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而起,并能连续不断,轻松飞在阴间的天上,让万念白有些始料未及、大喜过望。
他原本只想故意在大小夜叉面前露身手,打压对方骨子里那种欲隐藏,却十分明显的欺生感,未料到会有意外收获。
耳边风声呼啸,衣襟猛烈撕扯,兴奋与激动不言而喻,还有隐隐作祟的小骄傲,都令万念白整个人,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体验。
原本在自己眼中,浩淼无际宽如海洋的弱水,现在只需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从这头飞过对岸。
上岸不久,一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很快吸引住万念白的眼球,细看之下,正是亭台楼阁林立的酆都城。
夜晚对于这座阴间城市格外热闹,鬼影绰绰,络绎不绝,街巷鼎沸,鳞次栉比,有种空前热闹繁荣的景象。
为了不惊动鬼魂,更不想引来麻烦,万念白未做任何停留,急速从半空飞掠而过,只对城中间那座绿树环绕、风景秀丽,占地数倾的幽冥鬼府撇去一眼。
一道快如流星闪电的白影,急掠而来,霎时现身,玉树临风伫立在第一层炼狱的入口不远处。
这引起一片不小的骚动,使门前维持秩序的两位阴司衙役,顿感茫然震惊和手足无措。
等看清来人,他们连忙收起凶狠面容,放下手中皮鞭,既疑惑反感,又无可奈何,快步跑到万念白的身边。
“不知万……万……万兄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其中一个鬼衙役,似乎理不清该怎样称呼,吱吱唔唔想了半天才说道。
“我来这里,当然是想下炼狱喽!”
“下炼狱去做什么?”
“这用你管吗?”
听出对方口气中有几分不客气,阴司衙役的脸上挂不住,显出痛苦尴尬的表情,发呆愣在原地。
另一位鬼衙役久待官场,见风使舵的本领更强,心知万念白必然遇上不如意的事,现在正是烦躁郁闷的时候,所以连忙出来打圆场。
他堆笑着说:“万爷,今天这是怎么啦?火气似乎很大,肯定碰上难缠的事了吧!”
“嗯。”万念白鼻孔里冷哼一声。
“既然万爷有事在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便于打扰,您该忙就请去忙。”
这位阴司衙役,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心里还藏着一股火,他愤怒撸起衣袖,用力甩起手中那根皮鞭,照门前挡路的鬼魂们打去。
同时大喊道:“都TM的不长眼吗?没看见万爷路过此地,还不识相赶紧把门让开。”
几声相互交错的嚎啕嘶喊,使万念白感到一丝不痛快,然而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迈步向前朝鬼魂们走去。
人群如同遇到瘟疫一般,连忙呼呼啦啦让出一条通道,万念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定神闲步入黑色炼狱大门。
恍惚间,他已经来到炼狱的第一层,门前依然挤满毫无秩序的鬼魂,仿佛热闹混乱的菜市场。
万念白感到非常不自在,也顾不上避嫌低调,‘呼’地一下凭空跃起,带着风声飞入天空,阴魂中不由惊呼一片。
移身之术口诀,在阳间被万念白反复尝试,与天火一样毫无反应,今天却不知为何,使用起来超乎想像得心应手。
而且速度极快,眨眼睛间就能飞出去很远,跟初次运用它的时候,再也不能同日而语。
万念白的身体似乎充满某种能量,这力量大的可怕,让人感到精神抖擞,有使不完的劲,如同火山蓄势待喷,随时会释放出剧烈爆炸。
万物从眼前急速后退,衣襟呼呼作响撕扯不停,就连手腕上的那串翡翠佛珠,也异乎寻常奇亮无比,绿莹莹的光芒时隐时现,在夜空中煞是怪异鲜活。
沿竹林大道一路向前飞驰,现在所处的位置高了,可以看到许多灯火密集的地方,它们很像村镇或者庄院,在层层叠叠的雾霭里,或远或近,星罗棋布。
火急火燎、焦躁难安的万念白,根本顾不上欣赏沿途美景,一连下入两道炼狱大门,此时已经来到炼狱的第三层。
他一心赶往血海岸边,找到那位教会自己运用天火的老和尚,希望与其在悬崖绝壁上重逢,寻求收服或者打败血红太岁的办法,最起码得到一些必不可少的帮助。
然而这个想法过去简单,当万念白在血海四处苦苦寻找,最终飞上那处悬崖绝壁的时候,老和尚连同莲花宝座都不在。
面前的血海平静无声,夜色下风景幻美,微波荡漾轻抚岸边,腥臭味不复存在,满眼的湖光山色,秀丽怡人。
始终无法定下心的万念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度步苦等数个时辰。
他现在的心情格外纠结,与老和尚偶然相遇在此,虽然并无师徒名分,然而两人恩重如山,情同父子,这次如果可以相见,应该怎样来称呼对方呢?
漫无目的飞入血海水面,起落间已经巡视几圈,没有老和尚的半点影子,就连莲花宝座的奇异金光,方圆数十公里之内也没见到。
炼狱之大,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从酆都城到炼狱一二三层,每层空间成倍增长,单说这炼狱第三层,已经是酆都城所处空间的数十倍。
如果想在这么大的区域,寻找孑然一身的老和尚,那无异于大海捞针,痴人说梦。
既然不能主动去寻找,那就只剩下乖乖待在原地苦等。
想到这里,万念白打开背包翻找食物,无意中摸出老和尚相送的金色香炉。
这件香炉造型精美独特,他从未尝试过去使用,老和尚曾百般不舍,说可以炼化出绝佳法器,难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发生吗?
将信将疑中,万念白取出几件没大用的‘宝贝’,准备丢入香炉去查看结果。
伸手在双肩背包里寻找,先摸到几张金字符文,这东西成本不高,又极易获得制作,于是万念白决定拿它开始。
手指捏起一张,送到香炉口边,谁知道这家伙,像急红眼的饿狗,突然间猛吸,便把驱鬼黄符拽入,却没有起任何变化。
咋回事啊?居然会毫无反应,也许是金字符文法力太弱,因此万念白决定再投入相鬼眼镜。
至从有了镇鬼铜镜以后,这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它的样子怪里怪气,万念白一点也不喜欢。
拾起相鬼眼镜,毫不犹豫丢入香炉中炼化,不曾想,炉口金光暴闪,随后石沉大海,寂寥无声。
哎呀,什么个破玩意!好端端的‘宝贝’送进去,就这样在眼前没了,给谁能不又气又急?
还要不要继续炼化?炼化过程到底能获得怎样的好法器?需要哪些材料?又是不是再骗人呢?两件东西没了,这全怪那个不出现的死老头……
“你嘴上不说心里暗骂,却不找找自己的原因,法器炼化全凭个人周运,我早就跟你讲过,炼碎了与我无关,再说只小气放入劣质品,不碎才见鬼。”
老和尚嬉笑怒骂的斥责声,忽然在万念白身后响起,让他不由大吃一惊,遂即又大喜过望,却板起脸急忙转身。
万念白小声抱怨道:“是不是劣质品咱先不说,你送给我的这个香炉,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即便相鬼眼镜法力再弱,也不应该毫无结果,最起码会剩些渣滓。”
“谁说毫无结果了,它只是化成法力被藏入炉中,只要你敢再投入些好东西,强力法宝自然会现身,即便依然不能,法力也会越聚越多,最终炼化出一件绝世极品。”
“你说的我能相信吗?这香炉已经害我失去了两件‘宝贝’,如果还是炼碎怎么办?”万念白不自觉嘟起嘴,显得有些生气。
“炼不炼碎全凭个人时运,你有权利作出选择,不会有人出言相劝,然而要是不冒险,兴许一件旷世法宝,便会就此消失,谁又可以预料到呢?”
“真的还是假的啊?”万念白偷瞄老和尚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他生性小心谨慎,从不以身犯险。
“我几时骗过你?”
“那倒没有,好吧!我再试一次,如果还炼碎,你可要赔我。”
老和尚眉宇紧皱,面露温怒一言不发,见此情景,万念白决定再大胆尝试一次。
他选来选去挑出驱鬼铜铃,犹豫中把它丢入香炉,虽然金光猛闪,却泥牛入海般再无反应。
驱鬼铜铃瞬间凭空消失,万念白这下可傻了眼,急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
几声‘哈哈’大笑过后,老和尚和颜悦色地说:“你包中不是还有更好的法器吗?为何不一个一个拿出来,要是总像你这样小气,送进去全是些劣质货,好宝贝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出现。”
“好宝贝!我身上哪件法器能算珍贵,在你眼里不过是堆破烂而已,不如大师再送几件东西吧?”
“真是本性难移!”抱怨一声收起笑容,隔好久,老和尚严肃又说:“每件法器都有自己的灵性,灵性因人而生、因人而起,你需敬它、爱它、尊它、宠它,恋人般如漆似胶,相濡以沫,它才能发挥出最大功用。”
“嘿嘿,照您这样说,我不是会有成百上千个老婆……“
“休得胡言!“老和尚瞪来一眼,继续说道:“世间万物均在佛法中演变进化,一切皆有因果报应,切不可狂言无忌。”
“哦,知道了。”
见万念白哭丧着脸,意志略显消沉,老和尚语重心长劝慰道:“炼化本身就是赌命,既然赌命便会有赢输,你已经连输三次,却不敢再赌第四次吗?”
“那……那我接下来应该炼化哪件东西呢?”万念白挠了挠头,小声问道。
“你的那把阎魔赤炎剑,乃幽冥界的一件神器,不如就拿它来尝试。”
“啊!这绝对不行,小爷把阎魔赤炎剑特意传给我,代表着无限情谊,它又是件很顺手的兵刃,自身法力又大,所以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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