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地下室吧,不过看样子被封尘已久了,这灰可够厚的了!”皱着眉头,他摸了摸旁边的书架,心中思附着,不知是不是两人坠落在沙发上造成冲击的缘故,才让这处封闭的地下室呈现在两人眼前。
一切好像是冥冥中的一种约定。
他的本意只是想带乐师师来找回忆,没想到却碰见了这种事!
难道……
“啊!这,这是……”那个女人?
乐师师站在一张书桌前,拿起一方相框,擦去灰尘,看见那抹倩影,不由地呆住了。
“叮……铛”
脆响传来,乐师师低头捡起从相框后头掉下来的那把银钥匙,望着桌上的东西,大概搜索了下,排除那些文件,目光定格在一个盒子上。
“怎了小姐?”
“没什么,找到了个有趣的东西!”乐师师捧着个小方盒,回头朝寒池优裂开嘴,露齿一笑。
不知是冥冥中注定了的,还是真的只是一切巧合在牵引,乐师师打开了那个盒子,却不知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比潘多拉的魔盒中更可怕的东西,那里有……关于乐师师的身份,以及……寒池优的不能说的,秘密。
打开方盒,入目的是两缕头发,很短,但摸起来很软。放在绒布上,小心翼翼的用红色的绸带系着,看得出这个盒子的主人似乎很宝贝这样的东西。
说不定是那个女人情人的头发。如是想着,乐师师翘起唇角,继续探宝。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开始翻阅那本手札一样的小册子。开始,她只是不经意的仿佛读小说那样翻看着,可看到后面几页时,乐师师不禁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快速的朝后翻阅,却又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字,认真的、专注的阅读着。
不知多久,她看完了那本手札,再抬头看了对面隔着沙发的正在研究从哪里可以回到上头的寒池优一眼。眉头深锁,乐师师的眸光略显古怪的扫过寒池优,但不等他对视过来,她又慌忙垂下头,拿出另外几封信件,犹豫再三还是拆开了。通读下来,她觉得她的心脏跳的速度比抱着商郝嘉时还要快了。而这种感觉在看完另一本手札后更为明显了。
她敢保证,这绝对不是什么心跳过速的毛病,而是震惊后的自然的身体表现。
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上捧着的盒子,捏着那手札某页的页脚,忽然呆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小姐,怎么了?”寒池优的声音忽然传来,乐师师蓦地惊了下,手中的札记掉落在地,散开,纸页飞扬而起,再缓缓落下。
寒池优见她如此,赶忙上前帮她捡拾满地写着密密麻麻的漂亮的花体字母的纸页,粗略的瞥了几眼,蓦然间也镇住了。很不巧,他看到了这样一段话,记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辛密。
而末尾的两个字几乎刺痛了寒池优的心脏,不,或许不是痛,而是麻木的,闷闷的,难以喘息的感觉。原来他一直悉心照顾的,心心念念的喜欢着的女孩子居然是他的,他的……堂妹?
这是个什么概念!
“小姐,这是……什么?”寒池优的笑容几乎僵在了嘴角,看上去有些滑稽,像是想哭,却又笑了的悲哀着。
“优……”乐师师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中紧紧握着的,被他捏的快烂了的纸页,轻唤着他。她的声音在颤抖,就连手也在颤抖着,扑扇的睫羽随着她身体的战栗而摇曳着,像极了他们小时候捕捉到的蝴蝶的羽翼。
“小姐,告诉我,这是什么!”低下头,寒池优快速的捡起散落的纸张,按着页码整理起来,一页页的快速翻阅过,越看他面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当他看完了最后一行字,寒池优觉得他已经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如果,如果这一切,真的像这个人的手札上说的那样,那他和乐师师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亲人,是血亲!
“小姐,你说话啊!”
“优,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来这里时,曾经有个女人住在这里,她说,这里是她好朋友的监牢!”说着,乐师师从身后拿过那个相框,递给寒池优。“如果这些内容记录的是真的,不是有人故意要算计我们,那她就是我的母亲,亲生母亲!”
“我记得这个人,她很喜欢小姐!她看到你的时候,就说你的眼睛很漂亮,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寒池优努力的想着那些奇怪的话,在连接起现在的事情,看来,这并不是一个阴谋下的产物,而是事实。
那些奇怪的话,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爱。
“我记得,她说我的眼睛很美,还说我的父亲一定会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眼睛。她说那话的时候,异常笃定!还有,她说我也有个女儿,我想她一定和你一样高了……”
“小姐,你还记得吗,她当时说她是回来悼念自己的朋友的,看完就走。临别时还要抱抱我们,尤其再抱你的时候她说……我见不到我的女儿了,不如你当一次我的女儿吧,叫我一声妈妈好吗?”
“优,她也对你说了这样的话!”乐师师同样努力的回忆着,她觉得那些事虽然离她已经很远了,但在今天看来却仿佛犹如昨日般,伴随着震惊一点点的苏醒,渗透到每个细胞里。她甚至能回想起那天女人漂亮的脸庞时的那抹倦容,模糊的记着她泪水朦胧了那双很美的眼睛,并染湿了她的肩头。她的声音很温柔,比母亲拉奏的哄她入睡的小提琴曲好听。“她对你说,请不要责怪那个人,她是无奈的。她还让你忘记仇恨好好的活下去,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