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别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罗妈妈叮嘱她,见她有些沉重的点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咱们去了京城,就好了!”
而此时外面的街上已经寥寥无几个人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关门打烊了。只有个别的客栈还亮着灯,开着门。
雪花缓缓的飘落,不远的巷子口摆着一个摊位,用棚子撑着挡雪,有暖黄的灯火传过来。不知道在煮什么吃食,一阵阵蒸汽从锅里升起来,映衬飘落的雪花,有些孤寂,又透着温暖。
云朵忍不住眼眶就湿了,抱着聂大郎的胳膊,落后他半步,把头靠在他胳膊上。
聂大郎心里像扼住了一样,停下脚步。
云朵还在往前走,他突然停下来,走出两步,又被带了回来,抬眼看他怎么不走了。
看她大大的杏眸满眶晶莹,还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聂大郎瞳孔猛地收缩,“朵朵……”
云朵心下一慌,急忙低头,有些无措道,“雪迷进我的眼睛里了!我们回去吧!”飞快的擦擦眼,仰着小脸冲他笑。
聂大郎把她拽进怀里,紧紧的搂住,“是不是因为孩子!?是不是?”
“什么孩子?没有啊!”云朵想否认,眼泪却忍不住涌出来。
聂大郎把她抱到巷子里,靠在墙上,抱着她狠狠吻她,吸她的眼泪。
云朵的眼泪却像流不断一样,拽着他的衣襟哭起来。
“朵朵乖……听话……不哭……”聂大郎抱着她柔声的哄,眼眶也一片湿润。
不远处有人走过,罗平站在巷子口挡着。
两个喝的有点多的人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的走过来,要进巷子,见罗平在巷子口挡着,俩人打量面无表情的罗平,“这人站在这里干啥啊?”
喝多了酒,见罗平没搭声,就问他,“喂!你站在这里干啥的啊?大半夜了不睡觉!”
罗平冷冷看两人一眼,“今儿个头七,等着人给我送钱。”
俩人一听,顿时吓的酒全醒了,再看罗平面无表情的样子,喊着娘,连滚带爬的就跑。
见俩人跑远,罗平抿了下嘴,没有朝后看,继续等在巷子口。
云朵看了眼,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聂大郎抵着她的头,宠溺又责备道,“傻丫头!心里有事都不跟我说,自己一个人胡想八想!”
“我没有……”云朵声音沙哑的反驳,被聂大郎吻住了嘴。
聂大郎松开她,“还说没有,看都哭成小花猫了!”揉着她的头,“以后不准再一个人胡思乱想,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你看你这次,就是乱想!”
云朵吸着鼻子没有说话,眼眶里又涌出泪水。
聂大郎无奈的叹气,给她擦掉眼泪,“还说自己又聪明又睿智!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要孩子?”
云朵抬眼看他,是他不要,孩子!?
聂大郎笑着蹭了蹭她的头,“我家的小傻丫头,看到别人难产,吓的几天做恶梦!看到别人生孩子就变了小脸!”
“我哪有!”云朵不记得了,她有吗?
聂大郎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我怕你太早有孕,年龄小,又心里有阴影,生产的时候有危险,一直吃着药,你当然不会有孕了!”
云朵惊疑的瞪大眼,“你吃着什么药?”
“当然是不会受孕的药。让你吃了会损伤身子,影响以后生孕。我吃了反而问题不大。怕心里不好受,才一直没跟你说。你看你,胡想八想的!小傻丫头!”聂大郎笑着解释。
云朵有些半信半疑。
聂大郎回到家,就把自己悄悄吃的药丸子拿出来一颗给她。
云朵躺在床上,拿着那个黑色泛着光泽的药丸子看过来看过去。
聂大郎洗漱完回来,看着她笑,“时辰可不早了,快点睡!”
云朵趴在他怀里问,“那你都是什么时候吃的这个药?我怎么不知道?”
聂大郎笑着有些魅惑的把她抱上来,含着她的小巧粉白的耳垂,“我们行房的前一天吃了才有用。之前吃的多,最近吃的少了!”话里满满的抱怨他们最近亲热的少。
云朵身子轻颤了颤,红着脸捶他。
不过次一天起来,她就趁着聂大郎去庞府之后,拿着那个药丸子找了个大夫看是什么成分,是不是吃了节育的。
找了三个大夫看了都是男子吃了节育的药,她还是有些狐疑。聂大郎年纪可不小了,像他那么大的都儿女成群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要孩子的事儿。看了看手里的药丸子,回了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聂大郎的药。
终于让她在净房里,最上面一层柜子的最里面找到一个瓷盒,打开一看,都是同一色的药丸子,她又拿了几颗出去。
罗平看她又出门,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盒,大松了口气。
查了一遍都是节育的药之后,云朵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又问这药的副作用。几个大夫都说到这药吃了有损身子,但问题不大,想要孩子,得停药一段时间,调养一下才能要。有的说调养一俩月,有的说调养三五个月,还有的说半年。
云朵想了下聂大郎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年年都还要吃药调养,他还吃这个节育对身子有损的药,回到家见了聂大郎就勒令他不准再吃了,“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还吃这个对身子有损的药,会更加影响健康的!不准再吃了!要是……要是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聂大郎抱着她笑,“小傻丫头!要是真的有了,你还能当他没有吗!?”
云朵羞怒的瞪他。
罗平悄悄把药又拿了回去,放在自己屋里。
云朵却突然让他早点回村里,“你媳妇儿后三个月,也正是危险期呢!万广他要回来了,正好准备万森的婚事,你也跟着一块回清园吧!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