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男子的手,指了指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笑道:“在我的家乡,凡是确认对方就是自己另一半的男女都会在各自的中指上戴上这枚戒指,牢牢地套住对方。那样无论他们身在何方,心都会紧紧相连的。因为中指是链接心脏的血脉,这样,就是在各自的对方打了无形的烙印。”低头看着两人手上的那一对戒指,心里祈祷着,各位神仙呀,请原谅我今日的过错,我这个是善意的谎言,希望你们能原谅。
抚摸着那紧紧的套在自己中指的戒指,司寇倾城喃喃道:“戴上这个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吗?”
被男子纯洁的视线看着,浑身一震,快速的点了点头:“当然的,所以就算师父你要离开也是不行的。已经被我打了烙印的你,就一辈子是我的人了。”神啊,再次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
“我不会离开的。”司寇倾城看着戒指低声道。
“啊?”还沉浸在自责中的百里凤岚道。
“我不会离开的。”飘渺的眼里只剩下女孩的倒影。
“当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虽然不知道永远有多长,但她却想要努力的把永远延续下去。
两人都那样看着各自手上的戒指,痴痴的笑着。
百里凤岚从没想过,她今日的一席善意的谎言,对司寇倾城的影响有多大。很久之后,当她得知后,无比的痛恨现在的自己,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对他撒谎的。
“以后,不要对别人说出你不是百里凤岚这件事。让它烂在你的肚子里听到没有?”司寇倾城郑重道。
“是。”她当然不会告诉第二个人,这个世间不会有第二个司寇倾城的。她之所以告诉他这个秘密,只是心里有些别扭,喜欢司寇倾城的是安夏,不是百里凤岚。
而她却不得不做百里凤岚。
时光荏苒,转眼间,三年光阴,匆匆而过。
穿衣镜前,一女子亭亭玉立。
月白色与淡蓝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衫,袖口银丝滚边,细看之下,宽广的袖口竟有着复杂精致的银色莲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银色的相玉锦带,突出长成年的身段。足踩一双雪白锦靴,鞋口周边用金线绣上了复杂的云团锦绣。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泛着光的戒指,周边有着淡淡的印记,可见这个已经呆了有些年生。微抬起俏颜,漆黑的眸子浅看如同清丽的泉水,清澈无比;深看又如汹涌澎湃的海子,深谙难懂。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笑的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丝绸般柔顺的墨发得一半被一根银色的发带扎着,额际间刘海飘扬,耳发妥帖的顺着脖子而下,剩下的头发扑散而下。
莞尔一笑,纯真无比,只是,一切都是假象。
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百里凤岚好半天才回过神。
尽管看了十多年,还是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古装还是很好看的嘛。
立在一旁的含香给女子递过毛巾,心里感叹,一晃眼,殿下已经快成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呢,想当年第一次见到小小的殿下,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自己也二十多岁了,岁月不饶人。
“殿下,你是在这里用膳还是去司寇神医那里?”站在门外的流光恭敬询问道。
偏头想了想,“就在这里吧。你一会去和倾城说我晚饭时再去他那,让他别等我吃了。”她午饭后还要去母皇那里,若是去那里用餐,又得腻歪好一会,肯定来不及。果断决定,还是一个人吃的好。
“是。”流光笑意浓浓的走远了。
流星看着自家哥哥的笑容,不解的摸了摸头,殿下不去神医那用膳哥哥高兴什么?
脚步轻快的朝侧殿都去,一身精致宫装的流光嘴角含着浅浅的笑。
“司寇公子,太女殿下今日会在主殿用膳。”眼神飘向静坐在餐桌旁的司寇倾城,流光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有吸引殿下的资本。可是……
看着渐渐冷却的饭菜,司寇倾城望向淡笑着的流光道:“恩,知道了。”三年的时间,早已经习惯她在自己的身旁像小蚊子一样嗡嗡叫着,突然安静了,却有些不适应。
自己难道真的变成这个后宫里的一员吗?等着她的召见?悠远的望向窗外的那一小抹天际。虚无缥缈的视线转到门外那个已经快成年的男子身上,“还有事吗?流光?”
“司寇神医不想念白衣谷吗?”貌似男子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个侧殿了,真难想象一整天都在这一方之地该如何过。
眉间的银莲泛着异样的光,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想念呢。”那里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怎么会不想念呢。
“那神医为何不回去呢?一直留在这里一定很想家吧?”流光睁着大眼,浅浅的笑着。
抬眼看向流光道:“流光,岚儿只怕还在等你回话呢,快些回去吧。”说着,埋头整理那些冷掉的饭菜,朝侧殿的小厨房走去,不再去理会那个少年。
紧握住袖中的手,笑了笑,转身朝主殿走去。
司寇倾城将碗筷放在灶台上,发着呆。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吃过午饭,百里凤岚急急忙忙的朝议政殿走去。
路过侧殿时,见到伫立在窗前凝视着前方的司寇倾城,莞尔一笑,师父还是那么喜欢发呆呢。以前总觉得他的视线很飘渺,呆久了才发现,那人其实很爱走神,时不时的露出无辜表情,很可爱,和最初给她天外仙客的感觉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