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周竞天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未央宫,本质上周竞天其实是很不想来的。……
按照规矩周竞天是应该给卫茹嫣行跪拜之礼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周竞天并未给卫茹嫣以及孝武皇帝行过跪拜礼。最多也只是躬身弯腰而已,对此孝武皇帝和卫茹嫣都没有在意过。
看到满堂的衣着华贵女子,周竞天微皱了下眉头,便躬身抱拳对卫茹嫣施了淡淡的一礼,开口道:“参见皇后娘娘。”
跟在周竞天身后一起来的众位府第千金虽然诧异周竞天的淡礼,但是却无一人敢效仿。纷纷跪下整齐呼道:“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场的几乎都是三品以上官员、贵族或皇亲的夫人及千金,自然都是懂得皇城规矩的人。
见到周竞天的淡淡一礼,有人心中想着是‘这二皇子果然是流落乡野的粗人一个,居然如此不懂规矩。’
当然也有人想着‘这位民间皇嫡子,也真是够傲气的。’
虽然一众贵妇大多数都觉得周竞天不懂规矩,礼太轻了,但是却没有一个敢指责什么。
卫茹嫣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挥了挥玉手,说道:“都免礼吧!赐坐。”
周竞天在卫茹嫣身侧两米的距离坐定后,卫茹嫣这才无意中瞥见一个男装的小身板站在一众少女群中。
卫茹嫣秀眉微皱,看着那男装的小身板说道:“后面那位是谁家的千金?怎的一身男装打扮?”
闻言安玉儿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安玉儿。家父是长平侯安定中,之所以穿成男装是因为臣女早就听闻二皇子的传奇风采,所以就想看看这传说的二皇子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睿智不凡。但是……冠礼在承天门……所以……”安玉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卫茹嫣笑了笑说道:“所以才换上男装悄悄的跑去承天门看冠礼?那你可看到二皇子了?”
安玉儿见卫茹嫣并没有生气,便也不觉得自己偷跑去承天门有什么不妥了。便乖乖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远远的就瞅见一点,没瞅清。”
卫茹嫣闻言时不时的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周竞天几眼,见到周竞天眼中的笑意,卫茹嫣的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压抑有点堵闷。
脸上和善的笑意不减,卫茹嫣又说道:“那现在看清了,二殿下有没有让你失望?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睿智不凡?”
卫茹嫣这话虽然是对安玉儿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瞟着周竞天。
安玉儿闻言只觉得有点羞羞的感觉,这皇后娘娘怎么这么不严肃。感觉被挑逗了的安玉儿,还是乖乖的说道:“二殿下英武不凡,玉儿佩服二殿下的好身手。”
卫茹嫣一点也不疑惑安玉儿为什么知道周竞天身手好,因为周竞天的事,事无巨细都被虎翼报告给了自己。
开国候马敬儒的夫人冷哼一声,似是嘲笑的口吻说道:“呵呵,这长平侯府当真是好家教啊!长平侯的千金也真是懂规矩,堂而皇之的去承天门观看冠礼。我家的小女可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去承天门冠礼开开眼了。”
刚刚马琳玥和安玉儿的事,开国候的夫人自然是已经知道了。安玉儿欺负了自己的女儿不说,还胆敢讽刺自己的夫君。这让开国候夫人自然是气不过的,今天皇后娘娘把这么多府第适龄千金都叫来,虽然没有明说,其目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而看皇后娘娘言语的意思丝毫没有对安玉儿责怪,甚至还露出了好感。这让开国候的夫人怎么能忍,所以她也就很不客气的呛了安玉儿一下。
看今天孝武皇帝为这位二殿下举办如此盛大的冠礼再加上孝武皇帝已经让二殿下入住东宫了,这些深居简出在庭院的贵妇人自然就认为皇上封二殿下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也就对这一次特别的‘相亲’会极其的重视,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塞到二殿下的床榻上。当见到皇后对安玉儿流露出好感的时候,心中不禁响起了警报。所以在开国候夫人说罢之际也是有不少附和声的。
礼部尚书赵弦鹤的夫人也是被自己的相公交代了许久,若是能为自己女儿争到二殿下的正妃就尽力争,争不到就争个侧妃,最不济也要争个侍妾。
所以眼见卫茹嫣对安玉儿流露出了好感也是心中一沉,在开国候夫人说完便也接着说道:“长平侯千金的行为,不论是朝廷法度或者礼治都是不允许的。不过二小姐也还小嘛!日后多多教导也就是了。”
赵弦鹤夫人的这番话说的也真是有水准,先说安玉儿的行为不合礼仪制度。又以年龄小性格幼稚为其开脱,这番话下来安玉儿自然也就是不能当二皇子的正妃了。
闻言卫茹嫣心里的确愣了一下,要做周竞天的正妃必须是能帮周竞天解决后院之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像这安玉儿的性格别说帮周竞天解决麻烦了,不给他添麻烦就是好的了。
长平侯夫人云中燕冷哼一声,说道:“我长平侯府的千金,我和侯爷的掌上明珠该怎么教导该不该教导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赵弦鹤的夫人也是听说过云中燕的性格的,但是却没想到在未央宫她都敢这么直接呛声,丝毫没有大家风范。虽然有些气恼,但是却不敢再多言什么,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还是少给自己夫君惹麻烦吧!
赵弦鹤的夫人怕云中燕,但是开国候的夫人却不怕。闻言便立即说道:“那倒是,武将嘛!跟我们文臣府的家教自然是不一样。我们家琳琳向来知书达理,虽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但从因此而惹事生非。”
周竞天额头微皱,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这些深闺怨妇的争斗,便开口问道:“我朝可有明文规定不得女子着男装去承天门看冠礼?”
周竞天话是对着蓝沫儿说的,但是蓝沫儿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卫茹嫣。
见到卫茹嫣的眼神示意后,蓝沫儿才说道:“我朝并没有这等规定,只是按照礼度上说,女子是不应该太过招摇的。尤其是未出阁女子更是不可随意抛头露面,以免被人诟病。”
周竞天这话众人都觉得似乎有偏袒安玉儿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直接反驳他。
楚姒怡拉了拉自己娘亲的衣袖,向周竞天努了努嘴。
右丞相的夫人瞬间变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连忙站起说道:“今日中秋,正直佳节,怎的能为此小事争执,坏了这大好的时节?”
众人闻言才想起来,主要是把自己女儿推上二皇子的大床当上二皇子妃,如果在争执下去。只怕反而会坏事,让二皇子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右丞相夫人又说道:“小女日前遇险,多亏殿下出手相救,这才平安无事,为此小女特别为二皇子画了一幅画,以表谢意。还望殿下不吝指评一下。”
说罢便让楚姒怡双手捧画送前。
蓝沫儿见状便要去接画,但是却被周竞天一挥手拦住了。周竞天亲自去接画,说道:“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有劳楚小姐如此费心作画了。”
周竞天边说边打开画卷,只见画上画的竟是自己的肖像。在山中池边,负手而立。周竞天眼眸变得有些深沉复杂,额头也微微一皱。
楚姒怡说道:“殿下不嫌臣女画艺笨拙就好。”
画的确是楚姒怡画的,那日之后她闲来无事便画了这么一副,当然当时她并不知道周竞天竟然是‘二皇子’。
右丞相的夫人无意间见了自己女儿的这幅画,只以为自己的女儿心系他人了。便悄悄把画收了起来,命人去调查画中男子是何人。动用了楚劲苍的势力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今日在晚宴之前,楚劲苍派人给自己稍了句话,‘画中人二皇子’。于是她便立即派人去把画取来,这才说是楚姒怡专门为谢二皇子画的礼物。
楚姒怡本不想如此,但是素来听话的她却不得不听从自己母亲的安排。而且她也的确对二皇子有好感,甚至发自内心的想做二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