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大道的拐角,司机忽而的停车,让她差点撞到椅子背,戛然而止的原因,是另一辆几乎完全一样的同款的兰博基尼的骤然出现。
最令她惊讶的是。
车子停稳,他推开车门跨出车子,赫然是那张轮廓分明到完美的少炀,他穿着洁白的礼服,头发被打理过整齐利落,甜蜜巧克力颜色的发色,配合他一张白皙的脸,相得益彰。手中拿着由白色的玫瑰和丝缎编制的头纱,浪漫的颜色和着纯洁是那么的美好。
他和司机好像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一样,很有默契的互换了车子,恬玫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叫住司机问个究竟。
可是,他上了车子,就立刻踩了油门,车子撒了欢的马一样驶出去。
“傅少炀,你今天不是要结婚么,你来干什么,你疯了么?”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美丽妖冶的俊男现在就和自己一尺之隔。
他不说话,只是专注的开着车子,眼神一如既往的专注,那垂水滴一样的下颔,深邃的眼眸,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珍贵。
珍贵的回忆。
车速很快。每个转弯都有被甩出去的感觉,她紧紧的攥住把手,但是还是不免心惊肉跳的。
傅少炀到底在干什么,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要和一众的伴郎去新娘家中接新娘么,此时此刻他在这里飙车吓她干什么。
恬玫简直是被他的举动弄得找不到头脑。
几经波折的到达了。
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不知何时多了很多的跑车,一色的鲜艳的红色,尾随着,以缓慢的速度前进。
甚至还有鲜花装饰着车子。
他终于放慢了速度。
在临红地毯约一百米的地方,缓下了速度,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的婚礼现场一片寂静。
然后,婚礼的进行曲,由鼓乐队吹颂。
她完全的蒙了。
红地毯整整铺出好几百米,城堡前的整个大花园都是被白色的各种好看的装饰物装满,花圈拱门,四处飞扬的礼花,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的欢歌笑语,澎湃的气焰,伴随着欢快的喜宴音乐,踏入这里一步,就会被这种热闹所感染,然后,完全沉浸其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误会了,她不是新娘,新娘是忻渔,她只是看客而已。
他停住了车子,绅士的下了车。
帮她打开车门,但是没有急于拉她下车,而是拿出手中的花纱,戴在她扎起的头发上,一下子面孔就被掩盖住。
他俯在她的耳边,低声轻语,“不要说话,听我指挥。”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姿势,是那么的亲热。
她不懂这是怎么的情形,人已经被他抱下了车子。
打横抱起。
观看婚礼的看客们霎时沸腾起来,各种的笑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在这个美丽的城堡上空不停的盘旋。
而她则像是一个孤岛中的人,孤立无援,不知道怎么就被放入这样一个境地,退进不能,放弃不能,逃跑不能。
那幸福的氛围,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那种的欢腾,本来就不是欢迎她的,而她,被他抱在怀里,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手指在他的胸前,却没有怀抱的欲望。
长长的地毯,他一直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笑着,抱她走进白色屋檐的城堡,她的白色裙摆,垂落在他的指缝间,风幽幽的吹过,那飞絮随风舞蹈,唱的若不是欢乐,那定就是忧伤。
现场只是能知道他们很幸福的步入殿堂,没有人知道,这两张看起来美丽而快乐的脸孔下是怎么波涛汹涌的情绪,复杂,无法揣测。
拥挤的人群,伴随他们直到牧师的面前。
大型的礼花,在那一瞬间轰然爆发,漫天漫地的缤纷花瓣,熙熙攘攘的散落,大家都欢呼着微笑着,接受着扑面而来的美丽。
他放下她,他们两个并肩而立。
身后时无法回头的长路,她跑不掉。
只能,傀儡一样站着,手掌在他的掌心,湿漉漉的沁出汗滴。
他说,yes,Ido。
她感受到,他手指紧紧的捏了自己的小指一下子。
她看着他的脸,恍若隔世,这是多久以来她的梦想,和他并肩而立,接受这来自上天的恩赐,接受大家的祝福,享受着一生一次的,只有一次的婚礼。
而。此时此刻,真的实现。
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样子的不真实一直持续,和他一起行礼,和他一起谢过家人,和他一起牵手跑过地毯,都和做梦一样的虚幻。
她甚至认为是不是自己的梦还没有醒,其实,那个早上并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