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看她有些雄赳赳的撞上来,眸光微闪,扶着她,顺势就往后连退几步。
也幸好他穿的还是棉袄,鼻子撞的不疼,就是一下子撞个满怀,没想到他又后退几步,跟着不稳的抓着他的衣裳向前两步,“你没事儿吧?”她差点把聂大郎撞倒在地了……
聂大郎扶着她站好,有些无奈又宠爱的叹气,“走路也不好好看着,看撞门上了咋办?!”
云朵看他宠爱温情的目光,脑中又浮现他的轻吻,小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急忙松开手,小声控诉,“是你突然出来撞上我的!”
云英忙过来,“没有撞着头吧?要不要紧?”
云朵摇摇头,“不要紧。”
“你也真是的,要看着路啊!这头上的疤都还没好呢!”云英无奈道。
“我出来拿盆子,快点洗手吃饭了。”聂大郎解释了句他出来的原因,到外面拿了盆子,回屋舀了水。
云朵看他把水盆放好,不自然的上前,洗了手,又把脸也洗了一遍。
云英等着她洗好,忙了洗了手,擦好过来舀饭。
小米粥,馏的干菜肉包子,炒的菠菜鸡蛋。
吃了饭,云英带着云笑回杨婆婆家。
云朵出来送她们娘俩,聂大郎也关了门跟她一块。
“你们快回去吧!天还没黑透呢!这就到了!”云英看杨婆婆家大门就在前面,催促俩人。
云朵看了眼黑暗中的高挺的身影,很想说她也跟着一块住杨婆婆家。
见她又跟着上前两步,聂大郎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云朵身子一僵,忙用力抽出来,瞪他一眼。
“大姐到了,我们回去吧!”聂大郎说着又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
“你松开,别拉我!”云朵不让他牵,心里有些奇怪。以前聂大郎也牵过她,那时候她只觉得他的手掌干燥清爽又温凉。刚刚竟然觉得手想触电了一样。
“天太黑了,我牵着你走。”聂大郎握紧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云朵想挣脱,又想前几天天好像也是这么,她突然反对了,聂大郎肯定又会觉得不解,疑惑她。
看她虽然不情愿,又纠结不已,却没有再把手抽走,聂大郎嘴角扬起,握着她的小手微微松开些力道,拉着她回家。
一路上,云朵觉得被他拉着的手连同胳膊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回到家,锅里的水正好热了,聂大郎让她先洗漱了,自己才洗漱好上炕,问她,“是继续做衣裳,还是练会字?”
云朵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不停的砰砰跳。继续做衣裳?还是继续……继续……亲她?
她长长卷翘的睫毛飞快的眨着,“不做衣裳了!”
“那你练会字吧!”聂大郎笑着搬了炕桌放好。
云朵就把炕桌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才铺了纸,拿了毛笔。
聂大郎给她磨了些墨,看她写的心不在焉,字都失了水准,比之前的歪扭字迹工整,笑着拿了本书看,没有跟她一样练字。
云朵心不在焉的写着字,时不时抬眼看聂大郎一眼。她在想今儿个晚上睡觉的问题。坚决不能再跟聂大郎一个被窝睡了!
聂大郎时不时轻轻咳嗽一声,翻了几页书,就放下,打个哈欠,“我困了,想早点睡了。”
中午没有歇午晌。
云朵也有些犯困,但她磨蹭着,继续练字,“还有好些墨没用完呢!”
聂大郎就铺了纸,两张大字写完,磨的墨也用完了。
看他收拾炕桌,云朵就拉了条被子,“……我有点鼻子不舒服,要感冒了。肯定是你过了病气给我,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前几天都没有嫌弃他,今天倒是嫌弃起他来了。聂大郎却心中愉悦,一口应了,“好,那你盖厚的那一条,明儿个还不舒服,就煎碗药喝。”
云朵诧异了下,这就同意了?没有觉得她是嫌弃他了?
聂大郎把被褥铺好,脱了衣裳就躺下,催促她,“快点睡下,我要吹灯了。”
“哦。”云朵觉得咋有点不寻常?应了声脱了棉衣,拉好被子睡下。
聂大郎把灯吹了,“夜里冷了就叫我,我起来加炭。”
云朵应声,一个人的被窝觉得好宽敞,她翻来翻去野不怕碰着聂大郎了。好一会睡不着,静下来听,聂大郎已经呼吸轻浅,睡着了。她顿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感。
闭上眼,数了会羊,慢慢的睡过去。
迷蒙中,不太温热的被窝暖了起来,她习惯的翻个身,往前拱了拱,安然睡去。
次一天醒来,云朵睁开眼,就见眼前一片肉色,是个人的脖子,抬头往上一看,聂大郎清俊的睡颜就在眼前。她惊的瞪大眼,猛的脑袋后仰。昨天夜里他们不是分开被窝睡的吗?聂大郎咋跑到她被窝来了!?
聂大郎迷蒙的睁开眼,看她瞪眼的模样,声音慵懒道,“昨夜太冷,我怕你冻着了,就把被子给你盖过来了。”
被子都盖到你身上了,我当然也得过来!
云朵听他的解释没有心情变好,反而一口气憋住了。感情还怨她了?他是担心她冻着才睡过来了!?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要加炭的吗?现在的天又不太冷了!”
聂大郎诧异的看她,“我看你都蜷缩到一块了。”然后伸手摸她的额头,笑起来,“幸好没有发烧。鼻子还难受不?吃了饭我给你熬碗药,喝了就没事儿了。”
她没有发烧,是他谁过来的功劳。云朵垂着头,暗自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