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墨玉脚下一个踉跄,立刻扶住了一旁的长桌。
黎然没有回答,只是掀帘离开了营帐。
墨玉看着他离去,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心一般跌落到了地上,她的泪缓缓落下,心口更是痛得几乎窒息。
就在当天晚上,黎国军营内传出了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他们的君上决定两日后在桐城举行婚礼,册封墨玉为黎国王后!
封后的决定几乎震惊天下,墨玉听着军营内越发高涨的不满,脸色越发惆怅起来。她很担心黎然会因此而失去民心,失去一统天下的优势!
“公主。”侍女小悦掀帘入内。她的手中捧着量尺等器具,显然是为她裁制新衣而来。
“我不会量身做新衣的,你出去吧。”墨玉看了她一眼,冷然地拒绝道。
“姐姐放心,我不是来帮你做嫁衣的。”小悦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她不是小悦,而是芷儿。
“怎么是你?你又想做什么?”墨玉看着来人,脸上多了几分警戒。
“姐姐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来救姐姐离开的。”芷儿缓缓走向墨玉,俏丽的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
“你会这么好?”墨玉柳眉一挑,显然并不信任她。
“怎么说我们也是孪生姐妹,血浓于水啊。”芷儿在墨玉面前站定,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近在咫尺。只是一张带着谨慎,一张擎着微笑。
“你若真把我当成姐姐,就不会三番两次予以加害!”墨玉向后退了一步,尽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的举动,让芷儿感觉好笑,但她也不再逼近,只是一脸坦然地站在那里道:“姐姐应该很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那么这次也是奉命行事了?”
“是!楼主要见你!”芷儿开门见山,直接道明了来意。
“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墨玉不以为然,黎国军营守卫森严,只要她一声尖叫,那么芷儿定不能全身而退。
“会!”芷儿笃定地回答,乌黑的水眸满是信心道,“因为你不想连累黎然背负‘荒淫无道’的污名!”
心事被说中,墨玉低头沉默了片刻,道:“他为什么要见我?”
芷儿道:“姐姐不想知道我们姐妹分离的原因吗?”
“他肯说了?”墨玉的脸色一沉,抬头看向芷儿。曾经她很多次询问过那个男人,可是除了沉默和黯然,他什么也不曾说过。
芷儿点头道:“是!楼主说只要你回去见他,就告诉我们出生时的事情!”
“就算我答应跟你走,你觉得能成功离开这里吗?”墨玉探头看向窗外,她不认为他们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今日自然不行。但若借助大婚这个时机,应该就可以!”说着,芷儿拿起来托盘中的量尺走到墨玉面前。
墨玉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平伸着双手让她为自己测量。她已经明白了芷儿的用意,婚礼之夜,紧绷的神经会因为美酒的作用变得松弛,若再在酒中加入一些迷药之类,她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可是如此一来,一旦冥国兴兵讨伐,那么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墨玉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却被芷儿抢先道:“姐姐放心,冷冥现在重伤未醒,根本不可能整军伐黎的!”她们是亲生姐妹,存在着心意相通的默契。
“他重伤未醒?”墨玉任由芷儿摆弄着,愁绪的脸上更显出几分沉重。
“当然了。”芷儿留意到墨玉微变的神情,故意道,“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挥军攻城了,怎么还能让黎然准备大婚之事?”
事实般的问话,让墨玉不禁回想起城楼下,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那鲜红的液体,流淌得触目惊心。对于他,有这样的结局,她应该开心畅快才对,可是内心却隐隐作痛。
他若昏迷不醒,那么小鱼会怎么样?谁在照顾他?
“姐姐若是记挂小鱼,妹妹可以帮你把他抱回你身边。”芷儿再次看穿了墨玉的心思,缓缓收起了量尺,声音不缓不慢。
可惜墨玉并不领情,美目一抬,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冷意:“别去碰他,否则你无法完成任务!”她的声音清冷,言语中带着一丝绝然。
对此,芷儿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冷眼与她对视,良久才轻叹一声,道:“姐姐放心,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说着,她解开了墨玉被限制了功力的穴道,重新贴回了小悦的人皮面具,大步往帐外走去。
墨玉目送她离开,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取出了之前被黎然摔断的桔梗花簪。白玉的花瓣已经破碎不堪,细长的簪身也断成了好几段,似乎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冥国军营内,军医们虽然已经为冷冥重新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却依然脸色铁青,忙碌异常。因为,冷冥的伤口发炎,此刻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赵军医,君上的情况到底如何?”无言脸色沉重,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冷冥,忍不住地问道。
“这个……”赵军医的样子有些纠结,和周围的两个同僚互看了一眼,满是无奈道,“如果白太医在就好了。”他们自认为医术不及白洛尘,可是眼下谁都不知道白洛尘在哪,更不可能指望他突然出现来医治冷冥。
“到底有多严重?”无言的脸色越发难看,抓着赵军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