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教主白峰说道:“先前我等人以为谜芳祖师惩恶扬善,以为大义,听神僧一说,我却也是觉得古怪,安世禄安王爷也有些奇怪之处。我听弟子说起卿落月,将此女说得天花乱坠,如欲仙女一般,事实即使如此,我也认为这卿落月不像好人,她手中必有绝仙索。”
陆无笙唏嘘道:“不对。教主德高望重,武艺精湛,已是自称一派,可有些事情,教主未必知道。”众人嘈杂声声,各有其异,残念道:“各位暂且洗耳恭听。”
这话说完,场面瞬静。白峰道:“自古以来,青明教自成一派,为天下群豪所敬仰,今天见了青明教的后生,只觉时光荏苒,一去不回。可天下之事,非我白峰一人独揽,定有我不知、你不知、大家不知的奇闻异事,就拿绝仙索一事说明,坊间早有传闻,说那绝仙索为上古神间狂龙挣脱神间,逃离进入人间,后又被封印在火山两万余年,而仙天链便是封印狂龙的唯一证据。当时共有一十六根仙天链,以乾坤方位,将狂龙镇压于火山熔岩之中。虽说最后与九天玄女厮守一生,但一十五根仙天链折断,落入熔岩,偏偏有一根仙天链被狂龙不经意的带出,落入人间,沉入深海,几千年后,建立隋朝时期,才被工匠发现,这才有了绝仙索,此为震天之物,经过千年打磨,流落数百人手中,终究归为陈大侠所有。”
陆无笙道:“前辈说的极是。可小可还知一事,说的是白衣阁为争夺绝仙索,而故意制造出的谎言,将绝仙索赞为天物,暴殄天物,为的目的便是祸害一方武林,使其大乱。”
屠悲凉道:“也就是说,绝仙索为白衣阁虚构而出,我们近百年一直被蒙在鼓里?”
百骨挥手作解,道:“话不是这样说。白衣阁成立不到三十年,不可能将绝仙索虚构出来。”
叶、掠、陈、陆、温五人坐在椅上,听到这时,齐声道:“前辈所言极是。”
鲁达炸着膀子,气道:“那这该怎么办!你们说了许多费话,怎地不想出一个办法?”
百骨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继续对众人道:“绝仙索一事,暂且搁置,且说说那卿落月该如何施救?况且如果真存着绝仙索,各位人人有份,这叫先到先得。”
一丐帮弟子鼠目寸光,连忙道:“那是那是,不知前辈有何高见?”
百骨道:“我没什么高见。这里有的是少年豪杰,我老头子插不上话,还是你说吧。”看向陆无笙,陆无笙凝眉沉思,霎时间诺大个殿寂静无声,过了半柱香时候,陆无笙说道:“你们觉得真正的谜芳祖师藏在何处?”这话一出,众人哑然失惊,各自沉言不语。
安世禄哈哈大笑,口沫横飞,华伤在一旁细心安抚,泪光闪闪。屠悲凉听其声音,料知安世禄就在附近,此刻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当下走近华伤,喝道:“快快滚开!别耽误我事!”
华伤吃了一惊,虚弱道:“你想做什么?”
屠悲凉拔出玉箫,道:“还用问么!这老贼杀我心上之人,害得我体无完肤!今日得众位一见,管他日后遭受何等唾骂,我屠悲凉感谢师父恩情,一定将此人诛杀此处!解了血仇。”
他刚一说完,十几名亲兵迅速将他围住,为首一名军官怒道:“先前安王爷百般告诫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手,你一个叫化子,何德何能赶来刺杀王爷?好大的胆子。”
那军官冲上前来,挥刀就砍,砍去之时,手肘中了一指,肩膀中了两指,登时溃败瘫软在地,眼神迷乱,活生生一个死人。其他官兵一见,大嚷大叫,大殿混乱了起来。
一恒山弟子闻声醒来,见人群密杂,听了半晌,说道:“那依你之言,谜芳祖师一事,如何解决?总不能听你盘问乱道,说个糊里糊涂,人也糊里糊涂,到头来却一事不成吧?”
另一恒山弟子道:“是啊,赵夜白虽为我同门一祖,但她背信弃义,瞒我们多年,这件事总得分着说的。”
百骨怒道:“都给我住嘴!”这一声出去,武艺稍差之人,全部捂耳,不敢多一句嘴。
官兵向后撤退,一亲兵骂道:“你不去将那真人找到,将假人杀死,却来刺杀王爷!”
另一官兵道:“前尘往事,你年过半百,已过了风华之年。你妻子被王爷杀死,那是天命,你若将王爷杀死,洛阳城便少了一个看守城门的将领!况且大家不说,小家呢?安少爷年纪还小,如果王爷被你杀掉,安少爷会恨死你,多少年后,你再回味,会后悔的!”
华伤抱住安世禄,挽着儿子的手,不住哭泣,央求屠悲凉。屠悲凉怒叹道:“不知道我干什么来了!行刺不成,唯有回去做我的长老,与我子弟说此仇未报了。”
华伤掩面谢过,命亲兵取出三十两黄金,交到屠悲凉手中,说道:“丐帮分清静丐子与邋遢丐子,你品性端正,即然如此,便去买些布匹绸缎,住进屋中吧。”
屠悲凉没客气的接过,说道:“现下我们不必再说了,我女儿还在那谜芳手中,所有恒山弟子听令,命你们说出真人藏匿之处,我与师父、残大师等人前去营救找寻。各位有想离开者,怪客奉劝一句,眼下金兵正在南侵,再过几月,便要征兵打仗。安王爷并非坏人,各位教主、帮主,各位前辈,我虽没有资格教导众位,但若大宋被灭,各位也不会好过。”
众教齐声称是,白峰领头道:“那我不好过,我的徒儿也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这天下岂能不乱?依我看就这么的,我带领弟子去往东双殿,诸位随意去处,但要竭力搜索。”
一声令下,众人拔出兵刃,纷纷涌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