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梦媛的印象里,这一两个月来,张忠厚不但回家住的次数少了,而且出差的次数也增多了。反正经常都说要出差,不是去北京就是去上海,或者就是在本省的其他城市,有时候包里甚至还有飞机票、火车票,还以为他真的是出差呢!原来是带女人出去鬼混啊。想想他真的很会演戏啊!他这样的男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杜梦媛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悲哀。每次张忠厚说要出差,她都要帮他收拾好东西,帮他准备好毛巾、牙膏、牙刷,因为担心酒店的东西质量太差,他用不习惯。连电动刮胡刀她都要提前给他充好电,甚至连他要换几条短裤都给他准备好。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她都会全部给他考虑到。如果是冬天,她还会查阅一周内的天气预报,好给他准备衣服。
现在一想到他挽着其他女人的手在逛商场,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他和那个女人搂搂抱抱的样子,甚至想到他脱下她亲手给他买的短裤,和别的女人上床做爱……想到这些,她心里酸酸的,接着就是火辣辣地痛,觉得恶心,想吐。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怜,自己简直就是一条白活了40年的可怜虫,一个感情的乞丐!她眼睛一热,顿时泪如泉涌。
一直以来,她都把丈夫当作小孩子那样呵护着,关心着。在她的世界里,只深爱着三个男人:一个丈夫,两个儿子。就连她自己的父亲,她都很少这么去关心。他的衣服,她从来不让菲佣琳达烫,都是自己亲手烫好,挂好。他的内裤、袜子,也都是她自己亲自洗好、晾干、叠好,分类放好,他一打开衣柜就能找着。每次他回家,只要她在家,只要他一进门,她就会微笑着问一声:“回来了?”然后泡一杯他喜欢喝的绿茶递给他。他喜欢喝哪个牌子、哪里出产的绿茶,她都知道;泡茶的时候,该放多少茶叶、洗几次茶,她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对他,她一直都能做到细致入微地体贴,想想她是多么在乎他啊。而他呢?却在外面偷偷地养女人,吃着碗里盯着锅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说去海港市出差……去他妈的!
杜梦媛的脸色让李瑶有些担忧,她不断地宽慰着杜梦媛:“杜姐,不要想得太多了,也许,也许那个女孩真的是张总的亲戚什么的呢……”
杜梦媛摇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亲戚?还能是什么亲戚?这个地方的亲戚!”杜梦媛指指自己的裤裆说,“真要是亲戚,这么搂搂抱抱的,那可是乱伦了!”
“这个……”李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也难怪,老公出了这种问题,谁还能够静得下心来?
“李瑶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老公,我心里有数的。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非常感谢你。否则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被他们当傻逼耍呢!”杜梦媛绝望地说,眼里噙满泪水。
“杜姐,就算张总真的在外面有什么,你也不要太伤心,想开一些就是。现在的男人嘛,都是那个鸟样。”李瑶劝解着。杜梦媛此时铁青的脸,沮丧的表情,真让人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她甚至后悔告诉她这个消息了。
“你不要劝我了……我知道轻重的,你不要担心。”杜梦媛苦笑着说,“李瑶啊,看来你们家曾德义你也要小心才行啊,现在的社会,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的。他和张忠厚整天混在一起,只怕是臭味相投,没什么好事啊。”
“谢谢杜姐提醒,从今天开始我要对曾德义加强戒备才行。不要怕,我们要拧成一股绳,一致对付狐狸精!”
杜梦媛说得没错。李瑶在宽慰杜梦媛的时候,她又哪里知道,曾德义早就在外面包有二奶了。曾德义不但比张忠厚包二奶还要早,而且他的二奶和张忠厚的二奶不仅同一个小区,还是大学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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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张忠厚“出差”回来了。他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杜梦媛阴着个脸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也不开,灯也不开,见到他一声不吭。
看到杜梦媛这个样子,张忠厚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闻到什么气息了?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平海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迹象了。他心里马上琢磨着该怎么应付。
张忠厚打开客厅的灯,朝杜梦媛笑了笑:“梦媛,干吗一个人坐在这里呀?琳达呢?”
杜梦媛不理睬他,转身就上楼。
张忠厚心里说:不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吃饭的时候,杜梦媛板着脸,当着琳达和赵平海的面质问张忠厚:“张忠厚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干吗去了?”
张忠厚心里终于有了底,原来是这个事。他看看杜梦媛,又看看琳达,最后看看赵平海,才笑了笑说:“出差啊。”
杜梦媛心里辣辣地痛,好啊!还撒谎啊,撒吧,继续撒吧!就冷笑道:“出差,去哪出差?”
“海港啊。”
“出什么差?”
“谈项目运作啊。”张忠厚开始反击,“怎么你还不信啊?你问平海看是不是。平海,你说。”
赵平海赶紧说:“张总确实是去海港市出差了,公司准备去那边投资房地产,见了几个领导,请了几餐饭。我也和老板一起去的。”毕竟跟张忠厚的时间长了,赵平海撒起谎来也顺溜得很,脸不红心不跳的。
“是不是?是不是?”张忠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放下筷子、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不是去海港出差,我们还能去哪里?是不是平海?”
赵平海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心里对杜梦媛有些内疚。
其实赵平海心里恼火得很。昨天利用张忠厚心情好的机会,他跟张忠厚提到想加工资的事,谁知道张忠厚不置可否,马上就把话题岔开了,很明显就是不想给他加工资。想想这个鸟人,对女人一掷千金,买这买那的,对自己的司机却一毛不拔。还要自己老是配合他演戏,说谎话,想想真是郁闷至极。
杜梦媛拿张忠厚没办法,只好作罢。她也只是听李瑶这么说而已,又没抓到他什么把柄,能把他怎么样?况且赵平海也这么说,她还能怎么着?虽然她也知道赵平海是帮张忠厚隐瞒的,但他们两个统一口径,不露丝毫破绽,她也拿他没办法。
杜梦媛心里甚至有些怀疑李瑶透露消息的真实性了。心想李瑶当时确实看见了吗?她确实看清楚了吗?确实是张忠厚带着一个女人逛商场吗?她会不会看错?这个城市是否还有另一个和张忠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古月就长得像毛泽东,卢奇就长得像邓小平呢!
杜梦媛在心里一次次地告诉自己:李瑶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张忠厚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和她认认真真地做一次了,再不好好安抚一下,恐怕是难以过关了。想到这里,他挤了一大团沐浴露来回搓动着,试图通过足够的润滑来刺激自己的大脑神经,等下能顺利进入状态,把“公粮”交足量。但搓来搓去,下面就是不配合,始终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一样。
张忠厚穿上睡衣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杜梦媛早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到丈夫回来,其实杜梦媛心里也是很想做这件事的,她已经清楚地记得,他已经将近两个月没碰她了,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但是碍于刚才那番争执,她又懒得向他表示什么,只好洗完澡就佯装睡觉了。只在心里愤愤地想着:不做爱又不能死!求他做什么?
张忠厚翻身上床,靠近杜梦媛,也不说话,就直接把手搭在她身上,再慢慢移到她的乳房上,抓住了两团皮囊一样的肉体。杜梦媛也不说话,任由他摆弄。
张忠厚揉捏着杜梦媛的乳房,心想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许秋影的乳房弹性十足,像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杜梦媛的却耷耷拉拉,像两块母猪的肚皮肉,干涩,疲软。但他转念一想,疲软就疲软吧,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就不要强求了,凑合着使用吧。想到这里,他加大力度揉捏,像揉面团一样,心里命令自己赶快进入状态,奇怪的是下面就是耷拉着脑袋,似乎对他大脑发出的指令毫无兴趣了。
张忠厚的手顺着杜梦媛的乳房一路摸下去,也像摸许秋影一样,经过腹部、肚脐眼,最后到达她的私密处。这套程序是一样的,感觉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是此皮肤非彼皮肤啊!许秋影的皮肤像上好的绸缎一样,滑润、细腻、有弹性;杜梦媛的皮肤疲软、松弛、干涩,毫无质感可言。难怪说“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啊,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千真万确。
还是进不了状态。张忠厚有些急了,因为杜梦媛被他这么一番抚弄,已经调起情趣来了,连呼吸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赶快进入状态吧,赶快!但越心急就越见鬼,小弟弟反而缩小了。
情急之中,张忠厚只好想起了许秋影,把身边的杜梦媛想象成让他欲死欲仙的小美人。这一招还真灵,马上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斗志昂扬了。他赶紧翻身上马,进入杜梦媛体内,希望尽快应付了事。
久旱逢甘霖的杜梦媛紧紧地抱着张忠厚,浑身颤抖得像个处女,口里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发出啊啊的叫声——她确实太饥渴了!
张忠厚却一直不在状态,勉强敷衍着还不到3分钟,一下罢工了。他在心里说:该死!怎么会这样?接着又一遍遍地想着许秋影的样子,想着她光洁如玉的皮肤,想着她那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想着她深不可测的沼泽地……但还是没有用。也难怪,子弹都在外面打光了,带一把空枪回来还怎么能用?想谁都没用。
张忠厚在心里盘算着:下次看来要吃伟哥才行了。
见张忠厚突然就没了下文,杜梦媛心里很不爽,在下面瓮声瓮气地问了声:“怎么了?”
“唉,不行了……可能是太累了。”张忠厚沮丧地说。
杜梦媛没好气地嘟囔着:“太累了?累什么了?”
“出差太累了。老是应酬,喝酒也多,又没睡好。”张忠厚说着就搂住杜梦媛,试图安抚她一下。
杜梦媛甩开张忠厚的手,冷笑道:“恐怕是在外面消耗完了吧?”她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外面一定养有女人,一定。那天听李瑶这么说,再加上现在这场有头没尾的做爱,她更坚定了这种感觉。
“你说什么呢。”张忠厚说,“我去哪里消耗?消耗什么?”
杜梦媛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啊?你们男人,几分钟就能解决问题的事情,哪里不能消耗?外面那些小姐,不都是给你们消耗准备的吗?”
张忠厚镇静地说:“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怕我说话离谱?那你最好做事不要太离谱。”杜梦媛毫不客气地说,“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张忠厚又把手放到杜梦媛身上,赔笑道:“梦媛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都是带刺的。”
杜梦媛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她翻身坐起来,杏眼圆瞪,无比激动地说:“张忠厚!你不要再演戏了!有人都在百货大楼看到你们了!还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