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嘴里喷着瓜子皮,斜着眼道,“找我问啥事儿?还要关上门!”
云英哭着站出来,直直的看着刘氏,却不敢指证责问她。
聂大郎看甘氏带着祈求的眼神,转身跟山根嫂子几个人道,“几位嫂子先回去吧!”
山根嫂子几个哪里不知道这种丢人,看甘氏脸色都青白了,抓了下云英的胳膊,让她有啥等会就说啥,和几个人一行又出去了。
聂兰忙去关上了大门,跑回来。
刘氏面色不以为意的不屑,心里还是有些虚的,“你们到底要问啥?还要关着门!”
甘氏两眼已经开始冒火了,怒指着刘氏,“你自己干了啥事儿,马上给我交待!”
刘氏眼神极快的闪烁了下,“我干啥事儿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娘让我交待啥!?你们这个阵仗,来了就叫我出来,我都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
聂大郎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问问,我家上供的五两银子在二婶进屋玩了一会之后就不见了,不知道二婶可见了?”
张氏几个都惊的睁大眼。
柳氏也忙探身,竖着耳朵听。
刘氏反驳的很快,“啥叫我见你们家银子没有!?你们家银子丢了关我啥事儿?难不成以为我偷了你们家银子啊!?”
云英见她不承认,含泪控诉道,“这中间只有你进过屋,你走后,摆在供桌上的银子就不见了!”
刘氏看着眼里闪过得意,怒指着云英,“银子不见了你就诬赖是我偷了银子?你有啥证据?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偷的?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没凭没据的,胡乱诬赖人,以为你装着可怜的样子,说话就有人信了!?”
“我没有诬赖你!”云英被她逼视的后腿一步。
刘氏冷哼,“我知道你没有诬赖我!你是栽赃我!我根本就没去过,你自己偷了银子,却拉我做垫背的!真是有心机!就算你被陈家赶出来了,带着个丫头片子要养活,也不用偷了自家妹妹的银子,还栽赃给我吧!?你跟妹妹不是关系好吗?直接说出来要几两银子,她还能不给你,叫你去偷上供的银子!?”
云英惊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氏,“我偷了银子诬赖你!?”随之就气的浑身发抖,“我没有偷!你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偷银子!是你!是你偷的!那是给老天爷上供的银子,老天爷都看着呢!就是你偷的!”
她长这么大,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摸过别人一针一线,更何况是偷银子,还是偷二妹妹的银子!二妹妹动不动就给她和笑笑花钱,她还觉得花的多,咋会再不要脸去偷银子?!
云朵忙伸手扶住她。
刘氏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说你没偷,你就没偷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借住在娘家妹妹这,身无分文,想要啥都没有,以后也得过日子。这手里没钱,不就想办法了!现成的银子在跟前,拿着还不方面的很?!”
张氏几个看看刘氏,又看看云英。不知道谁说的假话,谁说的真话。
聂大郎冷眼看着刘氏,“二婶说刚才没有去过我家?”
“当然!我一个长辈,去你们家干啥?还给你们磕头拜年!?”刘氏立马反过来刺聂大郎。
聂大郎有些嘲讽的看着她手里的瓜子,“二郎他们刚才去范举人家了,还没回来吧?”
“你问这干啥?我们家跟范举人家也是能说的上话的,过年当然得去拜个年了!”刘氏不屑转个眼。
“那就好。”聂大郎淡淡的点头。
刘氏轻哼一声,拿着瓜子又扔嘴里嗑着。
聂大郎指着她手里的瓜子,“这是前天县城里的齐掌柜来,送来的瓜子。底下没有,只有府城里有,也是别人送给他的,他顺便给了我们一些。二婶说没去过我家,这瓜子哪来的?”
刘氏眼神闪了下,想说范举人家来的,可现在大门关着,刚刚聂大郎就说,聂二郎几个才去范举人家还没回来,拿来瓜子是不可能的。她咬了下牙,“这是聂兰拿过来的,我刚才抓的!”
聂大郎扭头叫聂兰,“把你从我家拿的瓜子捧出来,看是不是一样的。”
他们家买的瓜子籽很饱,味儿也好吃,所以聂兰装的瓜子都另外放着。闻言,忙去捧了一把瓜子拿出来。
刘氏一看不一样,聂兰的瓜子要黑一点,而她手里拿的爪子颜色要黄一点,“看见没有!不是你们家瓜子!别看见好东西,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一样就对了!之前买的瓜子是在镇上买的,跟齐掌柜送的却是不能比。所以准备留着自己吃,没有拿出来。只因家里来的人多,所以吃的快。我们自己买的瓜子吃完了,你去的时候要瓜子,大姐就抓了新的瓜子出来,你现在吃的就是!”聂大郎冷冷的看着她。
甘氏的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刘氏被拆穿去过小院,强辩道,“就算我去了,没凭没据的,也不能诬赖是我偷的银子!云英她才是最缺钱的,家里没人,只留她们娘俩,还不是随便拿!”
“你开始不是说没去过吗?为啥这会又承认去了?前后不一!”云朵嘲讽的看着刘氏。齐掌柜来根本没有送瓜子,聂大郎几句话炸的她就自己承认了,还死咬着没拿银子。
刘氏一时想不到咋辩驳,哼了一声,“反正我就是没拿你们的银子,休想诬赖我!”又鄙夷的看着云英,“自己偷拿了银子,冤枉我偷的!贼喊捉贼!”
“我没有!”云英哭着气喊。
张氏看刘氏的样子,又看看聂大郎和云朵,忙出声劝道,“他二婶!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要是拿了,就赶紧还给大郎吧!他们挣个钱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