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冷眼瞧着她,“大房二房都几个娃儿,老三就一个,以后再生多少也是他们自己管事儿。既然分家了,就分家的说法!”
刘氏脸色难看,就眼神落到孙家人身上。
孙婆子二话不说拿出钱给了大夫。
大夫走的时候,还心里不满的嘀咕,“明明没有大碍,非要用人参。用了又不给钱。”现在的人真是,没有钱还攀比。
孙婆子看忙活的人是张氏和甘氏,她们一个是奶奶,一个是伯娘,本该忙活的婆婆刘氏,只管孙子,一点用不顶,还添堵捣鼓事儿,脸色很是有些不好,“聂善他娘还是商量商量洗三和满月酒的事儿,莹儿母子由我来照顾!”她要留下来照顾闺女坐月子。
刘氏斜着她,道,“洗三叫接生婆过来洗三就是了!满月酒不还早着呢!我是娃儿的奶奶,还是由我来照顾好了!”她才不想让这婆子住下来。亲戚邻居的,肯定会送很多东西,到时候岂不是都便宜了这个老婆子!?
“我是当娘的,只有当娘的才会心疼闺女,你照顾你孙子,我留下来是照顾我闺女!”孙婆子目光不善的看着刘氏。
孙婆子大儿媳妇顿时笑道,“三间屋子虽然小,但我和婆婆挤一挤还是住得下的!我这小姑子啊!打小没有吃过苦,一家人都可着她疼。成亲之后,生怕她过的不如意,这边怀上,那边鸡蛋肉啊的就没断过,时常的不是送过来,就是把莹儿接过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那么多银子,给盖了这院子了!”告诉刘氏,屋子是他们孙家盖的,他们孙家人想住刘氏根本没有资格管。
刘氏气的胸口起伏,但是不占理,只能扯出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莹儿嫁了我们二郎,那就是我们聂家的媳妇儿了!自然由我这个婆婆来照看!”
孙家大儿媳妇叹道,“我们也知道你是刚得了孙子高兴,只是你这婆婆没有补贴过,反倒吃了我们给小姑子的不少东西,我们不放心呢!”
刘氏老脸涨红发紫,心里恼忿不已,孙家人是啥东西!?一个晚辈还骑到她头上来了!?
甘氏看门外还有人,怒斥刘氏一声,“你自己都邋里邋遢,粗心大意的,咋照顾二郎媳妇儿!?亲家母人心细周道,有她照顾二郎媳妇儿,也都放心!”
想到孙婆子刚刚出的人参钱,刘氏撇着嘴不吭声了。
聂二郎回来就听孙莹儿生产,他得了儿子的消息,高兴的一口气从村头大路奔回家。
孙莹儿和娃儿都睡着了,聂二郎兴奋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一听孙婆子要住下照顾孙莹儿母子,二话不说连忙答应,给孙婆子作揖道谢。他娘那性子,他也不放心把正是柔弱的妻儿交给她。
刘氏气的骂聂二郎,“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云朵跟聂大郎商量,送一只老母鸡,再送一兜鸡蛋,“有她娘照顾还好一点,要是没她娘照顾,孙莹儿就惨了。”刘氏那死婆娘,不添堵就够好的了。
聂大郎写完一个字,抬头看着她笑了笑。
云朵又叹道,“生孩子实在太可怕了!”这里医学落后,又不像后世可以剖腹产,简直拿生命在生娃儿。
聂大郎脸上的笑顿住,看着她还稚嫩的小脸,他心里总算明白过来,小丫头为什么会吓成那个样。她还小,上次看了柳氏难产,这次又看孙莹儿生产,心里定然惧怕这事儿的。
总算弄明白了!聂大郎心里豁然开朗,他的小丫头,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她小小年纪就经历生产之苦!?
临睡前,聂大郎搂着她,一遍一遍,爱怜的亲吻她,“年纪小的人,生娃儿风险太大了。”
云朵被他温柔旖旎的亲吻弄的心里痒痒的,像羽毛在拨一样。突然听他说这话,抓着他的衣襟僵住身子。好像聂大郎当初买她,就是为了能有个后……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女人生娃儿都早。生不出儿子就继续生,生了儿子还想再多生,也没有节育措施。她顿时觉得身子发凉起来。
果然是这样。聂大郎搂紧她,把她小脑袋按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低声道,“你现在还小,我们晚个几年再……”
云朵心里砰砰跳,晚个几年?什么晚个几年?圆房吗?她想问问,却觉得问不出口。难道直接问聂大郎,是玩几年再生?还是晚几年再和她……那个!?
聂大郎轻吻她的发,又开始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次一天,聂大郎心情很好的起来,到厨房磨了豆子,点了豆腐脑。云英起来做饭,他就打了水叫云朵起来,给她梳头辫头发,戴上他买的蝴蝶发钗。
云朵疑惑的看他,见他目光温柔,含着笑意,看着她流淌着爱意,顿时小脸发热。聂大郎,这是……怎么了?
吃了饭,还陪她去买了老母鸡和鸡蛋,才去工地。
云朵把老母鸡和鸡蛋送到聂二郎家。
孙婆子笑着招呼她进屋坐,倒了红糖茶给她,又谢她和聂大郎昨儿个帮忙请大夫,“实在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有个大夫在跟前,心里也有底气。”云朵笑道。
“多亏了有你们。”孙婆子呵呵呵的笑。
云朵看了孙莹儿母子,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
聂家老宅来叫,方二郎带聂梅三朝回门了。
云朵和聂大郎一块过去。
方二郎穿了一身柿红色绸布袍子,一脸笑意。聂梅也穿着大红绸布绣缠枝花的褙子,面色红润,一脸幸福。
牛车上除了猪肉鸡肉等,还拿了不少别的东西。村人看的都羡慕。
杨土根媳妇儿哎呀道,“聂梅还真是有福气,嫁到方家去,这立马就不一样了!看着穿戴,都像哪家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