丽:“舅舅,你看,我好端端立在这里呢!”
段兮泽将蓝天晴的一双手臂拉过去,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抱着她:“吓死舅舅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舅舅怎么办?!”
真挚地话语如莹莹剔透的露珠,一点点滋润着蓝天晴的心。这样不是出于利益,或者其他因素,这样仅仅是因为有着血脉相承的关系,才会发自内心地担忧她的情绪,被她清楚地感觉到,真的是太幸福了。
蓝天晴心里一暖,从段兮泽到现在还在紧绷的下巴,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之前是真的吓着了。
“舅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呵呵。”
段兮泽忽然松开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发:“傻孩子!跟舅舅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蓝天晴仰起星眸盯着段兮泽,有些话卡在嗓子里好久,几度想要开口,却都欲言又止。一个个疑问如同盘旋在心头的乌鸦,阵阵沉重,它们伴随着她的不安,还有疑惑,伴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不止一个秘密。
她很想说,舅舅,你知道多少,全告诉我吧。
可是从他维护自己的眼神里,她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希望他参与进来,他想要她只是简单快乐地生活着。
眸光辗转着遗憾与懊恼,却也,带着丝丝暖意。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
真好!
“咳咳,你们聊,我先走了!”
宫百合一直站在门边,本来要走的她遇上段兮泽的忽然造访,出于教养与礼仪,她不得不站在门边等待着,找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打个招呼然后离开。
就算违心也好,就算演戏也罢。身在这样的环境位置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真正做主的?
段兮泽瞧着蓝天晴的柔和的目光,缓缓落向宫百合的时候,顿然变得犀利,可嘴角却挂着几分诡异的笑。
“宫市长?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宫百合眉宇一懔,答得有几分不情愿:“参加完梦媛小姐的生日宴后,就没回去,一直在京都带着,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哦。”
段兮泽应声有点淡漠,也有点敷衍,却在伴随着若有所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
宫百合将紧了紧手里的皮包全身上下被段兮泽看的有几分不自在,懒懒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了。
“宫市长稍等,要我送你吗?”
段兮泽几个步子走到门口,站在宫百合的身后,神情暧昧地看着她。
刚毅的俊脸披上令人无法看穿的迷离的微笑,他笑得就好像是个狐狸,让宫百合忽然有种自己已经是猎物的错觉。
“不必!段先生好意我心领了,我有车!”
宫百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她的保镖立即跟上。
段兮泽瞧着宫百合行色匆匆的背影,眸色渐深,静立良久,他玩味地回忆着宫百合之前紧张的样子,那似乎,只是单纯的男人靠近女人时的紧张。
“舅舅?”
蓝天晴歪着脑袋冲他一笑,本想给他泡杯茶,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司腾他们买东西还没有回来。
段兮泽循着声音看过去,忽而问起:“不是让你们回军校的吗?怎么还在外面?”
蓝天晴心知理亏,撇撇嘴:“等到乔鸥的腿伤一好,我们就回去。”
说完,她灵动的大眼痴痴瞧着乔鸥腿上的白色绷带,眷念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心疼。
“舅舅,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挨这一枪了。”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了乔鸥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舅舅知道。”
在天台上发生的一幕,已经有人跟他还有乔一凡汇报过了。蓝天晴可能还处在对乔鸥当时行为的感动里,还没来得及重新思考细节。但是男人往往是理性动物,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性而改变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
乔一凡跟段兮泽都觉得,这个人很像是宫百合。
除了她,谁还会吩咐那些死士无论如何不可以伤害到乔鸥的生命安全?这世上,这节骨眼,除了母爱,他们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可是,循着他跟乔一凡原本的复仇路线来走,宫百合没有被他们囊括其中,怎么又会忽然叉出她这道分支来?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这乔鸥,他进来后,乔鸥一直保持沉默。看样子,他们想到的事情,乔鸥也已经想到了吧。
就这样静谧了一会儿,乔鸥一脸坦诚地躺在床上看着段兮泽,彼此间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一下。
忽而,段兮泽淡笑着:“晴晴,舅舅渴了,去帮舅舅买杯绿茶吧?”
蓝天晴冰雪聪明,她看了看乔鸥,又看了看段兮泽,最后面色为难地拉了拉段兮泽的大手:“舅舅!乔鸥受伤了。”
她知道段兮泽一直不放心将她完全交给乔鸥,这会儿出了事情,指不定舅舅会说些什么,但是乔鸥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要是舅舅再说些乔鸥伤心难过的话,蓝天晴于心不忍。
于是,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舅舅!他是为我受伤的。”
意思是,乔鸥已经为了她受伤了,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段兮泽嘴角一弯,蓝天晴心里那些小九九,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看不穿?他冲她点头示意,似乎是要她放心:“舅舅知道,乖,去买绿茶。”
蓝天晴还是没动,她抬头看了眼乔鸥,于是低下头不说话。
乔鸥眨眨眼,见不得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况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段兮泽有话要跟自己说,那早晚都是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