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月心中郁闷,不知姊姊与寂劣阳抓到偷袭者没有?想到这些,不禁黯然失色。正在此时,突见一白影在她身前掠过,卿落月慌忙之下,抓起拐杖,挥舞道:“我被点了穴。你可千万莫要过来。”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丢人,只听那白衣刺客摘下面具,道:“要不是你自己说点穴,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傻愣愣的看天看地,你这一说,可是了得。”
那人生得奇丑,半张脸被烫的紫郁晦气,竟是些大大小小的紫疙瘩,右边的脸有一层紫黑之气,显是中了剧毒未愈。却见这人右耳被横刀砍去,眉毛一半被火烧得踪迹全无。
卿落月倒抽口气,不由手脚麻木,颤抖声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姊姊,放过猿猴。”
那人怪笑一声,瞬间奔至卿落月身前,道:“你生得太美啦,今日我捡了个大便宜。”
说罢便作势要抱起卿落月,却见一个声音在巨石背后冷冷的道:“我们回去了。”
那人凛然一惊,骂道:“回个屁啦!瞧瞧这女娃,要么和老子好好疼疼她,要么你滚蛋。”
这时见到巨石背后窜出一人,背上并着一柄长剑,身姿英俊,怪声怪气的道:“我叫你走。”
那人冷冷笑了一声,说道:“无明,你别以为阁主宠爱你,你就能上天入地了。若那日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在洛阳做化子,知恩知报,这女子恐怕还留着守宫砂,滚罢。”
无明飘然而至,低声道:“我便是上天入地,你又能怎么样?”
那人惊道:“你,你……好啊,老子没看出来,小畜生,没我你能活到今日么?”这话一罢,那人冷然被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出手奇快,一旁惊慌失措的卿落月也未必能看出何时出掌收掌,只觉得一股清风荡过,便见那相貌奇丑之人,后退几步,踉跄倒地。
无明干笑一声,道:“若不是你,温家怎能就此被诛,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虽为幸存者,也是你故意去找那老婆子的。你与方臂二人对温听寒温夫人做了甚么,我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你将那温梅晟头颅斩下,挂在温府门前。你将温夫人衣服撕开,接着你们做了甚么,我还要说么……”
“杂种,闭嘴罢。”那人收身站起,凝视卿落月面容,接着怪笑一声,兀自去了。
无明转身看向卿落月,只听得那方传来一阵阵巨猿狂吠之声,不一会儿便听得那适才奔走之人传出声声惨叫。无明抱起卿落月,说道:“我有话问你,一会儿你便可以走了。”
卿落月觉得那张面具背后有异,当下便去问道:“你是谁?我怎生对你如此熟悉。”
无明打算给卿落月点穴,但手伸到卿落月怀前,又停下手,脸色红润,说道:“勿多言。”
无明展开轻功,提步急奔,奔了一阵,但瞧身后百丈远之处冲来百头巨猿,嗷嗷狂叫。无明心头一冷,转入一遍布荒草之处,绕了几次,转身与卿落月没入山洞,叫声方才止去。
卿落月伸手朝无明脸上面具抓去,无明单手一动,打了一击,卿落月顿觉一股内力传了过来,不由暗暗心惊,叫苦不休,说道:“你给我说,你是谁?要做甚么?”
无明道:“我不是谁。我要问你三个问题,你务必回答我,明白没有?”
卿落月道:“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知道你是谁了。”
无明摇摇头道:“你既已知道我是谁,我便就不摘了。第一个,你可知李笑晴是谁?”
卿落月被他抱在怀里,不禁身间温暖非常,想了想,便笑道:“是我姊姊。”
无明摇头道:“第二,绝仙索在甚么地方?务必说真话。”
换作卿落月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谁都来找我要,可是这东西我根本没有。”
无明忽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清澈的面庞,道:“第三,从前有人吻过你么?”
卿落月“啊”了一声,但觉面前一张俏脸绝然而至,柔软的清唇抵了上来,不由大惊一声,欲要呼出,却发觉身子发烫的厉害,不知不觉任他去亲吻,感觉从未有过的受用。
卿落月瞧着陈风的眸子闪闪,小手抵住他,说道:“我是你姊姊,你……你这般无礼。”
陈风又亲吻下去,卿落月清泪流下,陈风抱起她,说道:“从今儿开始,你初吻没啦。”
卿落月站起身,手捂红唇,摸出一滴滴的鲜血,道:“那你和我成亲,我们远走天涯。”
陈风摇头说道:“不成,阁主不可能放过我。”
卿落月问道:“阁主,白衣阁?你已经为白衣阁做事了,可能见到李笑晴的夫君?”
陈风摇摇头,道:“我们不是一个机关,他所做的事,与我们不同。”
“那阁主是谁?”卿落月红唇被咬出鲜血,她一见之下,不由惊慌,手脚颤抖。
陈风道:“我不知道阁主是谁,他常年潜于寒水之下,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真相。”
卿落月怒气横发,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陈风并未躲开,接了这一巴掌,脸色如常。卿落月急羞成恼,压制住火气,说道:“那你今日吻我,不是娶我,那你作甚。”这话一出,卿落月满脸泪痕,不自觉的提出长剑,指向陈风,厉声道:“你说!”
陈风低垂着头,道:“我为阁主做事,若不完成阁主所交代的事,我体内血毒还会发作。”
卿落月道:“我体内血毒也存了几年,你那用得了这般,当年我救了你,你可知?”
陈风点点头,把头瞥向一边。卿落月道:“你今年不过十五岁,我长你两岁。那年你被送入了青明教,全身皮肤都结成黑点,是无天真人与我救得你。连你这条命都是我们的,你有甚么资格跟我说,你要替白衣阁做事?!你功力不在我之下,想来一定是吃了甚么怪药,这么,你随我走,咱儿俩隐居大山,常年修习内力,那血毒便可压制下去。”
陈风冷笑一声,道:“金国与宋朝打仗你岂非不知,宋朝撑不下去的,与我投靠金国,落月,将绝仙索给我,我们领赏后,便可远走高飞。到时候……”
卿落月横掌,陈风左脸渐渐红肿了起来,外间冷风忽然,月色已起。卿落月瞧着陈风,不觉体内瘀气要发,当即咬牙道:“叛徒,滚罢。我与你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