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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树犹如此(二)

进了室内后郁宁叹气:“你别惹他,林永年骨子里有股狠劲,不要到时候真的发作起来,我就没有清静了。”

不料魏萱反而笑:“那就让他发作,发发狠把你追到手。我并不讨厌他,他看起来也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故意激他一下……小宁,试一试吧,试试看这个人能不能让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郁宁停下脚步,看着她,又在看见她眼底隐隐的水光后咽下即将出口的话,转而说:“在贺臻以前,我以为我喜欢过别人,有了他之后才知道,原来我喜欢的只是他,这才是恋爱。不是我不给别人机会,而是有过好的,就很难再将就。再说了,你又为什么不交个新的男朋友?”

“……这是两码事。”噎了几秒钟,魏萱支吾着答道。

“其实是一回事。”郁宁还是笑,“忘不了旧的,自然不会有新的……你别急,也许哪一天真的有什么人,让我觉得比贺臻更好让我更喜欢,我倒追他也说不定。”

魏萱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要是真的才好。我就怕你违心话说了一万次,连自己都骗过了。”

“我哪里有这么没用,你看,我这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她越是说得轻松,魏萱反倒忧色更重,郁宁开解了半天见她也没被自己说服,知道无用,干脆也不多说了,和魏萱一起又回去吃饭喝酒看热闹,一群人闹到快半夜了才散,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喝得醉醺醺三五成群的毕业生们简直是满眼皆是。

魏萱今天倒是没醉,但车是绝对开不了了,郁宁说可以开她的车送她回去,魏萱很是惊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也就是最近,就是开得很一般,算了,你还是叫家里人来接吧。”

“你敢开我就敢坐。”魏萱从包里摸钥匙给她,想一想又拿回来,“你说得对,还是司机来省事,不过不着急,电话可以晚点儿打,我们走一会儿,陪我醒醒酒。”

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落在依然喧嚣着的队伍的最后,再一会儿连人声也离得远了,奉陪到底的,似乎只有那一弯下弦月了。这样不慌不忙地散步,让郁宁想起大一大二的时候,魏萱有的时候会拉自己在夜晚的学校里散步,她把这个念头说给魏萱听,后者很是缅怀地叹了口气:“真巧,我也在想这个。”

比起这个城市里其他的全科大学,美院的占地不算大,但胜在林木广植,四季鲜花不断。现在正是晚香玉的花季,每年这个时候,学校的空气里总是充满着花香酒气蒸腾在一起的、令人醺醺然的气息。走过宿舍区的时候她们依然能听到有人大喊“某某某,我喜欢你,我暗恋你好久了”的声音,不由得默契地相对而笑,然后魏萱开玩笑地说:“唉,读了五年大学,怎么就没人对我喊一声。”

“你又不住校,就算人家真心要喊,怕是要到你家大门口去喊——喊了还未必听得到,院子那么深。”

魏萱咯咯直笑,一边散步一边借着微弱的酒意和郁宁说起自己在巴黎留学时的趣事,说着说着忽然垂下眼,怅然一笑:“说起来很多有意思的地方还是以前小贺告诉我的,就是因为听他说得有趣,伊凡离开之后我才定下主意去巴黎……小宁,我知道小贺很好,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一个人怎么就会这么没有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愿意信,但是你是我大学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我更不能为了让你一时好过些,就什么也不说,让你这么无休无止地一直沉浸在贺臻没事将来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幻……”

“魏萱。”郁宁出声,叫住了她。

魏萱一僵,脸上浮出几分固执的神色,看样子还想说下去,可郁宁已经抢过了话头:“你走的这一年里,我见过一次他的家人。”

“你是说……贺伯伯?他同你说了什么?”

“还有他的继母……我猜是继母,年纪很轻,和他的弟弟。什么也没说,他不认识我。”

“这样……贺伯伯的第一个妻子我记得十几年前病故了,这个是后来娶的。不过贺臻和他爸爸太像了,他妈妈去世那会儿我还小,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他也不太提。那……你们说了什么?”

魏萱的这番话让郁宁接下来的话迟疑了一下才出口:“不是的,他父亲的原配和他妈妈,应该是两个人。”

“啊?”这下魏萱蒙了,仔细想了想,正要反驳,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贺臻是在严可铭那里,她听见他姓贺,又和认识的长辈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她就问他,“你是贺继尧的儿子吗?”他说是,她就再没问下去。现在想想,他的确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母亲,也一直住在外面,她对他的很多事,说不定只是想当然罢了。

她又问:“所以,是小贺告诉你的?”

郁宁点点头:“你还记得我最早在严可铭那里工作的冬天,我病了一场,你们来医院看我的时候他就提过一次孤儿院的事……”

“哦!”魏萱猛地一拍额头,“对哦,当时我还想着要去问的,后来忘记了。”

“他后来又提过几次……并不是专门要提,就是说到什么事情,顺口就说了。哦,这个事情全是我猜的,没向人求证过,不过……”说话时郁宁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去找被当做链坠的戒指,“我想严可铭是知道的。”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问问三哥看?既然小贺和你提过,就是不在意啊,三哥如果真的知道什么,说不定就告诉你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儿不对……”

“没什么好问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郁宁又松开手,“他有很多事情没和我说,我自己也一样,所以我总觉得明明有这么多事没来得及做,就是为了等有一天他回来,我们再找机会把它们都说完做完……”

“小宁,你……”

她终于无奈地低头一笑,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地说:“‘你又来了’,是不是?遗忘和死心有的时候真是件挺难的事情,我也是在贺臻离开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但是呢,魏萱,在你看来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死了?没有呼吸没有心电图是一种,身边和认识的人把他彻底忘记若无其事生活又是另外一种,我知道在你看来我可能是疯了,但是我不能做那个放弃他还活着的希望的人,我也做不到。”

“……你心里怎么想我管不了你。但是他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个人过一辈子?”

“你看,我们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对!因为你自己在一个死胡同里,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在那个死胡同里,我们只能一次次地说,指望你能听明白,有一天自己走出来。”

眼看着魏萱又要激动起来,反而是郁宁平静地按了一下她要挥舞起来的胳膊:“我之前说了,人都是会变的,到时候你要是发现我改主意了,自己却不知道,就点我一点……”

这样的车轱辘话让魏萱也后继无力,绝望地看着郁宁,又是无奈又是苦恼。郁宁反而去安慰她:“你就别管我了,你看你出去一年,回来后我们第一次再聚,明明可以说些别的事不是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他了,你要是担心,也不要提,让我去。”

魏萱心中充满了“让你去!让你去发疯吗?!”的咆哮,可也许是因为郁宁的神色,这些咆哮统统没办法出口,费了好大的劲忍耐住后,她重重咽下一口气:“那好,我们说别的,以后我都不在你面前提他一个字了。”

这句话分明有赌气的意味,郁宁还是笑:“就是,我认识你比认识他久多了,我们之间明明有各种能说的话题才对啊。”

她轻巧地揭过了这一页,魏萱还在赌气,僵着脸说:“我走的这一年有开什么好吃的餐厅没?我不管,你要请我吃饭。”

“好,时间你挑,提早一天告诉我,我好和严可铭请一天假……”

这个“假”字刚在舌尖上打了个转,郁宁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眼屏幕,她立刻接起来:“严先生。”

魏萱的第一个反应则是去看表,再三确定表面上的确是十一点半后,不免惊喜地望向郁宁,听她对严可铭说:“是,我还和魏萱在学校……不,已经吃完了……她没醉,在等家里的司机……嗯,好,我这就过来,再见。”

等她挂掉电话,魏萱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这都几点了?现在还要你去加班?”

郁宁对此看起来习以为常:“嗯,没事,我习惯了。你现在打电话要司机过来吧,我看你上车就过去。”

“他这是发神经了,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去?”

“他也在从外面赶回去的路上。好了,你快打电话吧,总不能让他等我。”

魏萱家的司机过来后顺便把郁宁先送到严可铭的家,匆匆和魏萱道别后郁宁按密码进了铁门,然后直接拿钥匙开了大门。看到玄关处的鞋子,她知道严可铭先到了,于是加快脚步上了楼,工作间的房门大开着,郁宁进去的时候发现电视难得地开着,她站在门边,提醒了一句正在存放设计图纸的大立柜前翻找的严可铭:“严先生,我回来了。”

严可铭一下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对她说:“正好,你来找吧。我想要贺臻两年前《春之祭》的图纸,《火鸟》的也找一下。”

这柜子里的图纸曾经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杂乱无章的状态搁置着,但无论严可铭想要找什么,总是能很快地找出来,用完之后随手搁在最上面,任由它们迅速地被新抽出来或者放进去的图纸湮没。据说贺臻在的时候,也是如此,两个男人仗着记忆力好,硬是能从这一堆纸片山里找出听之任之和高效率共存的捷径。当郁宁刚开始再次为严可铭工作不久,严可铭随口交代她要个什么东西,她对着图山纸海,整个人都傻了,半天没有办法下手,后来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准备一张张地翻,没一会儿就被纸割到了手,还连划了三次,最后一道深得半天止不住血,只能叫管家拿止血绷带来。

那天等严可铭回来看见东西没找到,人还受伤了,倒是没多说,自己把图纸找到了事。改天又要郁宁找,试了好几次,不是割破手,就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但浪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很快严可铭发现,既然从此跟着自己工作的人已经换成了郁宁,他和贺臻一起工作这几年来的种种习惯、默契,乃至偷懒的法子都是难以再复制的。他本来就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想明白这点之后,索性让郁宁花了一段时间,把以前自己和贺臻留下的设计图纸和模型彻底地整理归档,这件事情郁宁做得相当成功——井井有条一直是她的一个长处,储物柜焕然一新,唯一的后遗症是,原有的规律被打乱之后,严可铭反而很难再找到他想要的图纸,虽然郁宁是个随叫随到的好助手,他要什么,她就第一时间帮他准备好,但客观上,他在工作上对郁宁的依赖不知不觉地加深了。

果然郁宁立刻找到了严可铭要的东西,取出来按照他喜欢的顺序铺开。这么做的同时,她心里充满了疑问:严可铭接的明明是毛姆小说改编的一出现代戏,为什么要看舞剧的舞台设计?

这时严可铭指着其中一张图纸的某一点,开了口:“这里在图纸上看起来有点儿拙,搭完景后倒是很巧妙,空间的分割感也很分明。这一点上他总是做得很好。你将来自己入门了,最开始可以多向贺臻学一学,他天生聪明,最会找捷径,不过也不能全学他,他的法子用不好就是敷衍了。”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说完轻轻勾起了嘴角。

每到这样的时刻郁宁总是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严可铭大概是唯一一个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提到贺臻的人,他常常让郁宁去找贺臻留下的东西,给自己参考的同时也顺便提醒郁宁某份设计的巧妙之处,有时工作到半夜,甚至会低着头叫一句“贺臻”,仿佛贺臻依然在这个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正和他们一起工作。

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一年里,每当郁宁因为长久的等待和无数的噩梦而疲惫难熬时,她就长时间地待在这间工作室里,这是她从不对人诉说的秘密:外面的世界在奔腾流转,无关她的意志疾速前行,唯独这间屋子里,时间是停滞的,一切都像是回到她刚刚认识贺臻的那段时间里,刚削好的铅笔放在一边,马克杯里的咖啡余热未散,阳光好极了,照得画纸上的色彩都有些失真,他只是临时出门取个东西,她只要发个呆打个盹儿,下一刻人就回来了……

也许真的是这房子有着无法解释的魔力,连这不知尽头的等待中的酸楚也能滤去几分,这让郁宁明知这样的温存只是假象,却仍然无法抑制地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假象里。

毕竟,这或许是全天下唯一能给她带来这份假象的地方了。

“……你走神了。”

严可铭的声音让盯着设计图不知不觉就走起神来的郁宁一惊,她飞快地道歉,重新集中起涣散的目光,正在想该对严可铭那番话说点儿什么,注意力反而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带走了。

他盯着电视的神色在郁宁看来很陌生,严苛的目光,再加上嘴边那一丝嘲讽的笑意让整个人变得冰冷遥远起来。有那么短短几秒,郁宁甚至觉得,身边站着的这个人绝不是严可铭了,因为严可铭从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他视线的落点就是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女人的话。

可他分明就是在看着她,带着或者连他自己也不曾觉察的专注和热切。严可铭是不缺女伴的,连郁宁都见过好几个,却从来没看过他在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投去如此的目光。于是郁宁的视线也从严可铭那儿转到电视屏幕,那张没有年龄也看不出任何过往的动人脸庞上陡然绽放出无可挑剔的笑容,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强烈到以至于蛮横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新闻里甜美圆润的女声传来:“……知名旅美影星樊燕这次受邀回国,将参演本届艺术节的开幕剧作之一、由英国作家毛姆小说《剧院风情》改编的同名话剧……”

这正是严可铭负责舞台设计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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