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了什么!”多年后,每当后背进入该科室,作为前辈的人都会向他们添油加醋的叙述一遍当时发生的事情。而大多都是从他那一脚踹开后说起。
商郝嘉踹开门,但他的脚足足在半空半挺半蜷着的顿了半分钟,才在快要失去平衡的状态下放下。他大概从未试想过,会瞧见眼前这种“惨象”。两个小护士被有些突然的落下的门板给砸晕在地,不,或者说在那之前这两孩子可能就被即上次后又一度倒下的诊疗室的屏风给砸昏了,现在只不过又被砸了一次,碰了个擦边而已。但事后,其中小护士说,当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的转性了,想要呼救来着,就看眼前一个门板直匆匆的向她砸了过去,于是,她干脆的两眼一闭腿一蹬,“装”晕去了。
不过相比两个小护士,更惨的是乐师师,她本来是给那个病人做检查的,但钳子刚刚猛然伸入病人的某处,病人就受不了的发出一声极具销魂的,痛并快乐着的嘶吼,同时把她也给害了。那病人整个的朝前冲了下,双手因为是抓着活动病床的,一不小心扣动了刹闸,瞬间床朝着屏风冲了出去,病人一害怕往她这边倒了下,他就直接一头栽在地上了,双手直接抱着她的腿。一个惯性,乐师师也被带到在地上,头磕在了身后的仪器台,并且和大地做了个爱的拥抱。不过,她手上的钳子并没有松开,再被这么一摔,不仅仅钳子进去了,就连钳口也随着她的动作展开了,方便了她的下一步检查。但那个号称会“晚节不保”的病人却在商郝嘉开门的刹那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噢,嗯……”
就是这样,乐师师怔忪的抽了抽唇角,空下的那只手用力的按着被撞成的后脑勺,轻轻地揉弄着。没被砸中的小护士幽幽转醒,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刚要说话就被那身销魂的声音给震碎了刚整理好的思路,出于短路状态的一脸茫然又仿佛憋着笑的万分憋屈的望着乐师师,又缓缓坐起扫了眼门口僵立着的一群人,已经最为突出的那个男人……商郝嘉。
他也来了,是为了来看乐师师的吧!
小护士这样想着,因为在外头,她看得比较明白,就朝着乐师师招招手,示意她超外头看看。
“师师,你怎么了,摔哪了!”见乐师师的目光投过来,已经回神的商郝嘉赶忙走过去,摸了摸她一直在揉着的后脑勺说:“给我看看……诶呦,都磕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大惊小怪的。没看我在工作吗,你帮我叫外头的医生护士进来,你出去。这是医院的规矩,病人隐私不能外露的!”
“哼,要说外露,我看有些人的屁股倒是不该外露!”商郝嘉看着眼前那白晃晃光溜溜的屁股就是不顺眼,哼哼着埋怨,完全忽略了被他说的那人猥琐的表面下,早已阴郁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神情。
“这是我的工作,你总不能说给病人检查还要人家穿着衣服吧!”对他们来说,这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乐师师,小心哪天变成工作狂!”被忽略的商郝嘉不悦的埋怨着,心道:他从部队好容易完成训练任务,回来一趟。刚到就来看她,她现在也不领情,就知道工作个没完没了!
“我不早就是工作狂了吗!”乐师师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就放开了签字,脱掉手套,让商郝嘉扶她起来,而在这时那个跟了她不少时日的小护士也很及时的扶着病人到了旁边的诊疗床。随后竟来的护士长和医生也都帮着护工们的忙,一起把这边的残局给收拾了。
“师师,你去休息吧,不是还约了商先生吗?反正,今天本来也不该你坐诊的,我想……”男医生看了眼哆哆嗦嗦的男病人,估计着这个病人也不敢在挑衅了,更别说是向乐师师发起炮轰。所以,他就大着胆子应下了这个工作,也算是给乐师师解忧了。“呐,这个病人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尽管放心的和商先生去二人世界吧!”
乐师师考虑了下,转眼瞧了商郝嘉一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外头本该守在护士站的小护士就朝着她这边冲了过来。看着一室狼籍,她似乎习以为常的淡定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了才向她报告道:“乐医师,又出事了!”
“怎么了,这次是鸡飞了、狗跳了,还是又有哪个病人欠戳的来挑衅了!”乐师师收拾着自己桌上的文件,不经意的反问,完全是出于一种游戏的心态,并不在意。
“都不是,是……是有个自称您婆婆的女人带着一票人来兴……兴师问罪的。”护士的声音越说越小,还微微有些哆嗦。要知道,她刚才已经拒绝过好多次那个女人了,可那女人根本不是个能小觑的,还有那女人身后的那对年轻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个闹事的,而是女人身旁的那个男人,威严之躯,透着贵气,不亚于商郝嘉的精贵,也不逊与乐师师的矜贵,是一种叫人见了不由生畏的惧意。
“婆婆?你家亲戚!”乐师师很好奇,自己认识的人里,好像不应该有这号人物来着。她眨了眨眼睛,望着商郝嘉,淡淡的问道:“是不是啊,不是的话就让他们轰走了!”
商郝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笑容也越发冷沉,他想,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了。就在他想要放开乐师师,去把他们弄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