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疑却没让乐师师有半点破绽露出,她推开挡在面前的商郝嘉,“让我解决。”
“师师……”
“别担心!”
乐师师笑着走向那人,冷眸中的锋芒在眼底荡漾着。扯动唇角,她勾起一抹邪肆,却在他好无防备时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你……血月,你知道你早做什么吗!”
“当年告密的人是你。”乐师师的声音很平静,但声线里夹杂着一种不能抗拒的推力,那是种仿佛能够将人逼入死角的力量。
“你……你含血喷人!”
“是你!七年前我选择帮女王,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伙伴葬身火海,但那时的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想和云飏同归于尽,但是……他救了我!”纤指直直的指着寒池优,优雅的笑容依旧挂在唇瓣,淡淡的却极为讽刺。“不止如此,他还牺牲了些东西,才保住了我……”
声音陡然哑住,乐师师略显哀伤的伸手抚向自己的右边脸,手指指腹轻轻压着眼球,哭笑不绝。
“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人厉声打断了乐师师的话,却被她突然射来的如刀似箭的眸光给怔住了,心中由不得的颤了下,倒退了一步,撞在了另一人身上。放在口袋中的手下意识的伸出来,扶了把椅子,却叫他身后的人看见了他手背上的那个印记,具体点说应该是个纹身。
“这是什么!”另一人忽然抓住他的手,举起在眼前细看,忽然想起了什么,瞥向乐师师。
“这是乐家的图腾,如果我没猜错,他就应该是乐昇的人!”乐师师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眸子,似乎在思考什么。手指摩挲着下巴,嘴角微微撇了撇,似乎有些不愉快的事儿浮上心头。“七年前的事情罪魁祸首根本不是云飏,你们都错怪他了,就连我也是……”
那天,云飏抓着她似乎拼命的想要告诉她什么,却是众说不出口的缘故大概就是这个吧!
那个笨蛋!
乐师师在心里轻哼,却因为自己的失误有些恼火,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情,忽略那边的声讨声,转身对女王说:“女王殿下,我想带您去各地方,可以吗?”
“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让您,和诸位一起见证一些事情,或许这样可以改变你们的看法。但在这之前,麻烦女王作为我的人质,至少让我确保自己的安全!”
“月,不说清楚,我绝不会去!”
“那有人将要把刀子架在您脖子上,您还是不动吗!殿下,我没有要害您的意思,一点也没有!”乐师师说得极为恳切,转眸向寒池优示意,对他说:“优,你告诉女王,告诉大家你刚才在基地听到了什么!”
寒池优微微颔首,回了个让她放心的眼神,用平和的语速,缓缓的说:“殿下,我遵从小姐的吩咐去了基地,在基地……我见到了乐昇与追捕他的乐岩。我听到乐昇说了他的阴谋,是个惊天秘密。”
“什么?”莫名,那个平静的语调让女王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很不舒服。
“乐昇的阴谋是,他要先杀了女王,然后将公主的身份拆穿,最后辅佐她为政,从而统治整个国家!”凑近女王的耳边,寒池优一字一顿的笑着说:“我想,您应该比在做的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公主……在哪儿吧!”
不知情的众人以为他们说的那个人是女王的女儿,而女王及她的忠仆都明白了,这个公主指的是……乐师师。
“优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担心女王的安全,现在擒住女王您,也是迫不得已。”乐师师在旁打着圆场,转即杏眸半眯着,眼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我想,殿下您还是早点下命令,让我们捣毁基地、永不复立比较好,不然……殿下您的位置都难保了!”
这时,全员沸腾了,力挺乐师师他们的人,支持乐师师的提议,纷纷这则组织存在的不利因素。而反对乐师师的人更是想象力丰富的离奇,有的说是寒池优是来报仇的,要杀了寒池优;有的则一口咬定乐昇忠与组织,绝对不会再成为第二个云飏;还有的说是乐师师和寒池优里应外合串通好了,是乐家想要谋权夺利云云……
“都别说了,寒池优,就是你,拿命来吧!”第二组的一名精英分子忽然冲出人群,大概是成乱逃脱了束缚的缘故吧。他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举起就朝着寒池优要射击。然而这时,乐师师一手支撑着桌面,直接翻过小桌,挡在寒池优面前。
“不许开枪!我不允许,决不准任何人,在动优半根汗毛!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本小姐今天把话扔在这儿,谁敢伤优一分一毫,本小姐就要他的命!”乐师师力挺寒池优,不为别的,而是她想要将这辈子欠下的还清。
是的,她欠的!
“血月,你也叛变了吗!”
“月,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这个造谣生事的混蛋!”
“再不让开我们就当你也叛变了,血月!”
她的行径让众人误以为她也叛变了,但乐师师连解释都懒得和他么做,就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一份从未来得及寄出的信件,在众人之间宣读……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是几天后,或许是几个月,但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多年之后。当你们看见这封信,听到我的心声时,我想你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感受,那种总是看见有人在黑暗中垂死挣扎的痛苦!每当有一个反叛者死去,我都会听到那脆弱的声音在低呼,仿佛在诅咒着黑暗的命运,于是我们背负着罪孽,将这一切带入坟墓,直至死亡都不能解脱。而我已经解脱了,带着梦想开始徒步远行,离开了你们的行列,却始终没能逃得过心中的那份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