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回头瞪她一眼,云朵笑的更欢了。聂大郎仰头看了下树上的猴头菇,皱了皱眉,又继续抠紧了树干,往上爬。
等他费劲儿把猴头菇采下来,云朵已经笑一歇儿了,“还有一颗!猴头菇是成双成对长的,在不远对面的树上肯定还有一颗。”
聂大郎看了她一眼,往多面找,果然不到两丈远的地方长着另一颗。
采到两个猴头菇,云朵很是兴奋,“今儿个收获不错,我们回去吧!”
聂大郎眸光微闪,“好。”
结果却领着云朵又走了一段。走到了一处猎物夹处。
两人看着猎物夹上的狍子,对视一眼。
云朵眨眨眼,这应该是别人的猎物,他们不好拿啊!
聂大郎眉头微挑,猎物也是会跑的,猎物夹并不是百发百中。再说这狍子也不大,猎物夹那么小,遇到大家伙也是夹不住的。
云朵心虚的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狍子。
聂大郎轻咳了一声,轻松开了猎物夹,把之前采的银耳木耳猴头菇都拿出来,把狍子装进了自家筐里,“好了。走吧!再晚回去,天就要黑了。”
云朵眨眨眼,看他走在前面,忙快步跟上,“聂大郎!你知道这里有猎物啊?”
“不知道啊!”聂大郎回头看她,让她跟上。
云朵狐疑,那怎么搬了人家的狍子走,就是‘好了’‘走了’!?科学吗?
两人回到家,天阴了下来,不时飘起了雪花。
聂大郎把已经死掉的狍子洗剥干净,内脏,没要。他不吃,正好云朵也不用费劲儿拾掇了。
狍子不大,有三十多斤,云朵看着在想要不要给聂家老宅送去一块,不过她想,即便把整只送过去,也不够他们吃的。
“奶奶不是说了,以后有东西不用给他们送。以免引起纷争。”聂大郎拿着刀把肉砍成两扇子。
“那给里正家送个后腿吧!再给杨婆婆送些肉。”云朵想到刘氏那一房人,也不想给他们送了,赶上的就吃,赶不上就算。
把肉给里正家和杨婆婆家送去,俩人窝在屋里炖了一小锅狍子肉吃。
肉炖的烂烂的,十分的可口。
云朵吃了九分饱,放了筷子,拿出些山楂片出来放在炕桌上,“要是炖羊肉会更好!天冷了,涮羊肉锅子,吃了全身暖和。还有烤肉。”
聂大郎想了下,嗯了一声。端了米汤给她喝。
吃了饭,炕烧的热热的,俩人一人坐一边,练字看书,等云朵困了,聂大郎就放下笔,稍作洗漱,铺了被子睡觉。
天越来越冷,虽然烧着炕,还是把两条被子都盖上了,被窝里暖烘烘的,云朵都嫌太热了。不过炕里的火炭只能烧到半夜,下半夜就有些冷了。
每当这时,她就往聂大郎怀里拱。
聂大郎搂着她软软小小的身子,心里就有某种东西在流淌。
第一场雪就下了一天,从小到大,地上盖了厚厚的一层。
云朵穿着羊皮靴,厚厚的棉袄棉裤,踩着雪,咯吱咯吱的。
她穿过村子,到了杨婆婆家。
众人都还在忙活着洗淀粉,水太冷,就用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温温的。屋里烧了火炉子,倒还算暖和。看到云朵过来,穿了新靴子,都表示羡慕,夸了一番。
云朵把刚做好的袖套发下去,“每人一双,戴上这个,就不怕弄脏你们的袄袖子了。”
众人很是心喜,“这么简单,我们都没想到做。”
云朵转了一圈,拿了些淀粉回家,做了水晶糕。如今天冷,外面有雪,她可以直接用雪脱模。有羊羹和琼脂,她水晶糕做出来晶莹透明,用雪脱的模,冰冰凉凉的,云朵连吃了三个,还想伸手拿。
聂大郎伸手把点心盘子端走了,“这冰的,不许再吃了。”
“我身子好,没事儿的!”冰冰凉凉,和夏天里吃冰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那我们俩比着吃?”聂大郎挑眉。
云朵小脸一垮,不吃了。
不知道是吃了狍子肉还是吃了三个冰的水晶糕,云朵晌午刚过就开始跑茅房。
连跑了两趟之后,聂大郎起身出门,请了聂郎中过来。
“我已经……”云朵话没说完,就被聂大郎按着坐在聂郎中对面,拿着她的手,给聂郎中把脉。
“吃坏了东西,有些拉肚子,我开点药,吃上两副就好了。”聂郎中把完脉,不是大问题,让聂大郎跟他去抓了药回来。
云朵喝了药,觉得肚子里好多了,又喝了晚小米粥,窝在了被窝里无聊。要是有电视看就好了。
聂大郎把被子给她拉好,“睡会吧!”
阴雨天如果不聚会吃喝,那就只有闷头大睡最合适了。阴雪天也一样。于是,云朵拉着被子,呼呼大睡。
外面又飘起雪花,有些钻进屋里开,聂大郎起来把门关严实,看看云朵熟睡的小脸,静谧乖巧,他笑了笑,继续练字。
云朵一觉睡醒,已经快傍晚了,整个人懒懒不想动。
看她没有再跑茅房,聂大郎放了心,晚饭后,又煎了碗药给她喝。
第二天,云朵就又活蹦乱跳了,不过她被聂大郎逮着练字,只好在描红本上描画了几页。
镇上点心铺子来人,淀粉已经用完了,却不见云朵和聂大郎去送,掌柜的等不及,就跑了找了。
这几天做的淀粉也不太多,云朵分配了下,把点心铺的那一份卖了。另外一份,送去镇上茶楼。