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飞奔,百里凤岚心里呐喊着,千万别又让她白跑了呀,这一路跑来都快累的她虚脱了,现在完全是靠着执念在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
两边朱红色的宫墙一点点后退着,犹如上演的老电影,苍白而无声。
长而宽阔的宫道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不期然的闯进女孩的视线内。
空旷的宫道上,他得背影如山巅的白莲,亭亭玉立。宽大的衣摆在风中摇摆,广袖迎风大抵就是现在这样的吧。
百里凤岚停下脚步,弯着腰喘着气,直直的望着那人。
“司寇倾城!”女孩还显稚嫩的声线在后面响起,回荡在空荡荡的宫道上。
被叫到的人转过身,飘渺的视线落在现在看起来极其狼狈的女孩身上:“太女殿下?”
红色的墙,蓝色的天,白色的衣,那么突兀又那么的融合,那人像是堕入凡间的天外仙客;银白色的银莲静默在黛色的远山眉间,泛着点点银光。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着,眼角含着浓浓的惊诧,茶色的眼珠在浓密的睫毛衬托下让人看不真切,只觉得那是世间最纯洁的琥珀石。柔和中带着些许冷然的下颚微微的开启着,银粉色的双唇在日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真想一吻芳泽。百里凤岚肆无忌惮的看着男子那及其美丽的面容。
一貌倾城,无暇,似花。
身姿挺拔,修长,似竹。
气质风华,绝代,似诗。
“皇姐?”站在司寇倾城对面的百里凤锦看到来人,很是惊讶。
视线移向司寇倾城身后的百里凤锦,微愣。她竟然没有瞧见那丫头,真是的,她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也好,若不是她,司寇倾城只怕也走出了宫门了吧。
微颔首,淡笑着看着百里凤锦:“皇妹怎会在此?”
“我和司寇神医谈点事。”
“哦?那快讲吧,皇姐我正好也找司寇倾城有些事,你先说。”努努嘴,示意百里凤锦继续。
司寇倾城淡笑着看着这两个小屁孩。
“这……”百里凤锦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她好不容易追上司寇倾城,话还没讲呢,她就掐好不好的赶了来,真是烦人。
“怎么?讲完了吗?”假装看不出百里凤锦的犹豫,她大概也猜出了百里凤锦前来何事,目的只怕和她得差不多吧。
“还没……”百里凤锦也不知为何会紧张,可一看到女孩那慵懒的眼神,她就说不出的害怕。
“那快讲吧。我还等着呢。”百里凤岚毫无自觉可言,一点也不觉得她在这里人家根本就不方便嘛。也许,她只是故意为之。
百里凤锦轻叹,这人也忒没自觉性了吧。难道不知道避嫌吗?银牙一咬,豁出去了,她爱听就听吧。
抬头对喜欢的那人说道:“倾城,我喜欢你,你留下吧。”那语气很是高高在上,像是在布施恩泽。
司寇倾城嗤笑:“皇女殿下,司寇倾城难以从命。”
惊讶的望向神情淡淡的男子:“为什么?”要知道,还没人敢这么直接拒绝她呢,百里凤锦小小年纪便有着优越感,总以为别人都该对她马首是瞻。
“草民不喜欢殿下,这个理由足够吗?”司寇倾城其实并没有想要给百里凤锦难堪,只当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你……”女孩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这个男子怎么可以拒绝她呢?
百里凤岚心里暗笑,这个百里凤锦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喜欢人家人家就要喜欢你吗?若真是如此,那这个世界还不简单多了。
“殿下,若是没事,草民要走了。”司寇倾城绕过不可思议的百里凤锦,一步步远去。
百里凤锦想要伸手去抓,可是却捞了个空。
望着走远的男子,百里凤岚莞尔一笑,眼里划过狡黠:“司寇倾城,你看了奴家的身子,就要一走了之吗?”一句话,像是原子弹丢进了百里凤锦和不远处的司寇倾城的耳朵里。
这句话无疑可以媲美重磅炸弹,将在场的两人咋的四分五裂。
司寇倾城准过身,表情还是淡定帝,只是那不断抽搐的眉角却泄露他无语的心情。
如果说百里凤锦的表白对于他来说只当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所为,但不远处那邋遢女孩说出的话他是怎么也无法当做其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皇家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一个赛过一个吗?
“太女殿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不知道,他可以试试用药,将她给治疗正常了,费用方面就考虑下免了吧。
郑重的点点头:“当然知道,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看了本殿下的身子就想这么走了吗?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管它这些话是不是十二岁讲的出来的,俗话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绝倒,他在世间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子让男子付责任这回事呢。
“殿下,草民只是情势所逼。”如果不是你老娘掘地三尺的将我给找出来了,你以为会发生扒你衣服这档子事吗?
摇摇头,我不管你是被逼上梁山还是心甘情愿,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些只是我留下你临时找的借口而已。本来嘛,在来之前她还想来个深情大告白的。结果亲眼目睹了百里凤岚的悲催告白后,她决定还是换个理由吧。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么个情况。
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望天无语,“太女殿下,你还是找别人玩吧,草民要在天黑前出宫才行。”
哭丧着小脸,望着那挥一挥衣袖不带着云彩的男子,伸出手:“喂喂!我没玩啦!”我哪像玩得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