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啸天尴尬的挠挠头。
还真是,正如师傅欧阳超群调笑自己,自己入武院以来,竟然大部分的时间处在昏迷中!
先是魂器殿力竭昏迷,再是开天峰由于那神秘魂线进入自己身体,引发一系列的变化,而自己就在这变化中,进入师傅所说的“道境”不吃不喝,足足三月!
懵懂中醒来,恰是夜半时分。
窗外,斜月映空,清风徐徐,蜿蜒小径亮的发白;高俊的大树,枝叶微微摇晃,气流穿行,有乌拉拉的微响;大地之下,偶有虫鸣,清脆甜腻。
心中充溢着安详宁和,同样的世界,却多出了如此多的美丽、诱惑和可爱来!
缓缓走出院门。
山野葱葱,林影熙熙。
“真美!”石啸天不由的惊叹。
“哈哈,小子,当然是美,可是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山野田园之美呢?”师傅欧阳超群的声音传来,老头子依然卧身树梢,享受着美丽的月光浴。
“是啊,世界如此之美,可是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呢?”
挠挠头,石啸天自己纳闷道。
“怎么,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么?”老头子依然戏谑的说道。
“变化?”低头打量自己,衣衫尽破,全身污秽,好像没什么变化嘛。
跃身而起,也不见什么动作,欧阳超群就来到了石啸天身前,速度之快,眨眼即到,却连枝条的晃动都没引起,好像他就是这大自然中的一份子,一行一动,就如空气流动、婴儿呼吸,自如而自然!
石啸天惊奇的看着师傅欧阳超群,先前他虽然知道师傅必是强大到厉害无比,但却没有在其人身上,发现什么别与他人之处,今夜,自己的心灵是如此的贴近大自然,才感觉到师傅身上的自然气息。
“小子,由后天而先天,无论体质精神,都会发生质的蜕变。听觉、视觉、嗅觉、触觉、乃至感觉、领悟力都会发生天壤之变。这就是为什么修炼武道,必须先入先天。”
欧阳超群伸手一指群山苍穹,接着说道:“道就是自然,就是存在,你看那远山之厚重、明月之清澈,皆是道。”
幽幽一声叹息,看向天际苍穹:“人之吃喝拉撒睡,进而成长,身体发育,灵智成熟,亦是道。领悟道境,是修炼武道之道的基础,功法和武技的修炼不过是自我力量的开发使用。”
石啸天听的迷迷糊糊,却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一段弧线,眼中流出墨色之光,墨色之光似乎能看穿万物的表象,表象之下,所有的事物皆是弧线,不同的弧线重叠挤压,形成树枝、树叶,形成岩石、高山,形成气流、水滴、云朵……
此时石啸天身边的欧阳超群,表情惊疑,看着怪物般一眼盯着石啸天。
“这小子!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如此的领悟力,领悟力竟然化形,具有实质!”言下唏嘘,惊讶、怀疑、甚或羡慕妒忌恨!
石啸天自然不知道,欧阳超群的“穷酸样”,他只是觉得,自己对大自然有超出以往任何时候的亲近感,似乎能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师傅所说的“道”,却又不确定,模模糊糊,刚能抓住什么,其物便飘忽不见。
“好了,小子,对自然的领悟和感知,是伴随你修炼的整个过程,勉强不得,强求不来。且听我给你说说武道修炼。”欧阳超群打断石啸天,幽幽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反正你现在已经通过了修炼武道之道的第一道坎,成为先天之躯,接着便要开启内府丹田,修炼自己的武道。”
“内府丹田?武道?”石啸天问道,他想起了那些墨色气流进入自己的脑域,而开辟出的那方天地,还有那把黑漆漆的巨刀,将这些讲给了师傅欧阳超群。
“什么!你开启了内府丹田?还凝练了魂海!?”欧阳超群再次惊讶道。
“那一片天地就是内府丹田吗?那把黑不溜秋的巨大就是我的武道?”石啸天也奇怪道,他也实在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气煞我也,你知道我当初开启内府丹田,忍受了多大的磨难么?你知道我凝练魂海耗费了多少的时间么?”在石啸天无辜而无知的表情刺激下,欧阳超群终于发飙了。
石啸天强忍着没敢笑出来,待师傅情绪稍微平静,试探的问道:“我亲爱的师傅,这难道不是好事吗?那我接下来是不是,可以修炼威力强大的武技功法了?”
“丫丫个呸!”狠狠的吐出一口口水,似乎是在宣泄自己妒忌徒弟而来的“恨意”,欧阳超群方才对石啸天说道:“先把你的魂海显化出来,让老爷子我看看再说。”
几乎被气得忘记了自己的“师傅”身份,自称“老爷子”。
“师傅,怎么、怎么显化啊?”石啸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去“刺激”老头子,老头子必是“狂暴大怒”。
“哦,忘记教给你了。”说着便告诉了石啸天魂海显化的功法。
所谓的内府丹田,乃是人体腹部丹田位置,在开通经脉和丹田后,用以存储内劲,乃是武道的基础,所以称之为内府。
而魂海,位于人脑部位,乃是武魂所处的地方,而武魂,因人而异,在九州大地,武道之途,因武魂而异,比如,有自然武魂,冰雪雷电等;有器武魂,刀枪剑戟等;有兽武魂,虎豹蛇蝎、飞禽走兽等。
当然,还有许多强大的异种武魂,比如拥有不死武魂者,能够死而复生;狂化武魂,能够得到数倍的战力!
可是在之后,任石啸天如何按照功法,运行自己内府丹田中的墨色气流,那把“巨刀”愣是毫无反应,更别说是显化了。
“嗯?”欧阳超群在确认石啸天没有将功法运行错误后,也挠头思索起来。
“难道你和那怪胎何其杨一般,并不能显化武道?”喃喃自语道。
思索无果,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石啸天身上试验、甚至将亲身将自己的武魂显化示范,都没有成功后,欧阳超群确定了石啸天的“病症”。
欧阳超群说道:“一般修炼者,在内府丹田开拓、魂海凝练后,都可以显化武道,而确定自己的武道属性,进而修炼武技功法;自古至今,我只遇见、也之听说过我中州武院开天峰峰主何其杨,不能显化武魂,却可使用武魂力量,你也是如此吧!”
只是最后一句,语气中充满不确定。
石啸天翻翻白眼,自己却更加不懂了,虽然无可奈何,却只好听之信之。
最后欧阳超群,也许是感觉到了徒弟对自己这个师傅的“鄙视”,告诉了石啸天如何运作内府丹田之力,也就是内劲进行修炼后,讪讪而去。
石啸天颇为无奈,只是渴望力量的他,盘膝而坐,乘着月光修炼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树枝间,欧阳超群卧仰其间,蹙着眉头,自言自语说道:“这小子,性情坚毅,领悟非凡,还有如此大的造化和机遇,是不是不可禁锢修炼,而应由其闯荡历事,才是他最好的修炼之途?”
石啸天自然不知道欧阳超群的这些想法,只是在埋头修炼。
依照师傅教授,将自己内府丹田中墨色气流,师傅所说的内劲运转全身经脉,强固身躯,同时吸纳天地灵力,强大自己的内劲。
然后在将自己魂海中的墨色气流,也就是魂力引到内府,凝练内劲,让之更加精纯强大。
每一次吞纳、每一周的内劲流转,石啸天都能感觉到自己内劲在壮大。
而这些魂力流转一周,回到自己魂海时,都要围绕那把巨刀一圈,被吸收掉一部分。
而自己的身体,也在内劲和魂力的流转中,得到改造,很多杂志被从经脉中挤压出去,细小的经脉便在这拓展中,变得宽大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