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都是从冷冥指定的制衣局内,特别定制的。很显然,他们的君王很清楚墨玉的喜好,所做的衣衫也都是她喜欢的。不过,这件事冥宫内外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偶尔听到送衣坊的管事太监提起。
墨玉看着身上的衣服,然后随手挑了一支碧玉簪,递到桑桑手中:“用这个。”
桑桑接过簪子,这是支用上等南阳玉打造的兰花簪,花朵细致生动,玉面晶莹剔透,触手生温。她扶着墨玉坐下,简单了绾了个云髻,将发簪插于黑发中:“好了。”
墨玉看了眼铜镜,淡淡一笑,起身坐回了窗边。
桑桑看着她的样子,小脸不禁耷拉了下来,一脸为难道:“主子,您又要发呆吗?”
闻言,墨玉先是一愣,之后看着桑桑的神色,不觉有些好笑,难道做了个可爱的表情:“我饿了。哦,不对。”她嘟了嘟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是他饿了,想吃芙蓉糕。”
“真的吗?他会说饿吗?”桑桑很是惊讶地睁着双眼,一脸天真凑到了墨玉的面前,附耳贴到了她的小腹上。
墨玉一脸尴尬,清脆的笑声止不住地就响了起来。她轻轻拉起桑桑,边止着笑,边道:“傻丫头,他才两个月大,你能听到什么?我知道就好了,快去准备吧。”
“哦。”桑桑含笑吐了吐舌头,恭敬退出了屋子。
墨玉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缓缓收起了笑容,起身走至琴台前。她随意了拨弄了几下琴弦,琴音悠远,愁从中来。之后,她端坐于琴前,寄情于琴,淡雅的弹起了古乐……
至入夜,墨玉在桑桑地陪同下来到了乐宾殿,这次她没有迟到,也没有早到,殿内已有了些许女眷。她们个个浓妆艳抹,锦衣华服,奢华之气,更让人不敢恭维。
墨玉原想绕开她们就坐,却被为首的瑛玳玳拦住了去路。她一身赤红色的束腰缎袄,颈间挂着金色琉璃珠串,腰间环佩琅当,要多富贵,有多富贵。她颇为嚣张地瞪了墨玉一眼,领着身后的名门淑媛、宫廷妃嫔道:“容玳给玉夫人请安。”她微微一福,身后的几名闺秀也跟着屈膝行礼。可是她们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敬意,有的只是暗暗的嘲讽。
“都起吧。”墨玉轻轻挥手,声音平静淡漠。她正想迈步去自己的位置休息,可是却被一个穿着橙色锦服的女子拦了下来:“玉夫人可真是国色天香,难怪迷得君上神魂颠倒。什么时候,也叫妹妹几招,也让妹妹讨得君上一夜欢心?”她的声音娇柔造作,身上更是充斥刺鼻的香粉味。
墨玉蹙眉向后退了一步,对于这些故意找茬的女人,根本无心理会。她转身想绕道而行,却被对方扯住了手臂,用力拉回去:“姐姐别走呀,妹妹可是在想您讨教房中术呢!”
她的话,引得众女娇笑连连,所有人都如同看戏般的盯着墨玉,期待着她恼羞成怒的窘态。
墨玉脸色一沉,柳眉一蹙,神色中多了几分冷意。她淡漠地看着女子的手,声音平淡却满是威仪:“本宫的衣袖,也是你能扯的?”她美目一抬,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她怯生生地收回手掌,心虚地低头不语。
“堂堂一个冥宫充依,竟然说出‘房中术’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处?”墨玉冷眼扫视众女,眉宇间的英气,不怒而威。
可是,眼前的这群女人,很多都是未得过宠幸,便被太后赐封的妃嫔,在后宫闲置久了,心中的怨气哪是一下子就能震慑住的。其中又一个穿着绿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微微福了福身,道:“玉夫人此言差矣,自古男女讲的是阴阳调和,丽充依不过是把话说得直白了些,哪有您说得那么严重?要装清高的话,也不会怀有皇嗣了!”
她的话,引得众女再次发笑,墨玉冷眼打量了她一番,美目半垂,再不留有半点情面:“旦长使,这么冷的天,你还轻衣薄纱,****半露,如此放浪形骸,你是做给谁看?”
“你……你……你出口伤人!”旦长使顿时被气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几个字。
墨玉斜斜地瞟了她一眼,冷声道:“是谁先出口伤人的?”说着,她又狠狠地扫过众人,神情冷傲,语带训斥,“你们个个只知浓妆艳抹,搔首弄姿,除了拈酸吃醋,明争暗斗,还会做什么?”
“君上是霸主,是统一天下的男人,他要的是德才兼备,能为他分忧解愁的女人,你们哪个可以论一论天下形势,说一说战事利弊?”墨玉柳眉一挑,巡视了众女一圈,见没人回答,才帮她们作答道,“没有!你们除了会说哪家的胭脂香,哪家的绸缎滑,还能说什么?”
她一字一句,字字铿锵,目的只是想让眼前众女闭嘴,压根没想过这番话,当冷冥听到会有什么反应?
一时间众人沉默,瑛玳玳却依旧不服气,故作刁难道:“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难道你就能谈论那些?不过一介女流,还想妄议天下?”
对此,墨玉淡淡一笑,有条不紊道:“暗玥大陆,幅员辽阔,国家众多,但很多只是附属国,不足道哉。真正能说得上,只有七国。其中商国、青国,分居东北、西南,为中立国。西北戎国乃医国,虽未对外宣布中立,却也不问世事,不动干戈。其余四国,以冥国为首,各占东南西北四方,为大国,皆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但眼下,羌国大败,黎国、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