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是个古典气息浓郁的都市,街道上有很美丽的路灯,乳白色的灯杆小灯笼样子的灯罩,在这个夜色蒙蒙之中就如同划破静谧的霹雳,孤立而落寞的坚定站在原地。
爱,可不可以,也留在原地,不曾远离。
他的车子并不是快速的开,夜风顺着耳朵划过有冰凉的触感,她昂着头,享受着风的沐浴。
不知道开了多久,他的车子停在一片黑暗之中,面前是一座堂皇而隆重的建筑,在这个郊野中别具一格,又与四周美丽的景色融为一体,她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奢华却又不张扬的建筑。
“下车。”他熄火,下车,宽而瘦的肩膀,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合身的显现出他身体的线条。
她忙推开车门,跟随他下了车子。
“少炀,我能跟你说句话么?”她跟上他,却没有继续走,只是紧紧的扯住他的袖口,不敢直视他,低着她小小的头看着地下。
“说。”他索性靠在车子上,拿出细细的烟,和打火机。
她看他并没有排斥,心中的恐惧也减弱几分。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那些日子给你带去的麻烦,我向你道歉。”她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紧紧的攥住。
他点燃了烟,浅淡的烟草味道还带有微微的麝香气,狐媚而妖娆的味道,朝她扑面而来。
他只是用手指捏着烟嘴,不吸,看着那烟气在升腾。
“我没有想到你为我失去了那么多,包括你的自由。”她的心底满是愧疚,她欠他的那么多,多到,无法偿还。
他靠着车子,无所谓的样子,一双深邃的眼睛只是专注的望着手中的烟,那轮廓分明的脸孔在灯光与黑暗的明暗作用之下,透露着勾人心魄的美感。
她还想说,还想向他解释,头却原来越重,直觉感到身体发热,一股股不明来历的热气仿佛没了头绪一样在身体中乱窜,那种感觉痛苦而无法言语。
“络臣这小子果然是在我的烟中加了东西。”他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样子。
他看见络臣趁他不注意时把他的烟调包了,他就知道,络臣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果然,是打算让他和恬玫在一起时酒后乱性。
“什么?”恬玫的声音也已经软绵绵的,浑身无力到极点。
“我说你中了络臣家祖传的魅药的毒了,还好,我一直屏住呼吸。”他勾起的唇角,在脸上形成小小的笑涡,那么的纯真的一个微笑却包藏了他很多的邪念。
“正好,你不是求得我的原谅么,你今晚帮我款待好了我的客人,我就原谅你。”他俯在她的身前,无比残忍无比绝情的轻轻伏在她耳边低语。
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多么清澈的一双眸,多么薄的唇形,多么让人深爱的一张面孔,如今,好似恶魔,她无助的看着心爱的他。
闭上眼泪即将滑落的眼睛,她慌乱的低下头。
她告诉自己是她的错误造成今日的误会,她的背叛让他变得这样恐怖,她对他终究是亏欠,所以,他的要求多么过分,多么的无理,她都要接受。
因为,她爱他。
“怎么样,这么上算的交易,你难道不动心?”他步步紧逼,两张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彼此的鼻息热气在面。
她努力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睛。
“好,我答应。”她尽力把每个字说的精准。
他笑出声,拒人千里之外的笑,把她当成乞丐嘲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到底有没有自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那么深的爱这么一个没有底线没有自尊没有脸面的女人。
生气,加说不出的情愫,他赌气的走在前面,她强撑着自己越来越热的身体走在他的后面,每一步都是折磨。
她多么想告诉他,只要他不再冷漠,变回那个心中温暖的他,她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真的。
没有过分修饰的大厅,素雅的小黄花壁纸,碰上纯木制的摆设,雅致极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心的感觉。
她拖着沉重的腿,尽力追赶他加快的步伐。
细长的长廊,他走在灯光里,那么的耀眼,她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心里由于即将到来的灾难并不是那么的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他,因为他说要原谅她,她一次的牺牲不算什么,对不起,她还是那个愿意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
反正,生命都是偷来的,还在乎什么身体。
他在身边,就是最珍贵的幸福。
她没有吓得颤抖,反而是真心的微笑。她感谢他给予她弥补的机会。
傅少炀即将见面的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新上任的接班人,他有独到的领导才能,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爱女色,尽管是个西方人却对东方小女人有格外的偏爱,少炀一直不屑与他交往,可是,今日一笔交易,必须要他派人亲自的运送,他的条件就是送上一个东方小女人。
琉璃做的门,多么透明的东西,站在它的面前,一切仿佛都被看透。
他的手指,碰上门扇,一用力,他和她之间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之后,没有怨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彼此,都是带着对对方的失望与绝情背身而走,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