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墨玉有了片刻的惊愣。她莫名地看着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里却依然排斥,道:“不用你管,你放开我!”她用力回缩着双手,白嫩的玉手因为强烈拉扯,微微泛红。
冷冥看着她那抗拒的模样,脸色一沉,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将她抱起,大步往瑜瑾殿走去。
“喂,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墨玉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她紧揪着他的衣襟,正想推打,却感觉胃部一阵泛酸,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冷冥一脸紧张,立刻将墨玉安置到一旁的青石上。他轻柔地顺着她的背,关心道:“哪里不舒服?”
墨玉低头干呕了几次,呼吸因此有些急促,双眼也有些发红。害喜的不适,让她既难受,又欢喜。可是,她并不愿意对冷冥说明,只是轻轻拍了拍胸口,待稍微缓和了些,便要起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桑桑的声音:“夫人!”桑桑抱着古琴,神色颇为焦虑。她回到原处见不到墨玉,正急得发愁,四处找寻,不想在离瑜瑾殿最近的地方,遇见了她。
她快步上前,对着冷冥恭敬地福了福身,便伸手扶着墨玉:“您又害喜了吗?要不要找白太医?”
她一语道破了墨玉想隐瞒的事情,一时间墨玉面颊发烫,冷冥却心中一喜,原本纠结的五官一下子舒展了不少。
他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越发严肃道:“夫人经常这样害喜吗?”
“嗯。”桑桑乖巧地点了点头,如实道,“白太医说初期是会这样,等过段时间,胎儿稳定了,便不会了。”
冷冥转头看了墨玉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眼圈红红,显然十分辛苦,不免有些心疼道:“这害喜,是不是很严重?可有办法缓解?”
“呃,有时候还好,有时候则会连带刚吃下的东西,一并吐出来,反复折腾了几次后,人也乏了,干脆就不吃了。可时间久了,人就瘦了。”桑桑看着墨玉日渐消瘦的模样,也颇为无奈,紧接着还想说缓解之法,却被墨玉狠狠瞪了一眼,拉起她的手,道:“行了,回去了。”
桑桑立刻噤声,明白墨玉不想让冷冥知道这些,便暗暗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往前走去。
“等等。”冷冥快步追了上去,略显生气地看了墨玉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转头对着桑桑,“接着刚才的话说完。”他的声音不愠不火,却无形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叫人无法违抗。
“……”桑桑一脸为难,偷偷瞟了眼墨玉,见她扭头不语,只得硬着头皮道:“白太医说,若能一早泡制好酸梅,那还能缓解一下。可现在是数九隆冬日,根本没办法准备。”
“酸梅……”冷冥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确实,现在寒冬腊月,根本不可能找到盛夏成熟的梅子。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表情略显凝重。
“君上?”桑桑轻轻唤了一声,略带试探道,“若无他事,奴婢扶夫人回去了。”
冷冥没有应允,也没有阻止,一脸静默,低头深思,似乎在琢磨着十分重要的事情。桑桑也不敢再问,扶着墨玉往瑜瑾殿去。
回到自己的住所,墨玉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她半倚着床榻,靠着金丝缎面的长垫软枕,心里颇为踌躇。
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她该如何应对呢?
她原想将此事告诉冷冥,可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借刀杀冷冥的好机会?但若不告诉,那她要如何让自己化险为夷呢?
她静静想着,不知不觉间,睡沉了……
待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她懒懒地伸了伸双臂,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她环顾四周,见屋内没人,便自己下了床。她走至盥洗台,正想拧毛巾擦脸,却发现毛巾架旁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一脸疑惑,伸手打开了盒子,里面盛着一颗颗青绿色的果子。她伸手捻了一颗,放在嘴里。
酸!沁人心脾的酸味!这个味道,在平常人来说,根本是无法接受的,可是对她却恰到好处,原本倦怠的食欲,一下子提了上来。
青梅!
她合起了盖子,表情疑惑中带着一丝彷徨:他从哪里弄来的?
墨玉看着盥洗台旁的精致盒子,颇为好奇地拿了起来。盒子是黄铜所铸,上面镂刻精致的牡丹图案,盒子的侧面井然有序的镶嵌着椭圆形的海蓝宝石,华贵又雅致。
她伸手打开盒子,里面盛满了青绿色的果子,晶莹剔透,煞是诱人。她轻捻了一颗,放在嘴里,沁人的酸味充斥在口中。
“唔,好酸。”她微微皱眉,心里却十分喜欢这个味道。她低头,再看了眼盒子和青梅,转身走之门边,“桑桑。”
“夫人,您醒啦!”桑桑应声进屋,看着墨玉手中的盒子,脸上露出了会心一笑。
“这青梅,谁送来的?”墨玉看着她的神情,将盒子放到了她手中,径自往梳妆台走去。
“君上今早让人送来的。”桑桑接过盒子,放到了一边,紧跟在她身后道,“这些是新鲜的,得尽快吃光,还有很多装进罐子里泡着。等您想吃了,去地窖取就行了。”她一面说,一面拿起梳子,为墨玉梳理发丝,脸上还时不时地暗自偷笑。
“你笑什么?”墨玉眉头微蹙,一双水眸满是疑惑。
“没什么。”桑桑抿嘴一笑,表情有些暧昧,“就是觉得君上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