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轻踢树干借力而上,藏在树枝叶中间,她的眼不同往日的淡然,漆黑的瞳仿若聚了光,又如黑夜中的星子一般晶亮,她的脸也因此变的生动起来。她的手纤细白皙,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泛着冷意,此时这似玉的手握着一把乌黑的匕首,匕首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和装饰,刀身厚实且锋利,匕首的血槽呈暗红色,透着温润的光。这把匕首也是寒鸦用的最顺手的一把,是寒鸦在捡到黄狗大黑的狼窝里找到的,是的,大黑是狼与狗混血,除了耳朵和眼睛,大黑像狗更多一些。
虽是森林的边缘,雾气很淡,寒鸦所藏大树枝叶茂密,但寒鸦仍调整气息达到自己最好的状态,甚至心跳也慢慢变缓,杀手准则第二条,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哪怕他是一头蠢狗。
片刻后,追着寒鸦的三人从林外提着武器跑来,三人的眼前飘来淡淡的迷雾森林特有的雾气,却没有了寒鸦的影子。
“大哥,我觉得不对劲,心里慌得很,要不...”尖耳猴腮的人眼中出现了恐慌“真的,心慌得厉害”
“老三,你每次都慌,瞧你那鼠胆,上次你”声音嘎然而止,一把乌黑的匕首穿心而过,身后娇小的人影迅速拔刀而出,刺入拔出甚至只有眨眼间,在其他两人突然怔住瞬息间,身影已如游鱼一般诡异转身将匕首划过了额生大痣的人喉咙,尖耳猴腮的人此时已完全反应过来,双眼瞬时通红,悲痛大喊“大哥、二哥”,手中双刃已向寒鸦砍来,寒鸦身体急速闪开,双刃劈空,下一刻,寒鸦已腾在半空,乌黑的匕首闪着寒芒刺向尖耳猴腮之人的咽喉,多年的杀人越货尖耳猴腮的老三预感致命的危险,凭直觉头猛的向后仰起,寒鸦一击未中,左手一挥金芒闪过,细小的血线在尖耳猴腮的人蔓延,快到他还没知觉就已毙命。
血气慢慢弥散,猩甜的气息漫入寒鸦的鼻腔,地上是已经死透的三个人,寒鸦却没有动,双手握着双匕,默然的站在林中空地上。
还有人,不是已死的这三只苍蝇,有人在看着她,寒鸦多年的直觉告诉她,在她杀死最后一人的时候察觉到了,她感觉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旁观的人来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毫无知觉,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好在这旁观的人没有杀心。
良久的沉默着,寒鸦未动,旁观的人也未动。
“她是哑巴吗”清甜而又娇憨的声音。淡淡的薄雾中走出一个女孩,她大约十六七岁,着一袭粉衣,头发用粉色丝带挽着简单的双丫鬟,杏眼翘鼻,唇小巧而红润。
寒鸦仍旧未动,她并没有因为看到一个娇俏的少女而放松一丝的警惕。这个看着弱质芊芊的少女,手中拿着的应是逾百斤的开山斧,她如此轻松的拿着,仿佛那斧像没有重量一样,如果放松一丝警惕,寒鸦想她一定会被砸称肉泥。
“蛋哥蛋哥,你快来,她很有意思那,我和她打一架好不好”少女撅起红润的唇,兴高采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