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忍着头痛,静静的听着灰衣老妇的话。
是呀,既然如此深情,为何还改嫁她人?并且时间如此的仓促?在安夏看来,改嫁并没有错,可是如此的着急,却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司寇倾城的动机了。
老妇似乎感知到安夏的疑惑,后一句话,便道出里面的原有。
“老妇刚才提过,这司寇倾城在今年年初早产一女,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呢?大家不妨猜猜。”回忆老妇喝了口茶,隐隐一笑。
被这话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还别说,说不定这问题就出在这个孩子身上。
“难道说这个孩子不是锦王的?是已故太女殿下的?”一人站起身来惊愕的问道。
“这话老妇可没说。凤鸣国的锦王殿下却是宝贝这个孩子的紧,若说是司寇倾城给她带了绿帽子,她能那么宠爱那个孩子?”老妇摇头浅笑道。
众人迷惑了,此话有理,若说是司寇倾城给百里凤锦带了绿帽子,哪个女人能做到对那个孩子还喜欢的紧?
“你这话不等于没说嘛?”另一人质问着老妇道。
灰衣老妇也不生气,依旧浅笑着,“根据皇室祖制,没有记录在案的皇室房事,如果有皇室血脉,皇家是不会承认的。”
安夏喝了茶,揉着发疼的眉心暗想着,这老妇什么意思?一会说这孩子有问题,一会又说百里凤锦对孩子很好。到底这司寇倾城嫁人的原因为何?
若说是这司寇倾城给百里凤锦带了绿帽子也不是不无可能,可若是真那样,百里凤锦的态度又是为何?难道是说百里凤锦并没有怀疑这个孩子是别人的,深信不疑这个孩子便是她的?恩恩……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司寇倾城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不染纤尘,恰恰相反,应该是满腹心机,竟然能混过这个百里凤锦,让她对孩子深信不疑。
一袭白衣的安夏笑了笑,这本就是说书之人说的八卦,当不得真,听听便过去了,指不定那司寇倾城是对锦王情深似海呢,结果被这说书之人篡改了,以此来拨人眼球。就拿那幅画来讲吧,以安夏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就好比在看漫画,你说一副漫画,人物是很美型,可是,这和真人的差距也不是一般呀。
听得越发的没趣,头又泛着疼,安夏干脆起身离开了茶肆。
如此八卦,不听也罢。
走在大街上,看着蒙面的男子,五大三粗的女子,莞尔一笑。
想想自己刚来的那一会,真是凄凄惨惨戚戚,整日的躺在床榻上做着植物人,偶尔说说话也会牵扯着伤口,还好有苏西的陪伴,不然躺半年,任谁也无法过活。
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那半年是如何过去的,那段日子真的是痛苦不堪,无论是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榻上解决,尤其是照顾自己这些的还是一个男子,怎么的心里那关也无法过去。可人有三急,就算是深感害羞,也得解决不是吗?由起初的羞红脸到后来的镇定自若到泰然处之,她不得不佩服自己。
说起苏西,她才想起今日出来的目的,赶紧的跑到苏西给她说的首饰店,取了苏西定做的首饰往回赶去。抬头看了看夕阳,脚下加快了动作,上天保佑,一定要赶得及。
紧赶慢赶,安夏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赶回了藏娇阁。
夜幕初上,藏娇阁却是热闹非凡,往来男女相互调笑嬉戏,场面糜烂。
怀揣着装着首饰的锦盒,安夏绕过那些男男女女,往二楼走去。
二楼转角的最后一个房间里。传来幽幽的琴声。
安夏侧耳旁听,歉疚的望着二楼烛光闪烁的房间,如果不是为了医治重伤的她,苏西根本无需继续抛头露面的。想起自己起不得身的半年时间里,苏西衣不解带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感动是假的。然而除了感动也只剩下无限的怜惜了。十八岁的自己还是一个学生,而苏西,已经学会了如何周旋于各色女子间,倚楼而笑。
如果不是为了付给那远游的假道士高昂的医药费,苏西恐怕这会早就带着楼儿逍遥快意江湖了吧。
狠狠地咬着银牙,安夏暗自发誓,她一定会为苏西赎身的。如今受伤的身子也好的有十之八九了,也到时候为苏西付出的时候了。她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还要靠一个小倌馆的小官养活吗?
靠在石柱上,等着房里的人出来。
“小夏……”苏西摇晃着靠在石柱上睡着的女子道。
“恩……”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嘴中嘟囔道。
好笑的看着神情迷糊的女子,苏西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不用守着他的,可这丫头就是不听话,非要等着他出来不可。(苏西十八岁,但是看安夏的模样至多十六七岁,也就喊得小丫头了)
伸了伸懒腰,安夏看着橘黄色光下的男子,微微发愣。
头发被楼儿精致的盘起,用淡蓝色的锦带束着,简单中又有着淡淡的柔美,精致的脸上未施脂粉,细腻的五官镶嵌在银盘般的脸颊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淡蓝色的衣袍上规整的束着一条蓝底白边的腰带,衬得苏西修长的身体,如苍郁的竹子站立着。想想半年前,睁开眼第一次看到这么精致的男子,她还小小嫉妒了一把呢。
虽然身在红尘,可苏西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清爽精致的。不知道的,只怕以为是哪家的公子罢了。
“可以回去了吗?”安夏看着男子脸上的疲惫,淡淡的问道。
苏西点了点头,揉了揉女子的发顶:“下次就不要来了,身子才好利索,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