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朝着他的方向闭上眼双臂展开缓缓的倾倒……
君北看着她这个举动,极美的瞳仁中流露着一种宠溺的色彩,他伸开手配合着淳于香这个几乎幼稚的如同小孩子般的游戏,淳于香如预料般跌落到君北的怀中,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她甚至懒得再睁开眼睛,如果她睁开眼睛一定会看到君北此刻忍得很辛苦的笑意,君北看着她唇角还热乎着有些肿,心里有一丝甜意在无声的蔓延,谁让她刚才不听话,也不听从指挥……
淳于香坐马车累了一天,半路还被君北调侃折腾,这会儿靠着个人肉沙发她就迷迷糊糊的犯困,下一秒,也难得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着君北的胸膛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就寝了……
第二天。
淳于香赫然睁开眼,昨晚她睡的太舒服了,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手刚碰到一团肉呼呼的东西,她立刻坐了起来,警觉的往床上一扫,她拂了拂心口,幸好他没醒……
啪……
一根弦断的声音,清晰的在淳于香脑子里响起,昨晚……
她该不是睡在君北的胸前吧?
关键是,他胸口那一滩水渍……白衣胜雪的薄绵上那么明显的一滩,一大滩……
她该如何是好……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口水啊……可是以前自己不流口水的啊……难道是对他太饥渴的原因么?所以做梦都忍不住的瀑布三千尺啊……
淳于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定要趁他没醒来之前赶紧处理掉,否则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上了,这怎可以?以后她要怎样面对他?在他心目中自己如银子般白花花的形象就那么被一滩口水给糟蹋了……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的心很乱,此刻只能急中生智了……
现在方案有三。
第一,看着他要醒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下去,把他打晕,然后嘿嘿嘿嘿……错了,错了,不是那个意思,把他打晕之后,对,偷梁换柱,帮他快速的把衣服换了……
第二,马上命人准备一大桶洗澡水,然后洗个鸳鸯浴,将他整个人推进水里,然后自然衣服上的口水就不翼而飞了……哈哈哈哈,真是太聪明了,可是,洗着,洗着,会不会出事啊?恩,这个危险性比较大,虽然在水中但是还是很容易走火的!
第三,看到桌上的那一壶茶水没有,对,这是个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式,倒杯茶水在手里,然后假装喝茶,再然后装作一不小心,再然后,将一杯茶水全部潵在正好有口水的那一滩水泽上,以此掩盖自己的罪证!消灭对自己一切不利的负面影响……
淳于香打定主意,不自觉的很想笑,她忍了忍,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疯狂过了,如今做这个着实有点刺激……
她摄手摄脚的爬下床,轻轻的拽着铁链子,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八仙桌靠近……一边还不时回头看看君北的状况,不过还好,他睡的挺沉的,很好,看起来这一切都有利于她的作战计划,眼看就要勾到茶壶……但是……
麻烦来了,她手不够长啊。
回首这个铁链子也只有一米这么长,这可如何是好?她再用点力指不定就将君北给拽下床了,正当她忐忑之际,对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伸长了腿,只要把桌上的茶壶用脚勾到桌边自己不就能勾到了吗?她双手伸直摆出平衡的姿态,一只腿扎稳马步,然后另一只腿慢慢的慢慢的朝桌子中间伸去,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茶壶,她又怕力气过大,一脚给踢出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淳于香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循序渐进……终于大功告成!她脸上的汗珠都掉了一地,她直起身,揽过茶壶,咦!
怎么?这么轻?
有种不好的预感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淳于香惊恐万分小心翼翼的打开茶盖……
她不可置信的将茶壶反过来倒了几次,果然滴水不漏……
淳于香颇为伤心的将茶壶轻手轻脚的放了回去,有没有搞错?什么黑店啊?抠门到水都没得喝……
她着急万分的瞄了一眼君北,实在不行,那就第二招吧……
第二招?鸳鸯浴啊,算了,还是第一招吧,对!没错,闭着眼睛一拳挥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若他醒过来问怎么回事,大不了就说梦游!
淳于香又悄悄的爬上床,她怔了怔,捏紧拳头,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英挺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尖尖的光洁的下巴,没有一丝胡渣,就连细细碎碎飘散在枕边的头发也有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细致如美瓷,再往下……
淳于香看着君北不禁吞了吞口水,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仙人派的那几个狂徒对着君北有着如此执迷不悟的追逐了,要换了自己是干那行的顶级高手,指不定比他们还要沦陷的彻底啊……
这倒是……打呀,淳于香再次提起自己的拳头,这好的皮相,这么重的拳头打下去,会不会打坏呀?会不会打了之后留疤啊,要留疤了,这以后谁还要啊?淳于香有些痛苦的盯着君北,终于,她下定决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么,还是你死吧!
淳于香忍着痛,揪着小心肝,再次紧了紧拳头,挥近他的脸,他正平稳的呼吸着,脸色红润,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她咬了咬牙,闭上眼,鼓起勇气,一拳下去……
落空了……
她实在下不了手啊!这么美的一张脸毁她手里她就是千古罪人啊!
突然,君北浓密的眉毛微微地向上扬起,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了两下,不好!这是要醒过来的预兆,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她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眼看他要转醒,淳于香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她额头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手哆嗦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你在干什么?”
晴天霹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