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边也有!”另外有人惊呼道。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蒙兵连大军前沿也开始架设东西。
“不对,这边的不是高台,远处的才是高台!”有眼尖的看出了一些不同来。
“不错!”郭靖一脸沉重道,“远处的才是高台,他们这是想要监视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好随时对大军做出调整,以期达到更好的攻城效果。”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俱都沉默了下来。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胜算可谓是又少了许多。
“大家也别气馁,这说不定还是好事。”眼看众人士气受了打击,黄药师忽然开口对大家安慰道,“这监视我方动向一事蒙军人人都可以,但是能够在战场上及时调动大军的却只有对方统帅才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众人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是啊!能够起到监视职责的随便哪一个人都能行。但是能够再战场上把握战机的,除了大军统帅以为,别无二人。若是对方统帅是处在哪个高台上的话,那么大家的目标就更加明确了,这可谓是有利也有弊!
“那前面的这又是什么?一、二、三……五、六,一共有六处,蒙古鞑子这是想要干甚么?”有人指着城墙两箭开外的地方不解的问道。
“这个……”郭靖看向他说的那六个地方,同样像是在搭建什么东西,只是郭靖昔年担任蒙古西征大元帅之时,亦不曾见过这样的做法,是以他摇了摇头道,
“这个郭某亦是不知。不过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们只要坚守住,就不怕他们会打进来。”
郭靖怕大家失了志气,于是为众人鼓了一把气。
“对,大家不要怕,人死鸟朝天,同样一条命,难道还怕他蒙古鞑子不成!”
“说的没错!死前我也要杀几个蒙古鞑子赚个够本。”
众人大声附和着,士气渐渐提升了起来。
不一会儿,蒙军前方的六处动作就完成了,众人看去,但见那物约有几米来高,形状看起来像是投石机,只不过比之投石机体型又要大上不少。
“哈哈,这不会是蒙古鞑子的投石机吧?”众人之中有人讥笑道,“看来这蒙古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蛮夷就是蛮夷,连投石机都制作得这么大,还比不上我们大宋的精良。”
言语之中似是对蒙古的制造手段颇为不屑。
“诶,这位仁兄你倒是说错了,蒙古鞑子的投石机我是见过的,虽然与我们大宋的构造有所不同,但是就其精简而言,也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这不可能是鞑子的投石机。”另有一个在襄阳守城多年的老江湖马上出口反驳了他的不成熟想法。然后不太乐观的道,
“指不定这是对方新研制出来的什么厉害攻城器具呢!”
他们在这边城墙之上讨论着蒙古的动作之时,蒙古一方此刻也同样在讨论着他们。比如蒙哥所在之处,
“襄阳城主是何人?为何四弟攻了襄阳这么些年也未曾拿下此城?莫非这守将有通天本领不成?”蒙古骑在一匹汗血宝马背上向左右问道。
“大汗,襄阳城主乃是安抚使吕文德。”左右一人出来向他答道。
“哦?这吕文德有何能耐?”蒙哥问道。
“大汗,这吕文德倒是没有什么能耐,有能耐的是另有其人。”
“此人是谁?”
“回大汗,这襄阳城能够坚守至今而不破,最主要的是因为城中有一个叫郭靖之人。他熟通兵法,又因为这襄阳城危,易守难攻,所以我们一直未能攻破。”
“郭靖?可是那与父汗(1)结为安达的郭靖?”蒙哥向他问道。
“正是!听说这郭靖曾经还出任过我蒙古西征右军元帅,只是可惜了,如今竟然成了我蒙古最大的绊脚石!”那名部下略带惋惜的说道。
“哈哈,这有什么好惋惜的,他随了宋国,那只能是怪他没有眼力。我蒙古兵强马壮,西至多瑙河、维也纳,东破金国、大理如今宋国只能蜗居在那小小的江南之地。不日咱们便能破城南下,直捣临安。一个小小的郭靖而已,阻不了我蒙古的前进的步伐。”蒙哥听了他这一番话,大笑一声,然后说出了这么一番豪气干云的话来。
“大汗说的是,我蒙古必将一统天下!”那名部下听了之后,举起一只手壮语道。
时间很快过去,蒙古军中的高台也已经搭建完成。这时蒙哥的左右守卫对其言道,
“大汗,高台已经建好了,大汗是要上去么?”
“当然要上去,我要看着这个襄阳被咱们的蒙古的铁骑踏平!”说罢蒙哥在左右的保护下走向了高高筑起的瞭望台,然后登了上去。
“快看,蒙军开始动了!”蒙哥登上高台之后不久,立刻发起了进攻的命令。城墙之上眼尖的人看见蒙古大军开始动作之后,当下惊呼出声。
“快,弓箭手准备!”郭靖一声大喝。然后回头大喊道,“吕大人,吕大人!”
“郭大侠,我在这里,不知找我何事?”刚叫了两声,吕文德的声音便从人群中传来。郭靖一瞧,吕文德正躲在人多靠后的地方呢!
他心中无奈一叹,然后紧走几步赶了过去,来到吕文德身边,对他说道,“吕大人,一会儿我可能要下城去作战,到时还请吕大人千万要守住才是!”
郭靖一番话说得郑重无比,因为他知道吕文德的性子,若是不提前跟他说明白,说不定他到时候弃城而逃也是有可能的。
“啊?郭大侠你要出城应战?”吕文德初听此言,不禁一愣,随后一把拉住郭靖的袖子,急声道,“此事万万不可啊,郭大侠,城下十万蒙兵,我们据城而守就是了,何必要下去送死?而且守城一事不能没有你啊!”
“吕大人,吕大人你听我说!”郭靖扯开吕文德的双手。然后对他言道,“吕大人,这次不同以往,这一次蒙古大军是准备决一死战了。我们不能单靠死守,不然城破人亡便是最好的结果。”
“啊?”吕文德被他说得一愣,接着挪动脑袋看向城下三面包围的蒙古大军,这次看起来确实比之以往要有所不同。死亡的阴影不禁开始在他心中浮现。他忍不住双手一抖,唇微颤,结结巴巴对郭靖说道,“郭……郭大侠,那……那我……我们该……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吕大人你到时坚守城池,而我则看准机会,带领一众江湖侠士出城迎战,看能否取敌统帅首级于万军之中。”郭靖这般向他说道。
“这……这这……”吕文德听了他的计划,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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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拖雷生前并没有坐上汗位,只是监国。后来蒙哥即位,给他追封了一个‘英武皇帝’的称号。文中出现了‘父汗’,这是不正确的,但是小路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只好将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