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碰我师姐!乐岩叔叔让你们检查的是外人,我师姐是他们的女儿,不是外人!”
“对不起,现在是非常时期。”
“你们……”
“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
机器人似的壮汉保镖重复着公式化的话语,噎的为她打抱不平的柳陌澈也说不出话来。
“小澈,别说了,反正在乐岩眼里,我就是个外人!”不屑的轻哼,倔强的乐师师坦然的朝搜身的壮汉投去打量的眼光,冷冷道:“想不到天下间还有父母害怕自己女儿害他们的,呵呵,说出来都觉得好笑!”
“小姐,请进。”
原来他们还知道她是这个家的小姐。乐师师勾着讥讽的笑容,先一步走入病房,里头隔着屏风就听到母亲慈爱的笑声。
不由得,她笑的更冷了。
站在屏风后头,乐师师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母慈子孝的情景,忽然有种不想破坏的伤感,转身想走,却被那没头没脑的师弟给叫住了。
“师姐,你要去哪?”
“哦,没什么,我要调整下感情,以免自己哭出来。”咬了咬牙,乐师师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掩饰去眼底的讥讽,转身绕过屏风走进去。
“妈咪,哥。”乐师师同那对母子打了个招呼,在接到母亲温柔的目光时,她差点失声笑出来。面对兄长,她明显看到师悠然眼中的温暖,可当目光刺向她时,即使是温柔的,她也感觉不到目光的温度。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她母亲,把她生出来的那个!
“师师,你来啦!”轻柔温婉的声音入耳,却转化成另一句话,有几分嗔怪:你怎么来了,我还没和我儿子聊够呢!
“嗯,我来了,是不是打扰到妈咪和哥哥了?”乐师师退了两步,继续说:“如果打扰到了,我先出去,等你们说完了我再来。”
一母同胞,为什么有这么大差距?原因很简单,她打小就被父亲认为是黑暗的继承者,被丢到国外受训,与父母接触很少,所以和他们也就疏离,甚至没什么感情。至于兄长,他至少整个童年少年都在父母身边,感情比她情厚多了!
“怎么会,你哥哥真说到你呢!听说你最近又受伤了,快过来给妈咪看看,有没有伤到那儿?”说着她虚弱的抓住女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有几分怜惜浮现眼底。
若不是乐家的规矩,她早就后悔了。师悠然本就想要个温柔可爱的女儿,谁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摊上了那种命运,这才不得不疏离她,孤立她。怕的就是她习惯被爱之后会受感情的羁绊,在那种环境里有生命危险,可是……
“没。”乐师师忽然想起自己手腕上的淤痕,赶忙缩回手去,转头看向兄长,有些嗔怪的吐了吐舌头,孩子气的说:“都怪你,和妈咪乱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妈咪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吗!”
“你啊,逞强!”乐傅有些不服气的嘟哝了句,其实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好,谁知道这丫头居然还不领情!“让妈知道有什么错,你什么都不说,妈就不担心你吗!”
担心?乐师师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朝母亲投去一瞥安慰。可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下,缓缓点头。
她明白,母亲是有话想和她说,但不想被乐傅知道。那如果这样,就一定是关于他们在那边的遭遇,以及乐岩失踪的问题。
“哥,能帮我个忙吗?给优去个电话,让他带点暖胃的粥过来,等妈咪检查结束后,让她吃点!”
四目相对,乐傅立刻明白她有话想单独和母亲谈谈,并没有什么异议,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在屏风外,他看见了柳陌澈,就顺手拖着他一起走了。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乐师师一别手腕从那双温软的手中抽出手,向后退了两步,一脸平静的看着仿佛有些受伤的母亲,轻叹了口气,有些别扭的说:“妈咪,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能让哥哥知道的事情。”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样平静,抑扬顿挫的音调没有半点情感,仿佛是在和一个并不熟悉的同僚闲谈。
凝望着如此生疏的女儿,师悠然悄悄皱了下眉头,长舒口气。再抬头,她很好的掩饰去所有的情感,和她说起了他们在那边的遭遇。
“事情和报到的差不多,就是一场大火烧了剧院,当时我正好在台上演出,火烧起来后大家都跑了,你爹地过来救了我,把我从窗外扔了出来……”
“等等,但道理说剧院里会有灭火装置!”在房顶上每层都该有的。
“不错,但很奇怪的是它坏了,而且坏的蹊跷,只有我头顶上的那块还是好的。所以烧起来的时候,靠近着火点的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而我除了受到惊吓和被推出去摔倒外,每受别的伤。只是……”
“我知道,乐岩不见了。”谁家女儿在说起自己父亲时会连名带姓一起喊?也只有她,对乐岩又敬又恨的乐师师才会这样。撇了撇唇,乐师师抬脸看着母亲,干脆的挑开话题。“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师师,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但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叹了口气,美人娇弱的模样即使已经是迟暮之年,可保养得当的师悠然并没有丝毫老态,除了眼里的那份沧桑外。她向乐师师伸手,想要抓住她,可乐师师偏偏有往后退了两步,令她有些无奈的摇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不过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孩子!我不能没有你爹地,我相信他还在,所以,帮我把他找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