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中二人见到二女,没来由的愣住双眼,呆呆看着,那汉子指着卿落月,品头论足,甚是狡诈,那丐儿却是注目向女子,不时点点头,说道:“果真美人,不负盛名,不负盛名!”
卿落月脸色晕红,见众人眼含色意,便放开谜芳的手,说道:“前辈,我先,先去了。”
此人便是谜芳,她在此驻足观看,以浑厚内力,将其声音传入几里许外,再经过风声,传入众人附近,此技六宗人人皆会,已不足为奇。但天下众人听去,却感极为诧异。
谜芳立在原地,容貌秀美,虽年近百岁,竟是二十女子模样,只是因其常年修习武功,调养体内真气,本到五十岁已是鬓染白发,可却近些年来,模样越来越漂亮。她奇怪之后,也不再去想,只是每几日服下参汤,以保强身健体之效,多年养成,已是习惯。
卿落月欲要逃入人群,谜芳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觉得滑溜溜的甚是受用,便轻轻一紧,似乎能够紧出水,发觉卿落月运内力欲要撒开,这才运起二成功力,向她手掌心推去。
卿落月胸口一紧,顿觉一股奇力,绵绵不绝,似是轻薄,却极为深厚,想着嗓子发甜,筋骨欲要折断,对方并未使出全力,自己怎敢怠慢?这一念却,立刻卸力,任她拉扯。
谜芳穿着轻纱,手臂一挥处,却是薄纱煽动,惹得众人无不惊叹。卿落月知她要捉弄自己,也不反抗,心念一转,嘿嘿冷笑,扑进谜芳怀中,暗道,“瞧你怎么办。”
谜芳手腕一勾,借着来力,顺势抖动手臂,卿落月“啊”的一声大叫,被她扯开丈许。谜芳回身笑道:“小女子不错,便是太心高气傲了。你可莫要忘记,你一会儿还得扶我回去呢。”
卿落月听她说话,尽是关切之意,顿时心暖烘烘的柔情蜜意,说道:“我听前辈吩咐。”
谜芳乐道:“甚么前辈不前辈的,前辈呀,是说给老头子老太婆的,我像是前辈么?”
卿落月连忙道:“不像不像。”
二界弟子不敢再说,蹲在地上,狼狈无言以对,瞧着那汉子怒容勃发,自是不敢再看。那丐儿摸着银条,想来想去,自是无法,黯然说道:“给你给你,是我拿的,鞋子也是我抢的!”将双脚布鞋脱下,露出一双黑糊糊的脚,并非寻常肮脏之状,而是烫焦了皮所致。
众人见到,皱眉惑然,谜芳瞥头看向汉子,汉子双脚虽脏,却非丐儿那般。谜芳问那丐儿道:“你这双脚是怎么弄得?怎会被烧成这般模样?可是遇了贼人,害着你了?”
那乞丐突然跪在地下,将银条扔在地下,怒说道:“不瞒各位好汉,小弟并非江南人氏,只是为骗取这蠢汉财物,所以胡言乱语,小弟罪该万死。可谜芳祖师问起,小弟只得直言相对,我这双脚并非重要,却是大宋江山又要不保了。那****与两位丐帮前辈出行前往贵州,路途遥远,但我三人是丐帮中一份子,不能买马,踱步而行数里,忽见前方挥起大纛,我们以为是宋军在此扎营,以为金兵又犯,来此侵袭。没料想走近一看,却是金兵啊,我三人哪敢停留,只得绕路走步,一路行出百丈,便见到一金兵军官,突地窜了出来,将我三人擒住。”
众人听见,无不切齿,咯咯作响,甚是恼怒,听到此处,已是手脚乱挥,大声咒骂。乞丐继续道:“那金兵军官先问我大哥,说知不知道白衣阁中的李笑晴?大哥说知道,她是女魔头,令江湖众人无不闻风丧胆。他问大哥知不知道她的行踪去路,大哥说不知道。然后……然后那金兵军官,狗娘养的,便将我大哥一刀砍死,将大哥头颅斩下,喂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黑蛇……接着,那狗官问起我二哥知不知道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紫衣,背上一把长剑,叫卿落月……我二哥便说从没听过,不知道是哪里人。狗官又将我二哥杀死,踢进河里,喂了河鱼。到了问我的时候,几个金兵说没吃过人肉,便将我身子绑在木架上,搭起柴枝,这就点上了火,我被烤的全身裂痛,流下鲜血,想起两位哥哥,便向那狗官说我知道卿落月在哪,可是我哪知道谁是卿落月,只是心想先瞒过他再说,于是向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他不信我的话,将火堆烧得更旺,我只感皮肤爆裂,这时忽然出来一个少年,说叫澄明,他身中一剑,却一下杀了那狗官,哗哗哗的耍起一把模样奇怪的大刀,将我救了出来。他与我在一猎户家中修养数日,我浑身皮肤脱了一层黑皮,其是我这些年来没洗过澡,这一见皮肤黑糊糊的,更是恨起金兵,只是不知这卿落月是谁?叫我知道,我一定宰了她。”
乞丐叙述不近详略,这般絮絮叨叨的说了出来,众客已是满脸怒容,有些不以为然哼了一句,则是走的远远。明日便是各大宗派来临之际,想到这里,卿落月更是摇头叹息。
谜芳听罢,吩咐女弟子款待乞丐,对二界弟子说道:“你此次前来,没人会再伤你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相继散去,谜芳牵着卿落月的手,一路说说笑笑,走进大殿,见千山、青明教、太一、太虚、无门、蓬莱、昆仑等众教皆以到齐,只是还差些另门宗派。
卿落月轻轻挣脱,竟又被攥得牢固,被谜芳祖师安排到上座,只见谜芳手握酒盏,对众门派道:“大伙儿今日到此,谜芳感恩不尽。只是明日安王爷来此宝地,大伙儿可要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如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全都到齐了,只是白衣阁的人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